鲤鱼乡

繁体版 简体版
鲤鱼乡 > 白天宿敌,晚上老婆 > 第97章 第 97 章

第97章 第 97 章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也想劝我继续留在这儿,对不对?”

裴空逐按着他坐下,在他面前蹲下,握住他的手,细细解释道:“说句大逆不道的话,陛下平时虽然不理朝政,军情也鲜少过问,但他也算明事理,做事有理有据,断不会下这样毫无根据的命令,恐怕是京中有变。”

“你是说……”

江砚看着裴空逐的眼睛,想解读些什么,然后立即站起身:“不可能是义父,在我出发前他已经暗卫的指挥权和调动人手的信物都交予我了,他若是要反,又何必这样……”

裴空逐笑笑,江砚明显解读错了他的意思,又拉着他坐下:“谁说一定是你义父了?我姑且认为他在找到长生之法之前不会对皇权动手,但你想想,京中除了他之外,其他的人呢?”

江砚若有所思,裴空逐接着道:

“我始终觉得阿尔喀行刺的事情背后必有蹊跷。她是胡闹任性了些,但前一天还欢欢喜喜准备婚礼的人怎会突然去行刺陛下?后来我回去查过才知,秦向隅来找过她一趟。”

外面有清白的月光照进来,裴空逐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愣愣地看着那月光,接着说道:“那夜事发时,秦向隅也在场,而且是在阿尔喀行刺未遂之后出现的。我亲眼见他杀了阿尔喀,当时不明白状况,正在气头上与他动了手,他便顺势要求陛下将我扣押下了。”

江砚也点点头:“之前萦怀在阿尔喀酒里下毒,在那之前秦向隅也是频繁造访,萦怀做事莽撞,不善思量,我也怀疑也许是受了他些挑拨和唆使。”

裴空逐轻叹一口气:“听闻陛下重病卧床,密信来得也太突然了些。这信若是真的,我猜测这多半是出自祭祀殿主祭司之手。恐怕他和秦向隅之间有什么私下交易。所以阿砚,你答应我,现在绝对不能一个人回去。”

江砚没有回答他,看样子有些犹豫:“不过现在说这些话也都是空口无凭,京中情况到底如何,还是要回去看了才知道……”

“若是一定要回去看,我同你一起回去。”

看他这么一副固执的样子,江砚摇了摇头,算是妥协了:“罢了,我先修书一封给我义父,问问京中情况到底如何,再做打算吧。”

裴空逐也点点头:“也好,先来上药。”

江砚脱了衣服,入目便是那一片不寻常的刺青,方才提到祭祀殿的话题,但他们俩都彼此心照不宣地没有提到江砚的身世。

江砚准许洛成弃跟在身边,裴空逐想他多半是跟江砚说了他们俩的出身。

裴家与江迟暮算是朝廷上的政敌,裴空逐都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江砚若是回了祭祀殿,恐怕他们长相厮守的愿望便又要多一层阻挠。

算了,明日事明日愁,此刻彼此相守就好。

天边刚吐出鱼肚白的颜色,裴空逐便起了床。他轻手轻脚地起身,替江砚掖好被子,也许是有伤在身又太累的缘故,他并没有发觉。

昨天刚打下来的那片山岭,如今已经被秦军占领了,派了重兵防守。

裴空逐策马穿过一片矮树林,又走了一段路,来到一棵高大的树下,三两下爬了上去,从怀中掏出一根红色腰带系在了树梢的最顶端。

那是阿尔喀的腰带。

是她留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晚所穿的那件嫁衣上的腰带。

站在树梢的顶端能够看到和大秦和北留两地。四周环境宁静而雅致,像是从来没有受到过战争的侵害。在这里能够看到一片很大的草原,不远处还有一池清澈的湖水,在春风吹拂下,微微泛起涟漪,倒映着早阳微光。

早晨的阳光并不算热烈,也并不刺眼,阳光将裴空逐的身影映照得斑驳温柔,仿佛一层梦幻的薄纱覆盖在他的肩上。

“带你来看了,山的那边。”

他本来想把她的遗体安葬在此处的,但他当时正在狱中,若不是江砚四处周全,恐怕连一副全尸都保存不了。

等他出来时,奉皇命已将阿尔喀安在了乱葬岗。

后来他几次三番去找,才勉强把她迁到别处。死者入土为安,不便再迁,他便取下了阿尔喀的腰带,带来了这里。

“下辈子别再做公主了,找个牧羊人开开心心地生活下去吧……”

等裴空逐回到主营时,天已经黑了。

四处找也没有看到江砚,他怕江砚是自己一个人回京了,但又想起来他们昨天晚上才商量好,约定过的,江砚绝不会就这么走了,连个信也不给自己留。

彼时刚好裴易澈张扬地路过,裴空逐一把揪住他的领子问道:“他人呢?”

裴易澈似乎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裴空逐看着他狡黠的目光,脑子里忽然想起来想起那天裴易澈说的“有你求我的时候”,霎时间眉头一跳,一颗心扑得极快,红着眼又问了一遍:“我问你,江砚人呢?”

裴易澈被他问得一脸懵,他实在不知道江砚去哪儿了,刚要回答说他不知道,但看裴空逐这副样子,话到嘴边却成了:“我有任务给他,外派了。”

“…………”

裴空逐惊惧之余还没来得及说话,裴易澈却又作死地补充道:“你知道我派他去干什么了吗?去执行癸已计划了。”

癸已计划是裴空逐之前提出来的一项作战计划,派少量秦军进入做北留潜伏,但由于此计划对派出的士兵要求极高,风险过大,后来被否决掉了。

裴易澈说完就要走,裴空逐一把把他拉回来,抵在树干上,狠狠抓着他的衣领:“你最好祈祷江砚毫发无损地回来,若是他出了半点事,今日就算是脱了这身军装,被军法处置,我也要你十倍奉还。”

裴空逐甩开他,骑马就要去追。

他自觉自己曾是大秦的猛虎,但如今却变得像一只容易受惊的鹿。他历经过多少场有去无还的战争,但让他兵荒马乱的,现在不过是江砚的名字罢了。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