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槿几人也随着地图走着,遇见一线天,堪堪仅可容纳一人,挤过去后,视线突然明亮起来。
杨槿向前望去,一片片肥沃的农田现于这几人的眼中,此处于却念潭的了无生机可真又是另一番景象。
此时,在这儿应是麦子成熟的时节,金黄色的麦浪随风吹着,发出些许声音。
远处山上的泉水引到此处,使之灌溉十分顺畅。
除了麦田之外,杨槿还看到了很多其它的作物,也看到不远处有一荷花池,池内长满了荷花。
杨槿不禁想起上年夏天在院子养了一缸荷花,到最后竟然连叶子都没怎么长出来就枯死掉了。
还难受了几天,明明洒在野外的荷花种子都不曾管过,都长得那般好,放在家中细心照料却未开花就早早枯死。
还真是没良心,亏得杨槿还跑去隔壁村子买了些塘泥来呢。
但身在此处,杨槿心中也是直犯嘀咕:
‘难不成小刨子最开始说的是真的?这儿还真是桃花源啊!可这里是桃花源,那外面的村子是什么?’
杨槿几人向前走着,蹲下身子去摸了摸那田间的肥土,比之村外的土要肥上不知道多少,要是村外都是这样的地,哪里还需要发愁嘛。
捧着一抔土细细看着,这里的土大多都是团粒结构的壤土,颜色也都更加深上几分。
摸起来松松的、湿湿的,但又不粘手,可真是绝世好土。
这田间还有许多蚯蚓和别的不认识的、长得乱七八糟的小虫子在乱窜着。
不,不该如此讲说,它们实在辛勤劳作。
杨槿几人又沿着田埂走着,走到水沟旁,缓缓水流浸润农田,无一处干涸之地。
此处也无一处荒草野原,真是好一番农园美景。
杨槿几人又随意走着,过了半个时辰后,杨槿发现此处没有人!
为何会如此,如此多的肥沃农田,此时也是农忙时节,怎么可能会如此?
这里到底有着什么秘密!
杨槿警惕心起,看这四周也不再欣喜,只剩未知的担忧。
突然,前方不远处,从那麦子里,有一个人慢慢地伸直身子,不消片刻,一位老妪走出。
杨槿眯起眼睛望了望,看清是谁后,心头一惊:
‘这不是,却念潭旁那个老妪?’
她朝着北边走去,北处的麦子田里也出来一个人,是一位老翁,看来是携手百年之伴。
两人汇合之后,仍然去做着地里的农活,就好似杨槿几人不存在一般。
她们手中拿着的锄头和她们都快要一般高了,佝偻的背朝着土地,虽自己不觉苦涩,但旁人看来,很是心酸。
加之力气的渐消,两人挥动着锄头去除田间草时,也格外吃力。
杨槿见此,也想上去帮一把手,顺便询问一番。
但突然发现远处一人行踪诡异,一看就是没安什么好心。
杨槿把小刨子从袋子里掏出来,想悄悄走近,看看他到底想做些什么,要是干些坏事,直接就拿着小刨子敲他的头。
但还没有走到一半,就只见那人所在的地方生起了一场大风。
麦田之中,又借东风,火势越来越大,就算是取水来救,也只是于事无补。
可若是真要放弃这如此多的农田,转身跑去又当真是舍不得,犹豫之时,杨槿拿不定主意,脑中也是一滩死水,不知如何是好。
杨槿向前迈着步子,但又因惧怕这火势,前行又后退,不愿走,也不敢留。
是以,命重要,可这世间比命还要重要的事情也数不胜数。
有诸多事物,可以让世人甘愿付出性命去换,就只看自己觉得值不值得。
可杨槿心里的牵挂也不允许杨槿如此以身犯险,倘若她出了事情,那,那谁还去寻那些事、那个人。
故此,杨槿又不敢豁出性命去救回那些麦子,眼前麦子成灰烬,四散飘落,杨槿伸出手来去接,刚有一簇灰即刻要落到杨槿的手上时,姜期行拍下杨槿的手,语气也显得急了很多:
“你疯了!这里的麦子跟你有什么关系,不跑给它陪葬吗?”
杨槿听此也并未想和姜期行吵,只是抬眼看了他一眼,随后又落下,低头垂眉:
“姜期行,这麦子倘若是我们的,你又该如何?”
还不等姜期行回答,柳仰跑回来,气喘吁吁地:
“还不...快走,火,火就要烧到这里了。”
还没等歇口气,柳仰便拉着杨槿,林锦清也赶过来扯着姜期行就跑。
杨槿也终是回过神来,惊觉自己的状态很是不对,总觉得像是被什么封住了心神一般,但现下逃命要紧。
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