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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黄泉遇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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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狗村村口人影幢幢,竟是从未有过的热闹。

楼小禾匆匆赶来,心头纷乱如麻,一时没有觉察:四下鸦雀无声,气氛相当肃杀。

她费力拨开挤得密密麻麻的人群,好不容易穿了出来,一抬眼,就见以谢必安和范无救为首,对面一大伙人面色森寒,俨然一副要与人拼命的架势。

谢必安第一眼看到她,千年玄冰般的脸色瞬间浮现出一丝抽搐的裂痕。

“……”

楼小禾从未见过他这种表情,额角上因为赶路而挂着豆大般的汗珠,也顾不上擦,一时怔在原地。

锁链破空之声紧接着传来,楼小禾眼前一花,只见范无救陡然发难,勾魂锁以雷电之势袭向她,她心头猛跳,下意识往后一闪,此时火光四溅,勾魂锁被人格挡开去,她的肩头被制住,喉头也被冰冷又锋利的兵刃紧紧抵住。

“……”

她几乎瞬间就明白了眼前的形势。

夜台来客人了,不速之客。

方才范无救祭出勾魂锁,是为了拉她过去……

偏偏她失魂落魄,入了敌军阵营不说,还稀里糊涂成了人质。

“小兄弟,你和无常二爷……关系匪浅啊。”

“……”楼小禾被身后人这一声“小兄弟”喊愣了。

她其实也能理解。

最近她肿得愈发厉害起来,消肿符一日敷上个五六七八回也不顶事,不止脸,连全身也开始浮肿,看上去整个人虎背熊腰膀大腰圆……活脱脱一条矮肥圆的汉子。

“还好还好,我和七爷关系好些,八爷嘛……不怎么熟。”

“……”

对峙双方头顶上那腾腾的杀气皆是一滞。

谢必安按下范无救,冷笑道:“若是不想大家一起死,奉劝你最好别动她。”

此话一出,楼小禾深深地,感动了:为了她区区一介溺死鬼,夜台诸位竟愿拼死相救……

谁能想到呢,在这个到处都是鬼的地方,人情味竟如此浓厚。

“七爷何必如此?我等奉灵墟宗主之钧令,此番造访夜台,无意生事,只为了寻一人下落。还望诸位通融,行个方便,人寻见了,我等自回去复命,再不相扰。”

身后这个大活人倒是一点人话也不说:明明傲慢无礼得要死,偏生还要说得冠冕堂皇,虚伪得令人作呕。

话说这股子虚伪劲,楼小禾怎么这么不陌生呢,还有此人的声音,听着似乎也有那么一丝丝耳熟……

谢必安脸色阴沉,强自按捺着火气,问:“什么人?”

横空飞出一道虚影,范无救反应快,当即抬手将东西接下了。

那是一卷画像,他摊开来,看了一眼,然后抬头看向楼小禾,复又低头去看画,再抬头……目光在画像和楼小禾的脸上如是盯了几个来回,眉头缓缓皱紧。

谢必安目光在画上逡巡一遭,倒是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此人乃我阮氏族人,本座已苦寻其多年,杳无消息。若非不得已,又岂会轻易叨扰贵宝地。”

风越来越紧,楼小禾的身子一点一点变得僵硬。

来时路上如焚的心火,此时仿佛劈头被泼了一盆冰水。

“阮掌门方才还说奉灵墟宗主钧令,这会儿怎么又唱起寻亲的戏码来了?”

谢必安从范无救手里接过画像,状似随意地攥在手里,画像的正面大喇喇对着楼小禾,叫她看得一清二楚。

画上那个蓬头圆脸,身形瘦弱的少年,不是别人,正是楼小禾。

此画当是照着她尚在凤麟洲为奴时的模样所画,那不合身的粗布衣裳倒是十分写实。

当然,她现在这个猪头脸,和画像上的人可谓毫无干系。

谢必安故意让她看画,应当是有意让她藏好身份。

可楼小禾眼下什么也想不了,心中只一个念头:阮从谦这个杀千刀的渣滓,居然还没死。

弱水之滨那一记凤仙霹雳火,照他的修为,怎么可能受得住?

“此人不单单是本座族人,身上还牵扯着宗主的大业……事关紧要,奉劝七爷,莫要阻挠。”

“大业?什……”

“什么大业?”

堂堂白无常的话被人粗暴地打断,众人纷纷暗自吸了一口气。

只有楼小禾,浑然未觉,兀自又问了一遍:“什么大业?”

“此事与夜台无涉。”阮从谦一副无可奉告的样子,要多硬气有多硬气,俨然是在欺夜台无人。

谢必安阴云满面:“阮掌门,你莫要……”

“实在可笑。”堂堂白无常再度被打断,楼小禾垂着眼,没人看得清她的神情,“你阮从谦,而今身为凤麟洲掌门,怎么竟跑到这鬼地方,给灵墟当起走狗来了?”

鬼地方的原住居鬼们:“……”

“当走狗也就算了,那位事关你家宗主大业的阮族族人,去哪里找不好,偏偏跑恶狗村来找?怎么,尊贵的阮氏一族,什么时候竟有了个低贱的犬妖亲戚?你家宗主的大业,缺了这犬妖,竟就完不成了么?若果如此,我倒真个看不懂了,你们这帮人正在勾结的,究竟是哪门子上不得台面的大业。”

阮从谦毫无防备,被手里矮肥圆的小丫头莫名其妙一番羞辱,方才那点子假惺惺的嘴脸登时荡然无存,他紧了紧手里的锋刃,冷声道:“本座倒是不知,姑娘这张嘴,和灵墟独门的天刑咒,究竟哪一个更厉害?”

“天刑咒”三字一出,夜台众人齐齐一凛:说真的,夜台人天不怕地不怕——从开天辟地而起,统共也就只怕过两号人,一个大魔头彭侯野犬,另一个魔头预备役楼小禾,旁的牛鬼蛇神,从不放在眼里——像这样被人欺负上门,早该抄起家伙火拼了,还容得他在这唧唧歪歪大半天?

然而,灵墟的天刑咒是夜台死穴,真个动起手来,后果不堪设想。

阮从谦一行人正是仗着如此,才敢大摇大摆地,往这龙潭虎穴里闯。

楼小禾感觉到一丝冰凉又尖刻的痛意,架在颈肩的刃极薄,应是医修平日里用来剖腹开疮的柳叶小刀。

她忽然笑了一声:是了,阮从谦当年之所以能死里逃生,当多亏了芙蕖。

要说整个凤麟洲,有点子真本事在身上的,恐怕也就数这个女人了。

也不知她究竟看上阮从谦哪一点,竟爱得如痴如狂死心塌地,俨然中了蛊似的。

不过,阮从谦这些年,符修的本领似乎精进了不少:要到恶狗村,黑水桥是必经之路,可这帮人竟从天而降,可见是使了高阶的遁地符,才能在夜台出入自如。还有那灵墟独门的天刑咒,等闲学不来,想也是下过苦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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