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就不这么早带好眼镜了,高度近视也有高度近视的好处!
等林青悠悠转醒,抬眼看见的就是由巨大蛇皮切割制作的帐篷布,经历几年中式教育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完蛋,拖累整个进度,要挨骂了,人生履历要留下大问题了!
没等惴惴不安的他想好对应措施,帐篷的帘子被人突然掀起。望见来人是斯德的他松了一口气,随即又提着心小声道:“你怎么来了,导师没说你吧。”
都怪斯德找林青的次数太过频繁,并且每次都不避着人。得知两人关系的同学光是调侃的问句就能把林青羞愤死,也就那个戴眼镜的主负责人还傻愣愣的以为林青态度不好,对他的教育都比寻常人严厉。
斯德拍拍他的手让他放松,把手洗干净让人抬头查看伤口,确保正在愈合才说:“没事,不是你的错,有人从小队踏进迷雾森林就在做局,从一开始我们就是散的。凑过来点,给你换药。”
林青听话地把头仰着,将身子凑过去。他的脑子还在消化刚刚听到的消息,心想斯德不说还好,一说脖子后知后觉传来火辣辣的痛。
温凉的湿毛巾将失去药效的膏药擦洗干净。等肌肤上的水分蒸发的差不多,斯德用指腹挖下一抹膏药,动作轻缓地朝林青脖子抹去。
白色厚泥质感接触到皮肤的表面面,林青打了个哆嗦连忙缩着脖子往回退。他一边退一边用手嘘嘘捂着脖子不让人碰,两只眼睛可怜巴巴望着他道:“好冰。”
“冰?”
可药膏是凉的啊,如今在自己手上都要化成水了,怎么会冰呢?
斯德皱眉,将没有药膏的指腹轻轻搭在林青脖颈上低声询问他:“什么感觉?”
林青还是捂着脖子往后躲,望着他伸出去的指尖皱眉道:“你的手怎么粗糙了这么多?”
“……”
斯德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他压下心底的异样情愫小心翼翼问:“有没有一种可能,毒素让你的伤口处变敏/感了?”
林青也有这个猜想,他撸起袖子伸出手臂道:“你试试,拿药膏涂着上面。”
斯德照做,等药膏随着体温融化成水又快速蒸发时,他们都笃定了这个猜想。
伤口处又开始瘙痒起来,林青想挠又不敢挠,心焦地用指甲扣挖盖在膝上的毛毯。
做足心里建设的他叹了口气说:“擦吧擦吧,等会拿纱布裹紧点。”
……
森林尽头,一位身着特殊服饰的男人出现在水潭前,他听着动静,回头朝无人的区域射出一枚殷红匕首。
“又让他逃了?”
虫洞打开,里面走出一名身材高挑的男人。引人注意的是,他英俊的侧脸不知什么时候被人用匕首划出一条痕迹,伤口透露着皮下组织,可见下手者的狠意与杀心。
长发男人回头,目光触及伤口时停顿,他开口不像脸上那么风轻云淡,“谁伤你了?”
斯德无辜又委屈地耸肩,茶里茶气地开口:“跟这个时期的自己碰上面了,下手真狠。”
林青皱眉,走上前轻轻用指尖触摸了下正在发炎的伤口,语气里带上了他自己都察觉不到的焦急与担忧,“怎么好不了?他……”
话没说完他便被人拉入怀中。斯德霸道地搂住细腰,侧头贴着他的脖颈处撒娇道:“别提他,有被你调/教好的我还不够吗?”
说着,他朝光洁的脖子吹了口热气,成功让怀里暖玉软了身子,事后被恼羞成怒的某人揍时还偷笑笑出声。
“我们是出来抓人的还是调/情的?”
林青整理衣服的空隙不忘白他一眼,推开一直凑上前的男人道:“又让他逃了,叫这条时间线的我们小心点。”
“遵命,老公。”
——
失散学生目前还剩下三位没被找到。看向天边逐渐下沉的太阳,诡异沉闷的氛围让众人心里升起了不安与焦急。
虽说这次出行签署了免责协议……不过真出事麻烦包是少不了的。大卫吐出口烟圈,两手指节夹着烟嘴缓缓在空中画六芒星阵。
“晨星闪耀,请帮助我们找寻陷入遗失之地的学生,光明女神在上。”烟嘴快速燃尽消失在手上,他双手比作一个十字闭目祈祷。
白茫细条的烟雾消散,不一会重新汇聚在空中组成一张平面地图。上面标明了四颗星星,一颗最大最闪耀的代表着他们,另外三颗微弱但未被泯灭则是走失的三位学子。
“助教和一位导师留在这保护学生,剩下三位分头寻找。”
他下达命令,朝着上方张手,离他较远的星星从地图上落下,掉在他的掌心。
斯德看了林青一眼,叮嘱道:“照顾好自己,我很快就回来。”
知道迷雾对他没什么影响后,林青的心也就放下了一大半。
他脖子上还裹着厚重纱布,凑近还能闻到一股苦涩的草药味。
“路上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