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不行。
最终,他决定取消与M集团杜谦嬅的联姻,转身来找张宝儿。
但,她身边已经有了另一个男人。
.
张宝儿早上开门,厅堂里的男人消失不见,她心底暗暗嘘一口气。
她现在越来越看不懂谢倾了,明明从前他十分惜时,年纪轻轻过分忙碌,也没有多少时间留给张宝儿。
现在,谢董是怎么了?有大把的时间跟她在这里耗?张宝儿觉得肯定不是,过不了几天他肯定会回去的。
因为谢倾这人对其他人没什么耐心,从前他们是男女朋友的时候,他对张宝儿都时常蹙眉,要她少说话。
现在,楼下停着李策的车,谢倾的车不见踪影。
她打理好自己,换一条吊带浅绿轻丝修身裙,将细软长发高高挽起,肩颈纤细,珠粉透白,那双春水眸子简直能要人的性命。
李策坐在车里,见张宝儿下来,唇畔生辉。
他觉得她和平常有些不太一样,一步两步,裸色细鞋跟像踩在他心尖上。
他下车,替她拉开车门:“张小姐,今天有什么好事么?”
张宝儿坐进车内,怀中收到一束带露白玫瑰,红褐刺梗微微膈着手心柔弱的肌肤,她用指腹反复摩擦这些冰冷粗厚的花梗。
每一朵花,都是某人精心挑选过,从他的花园内亲手剪出、包好,放在副驾驶,吹过春城清新的早风落进她怀中。
花心是淡淡的粉色,外几层是纯白,这种玫瑰叫做——小白兔。
今早在玫瑰园开的第一茬小白兔,同过去两年一样,被某人第一时间送到她手中。
早上好像下过一点点雨,路边湿漉的花瓣堆积在一起,潮腻腻的。
她不知道,他在细雨里挑了多久的花,才得一束这样完美无瑕的小白兔。
李策转头时,对上张宝儿清亮的目光,她腿上放着他送的白玫瑰,雪白膝盖上沾着几滴清早的露珠,他心底说不出的感觉。
张宝儿第一次用这样的目光看他,纯净、明亮还有几分……说不出的暧昧。
“张小姐,你昨夜是梦到什么好事了?”
昨夜……
张宝儿垂眸,摸了摸冰冷的玫瑰花瓣。
须臾,抬眼问他:“去哪?”
李策盯着她太久了,反应过来,笑道:“好地方。”
红嘴海鸥在石头滩前飞跃,初阳在青蓝水面画出一道竖影,波光粼粼,黑色越野车从桥上一跃而过。
张宝儿的手肘搭在车窗上,发丝吹颊,日升水面。
玉光掠过鼻梁,她笑:“我们在一起吧,李先生。”
越野车急刹!停在桥中间,红嘴海鸥在车外飞撵,一只落在引擎盖上傻气跳步。
金色光影顺着李策转头照进张宝儿眼中,车窗外是蓝天白云,苍山洱海。
“张小姐,话说出口就不能反悔。”
“当然。”
“从现在起你是我的女朋友。”
“好。”
李策直接亲了张宝儿一口:“早就想这么做了,张小姐。”
气得张宝儿拿玫瑰花砸他的脸:“无赖。”
李策笑着开车,海鸥飞走,一路说的话快要将张宝儿淹没。
他从不是一个话多的人,张宝儿第一次见到他时,就觉得这个男人身量极高,眉头带着一丝漠色。
从前因为谢倾的缘故,她并不想与这类气场强大的男性打交道,反正萍水相逢,只要垫付的医药费能还给她就好。。。
那个时候她十九岁,在高知养父母的高压教育下长大的她,遇见谢倾,又离开谢倾……
孤身到一个陌生城市,生活技能一窍不通的她,没少把自己折腾到感冒发烧。
生病最重的那次,是张宝儿初到春城三个月后。
她一进S.J公司就是专职设计师,即便有国际知名奖项傍身,她年纪轻轻也难免造人非议。她经常熬夜加班做方案,直至她负责的一个项目完美结束。
第一次准时下班,她高兴坏了,决定犒劳自己去吃顿大餐,结果出门下雨。。。
她只好匆匆回家,天空电闪雷鸣,巷口几个行人纷纷避让,她在快要经过时,看见一个老人倒地不起。
周围人一哄而散,视而不见。
天早就黑了,张宝儿害怕打雷闪电,尤其现在她一个人。她站在原地,想想……反正她现在一穷二白,孤身一人,也不在乎再差一点了。
于是拨通急救电话……在医院遇见了李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