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们儿,你傻了吧?为这样的女人值当吗?正铭这几个月闹了多少事?连带宏远的名誉也受损,与其招惹那么大一个麻烦,还不如让姓谢的将人领回去,他还以为他抢的是个宝呢。”
“闭嘴,束扬。”李策靠在老板椅上,揉揉眉心。
束扬说话一向难听,脾气也难忍,但作为朋友这么多年,李策知道他没有坏心。
束扬将桌面的文件扬扬:“我不觉得你李策是缺了女人就玩不转的男人,李策,你想想你当初,投入那么多精力到正铭和宏远,是为什么?现在宏远马上要上市了,难道要眼睁睁看它受正铭董事长杀父丑闻的影响?你不是这样的人吧?”
张宝儿想敲门的手僵了僵,她不了解李策和束扬在公司的股份占比,但正铭是李策从其母手里接过的企业,而宏远则是李策和束扬共同打拼出来的企业,两人的持股相差不大。
现在正铭董事长的舆论影响明显影响宏远的上市,张宝儿有些烦躁,这是她很少有过的情绪。
门打开,空调的冷气吹得张宝儿一愣,束扬见她先是微惊,而后冷哼一声离开。
李策看见她笑了一笑,眉间倦色舒缓:“不是说,我去接你么,张小姐?怎么自己来了?”
“给你个惊喜嘛。我觉得这家的蛋挞味道特别好,我特别喜欢,可惜每天要排很长的队。”张宝儿将包装好的蛋挞拿出来,有点惆怅的意味。
“工作太忙,不能天天吃到,确实很可惜,尤其像你这么馋的人。”
“什么嘛!”
“还不承认?”,李策捏捏她的脸,张宝儿拿起一个蛋挞喂他,自己又咬一口,沾了点酥皮在唇角,被他拉到怀里舔走了。
束扬想起还有个合同放在李策的办公桌上,没拿回来,推门看见搂搂抱抱的两个人,气得白眼一翻,拿起合同就走,觉得自己要长针眼了。
剩下反应不及的李策和张宝儿相视一笑,李策蹭蹭她的鼻尖:“束扬说话一向难听,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不用理他。”
“舆论的事还没过去么?先前的事情在持续影响正铭的公信力对不对?”张宝儿扶着他的双肩:“你和我说实话。”
“没什么问题,我都能处理好的,张小姐,你还不相信我么?你好不容易修个病假,怎么还要来烦心我的事?累不累啊?”李策捏捏她的鼻尖,又捏起她不再缠纱带的右手看看:“终于好了一点,那只蜂还真是够毒的,肿了这么多天。现在才看出来是个姑娘的手。”
“什么嘛!”张宝儿将他帅气的脸颊团在两只手心,硬生生挤成一个娃娃脸,咬着牙说:“会不会说话,李先生?我看,您的嘴也没比那位束扬先生好到哪里去,一样吐不出象牙呢。”
“你是说,我也是狗嘴咯?”
“是啊。”
“好哇!”李策逮着她要咬一口,张宝儿躲躲闪闪,反而咬了他一口:“你真的很幼稚诶,李大爷。”
彼时助理敲门,李策正正领带,又在她脸颊上咬回来:“李大爷现在要去开会了,你没意见吧?”
“当然,你去吧,李大爷,小心闪着腰。”张宝儿从他怀里爬起来,哼一声。
“晚上我去接你吃饭。”
“知道了。”
张宝儿回去时,李策还在开会。傍晚天空升起烟火,张宝儿穿着高跟鞋觉得有点累了,将鞋脱下来拎手里,赤脚踩在太阳曝晒过后尚留余温的人行道上。
两个穿舞服刚下舞蹈课的女孩并肩走来,像是还在探讨舞蹈动作,迎着风突然转了两个圈。身后的树影摇一摇,车流划过去,橱窗的灯火亮起,张宝儿的眼睛也跟着亮了亮,她喜欢生活中所有美好的事物,一切美的气息,简直是人世间让人停留的唯一契机。
她爱这风,这夜,跟着突然哼起钢琴曲,跳起芭蕾舞来。
小时候学过,现在也还记得。她还是感谢她的养父母,即便严厉,在物质教育上从不苛责她。无论如何,她还是爱他们的。至少,她儿时所学,能让她现在迎风跳起舞来。
谢倾的车停在路对面,他靠着车门,远远看着橱窗前,路灯下起舞的张宝儿,他总搞不懂她。这风柔柔吹过来,他心神意乱,深邃的眼睛里柔情荡漾,多少年岁,他的目光只会停留在张宝儿身上。
那一点单纯美好,他在别人身上找不到。或许旁人各有美好,但他不稀罕,他只看得到张宝儿。
张宝儿有那一样一点傻气,路过的车流里很多人偏头看她,无非是被她灵气的身影吸引,而她沉静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做她自己的蝴蝶。
忽而,一只手揽上她腰,她正转过头,看见谢倾的脸。
他的眼神不知道是哪里的海水,深沉又澎湃,那么宁静地说出口,唇角甚至带着单薄的笑意:“我给你的时间结束了,张宝儿。”
张宝儿不明所以,“额?”对上他的眼睛,他的手臂还揽在她腰上,她后知后觉,使劲要推开,却被他拉得更进一步,就那么贴着他。抬头,他的吻却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