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宝儿不理他,谢倾不在意,夹一筷子松鼠桂鱼在她碟里:“宝宝,既然回来了,我们俩就好好的不行吗?你真的这么不待见我?”
张宝儿吃掉碗里的菜,默不作声。她今天要去看柳卿卿,姑且不和谢倾计较。
谢倾开车将她送到柳卿卿所经营的生物医学研究基地门前,再三嘱咐她:“里面不干不净的,别乱碰乱摸,知道吗?”
“知道了。”张宝儿应付着,柳卿卿穿一身白大褂在门口看见她下车,惊喜得跳过来与她相拥:“宝宝!想死你了!哎呀,漂亮的我都认不出来了!”柳卿卿对着她白中透粉的脸颊左揉右捏,谢倾不满,隔着车窗盯着柳卿卿,柳卿卿才识相地与他打招呼:“谢董,好久不见呐!”
“我前天还在你哥那见过你。”
“有吗?”柳卿卿打岔,谢倾这人,她平日全当看不见,能无视就无视。
谢倾肉眼可见她的实验服上沾着几根狗毛,就那么蹭着张宝儿,生怕她狂犬病发作,再把人咬了。于是车门关得震天响,下车来将张宝儿拉开,“进这种地方要穿防护服,你别进去了,就在外面叙叙旧或者回家聊。”
“诶!谢董,您这话就不对了。宝宝今天是专门来参观我的研究所的,怎么还不让进呐?”
“别理他,卿卿,我们走。”
柳卿卿无视谢倾阴沉警告的眼神,被张宝儿拉走了。
各式研究设备,研究室,张宝儿很感兴趣,和柳卿卿聊着各自三年的经历,两个小姐妹兴致上来了,恨不得说个几天几夜。
“你确定还要和谢倾在一起么,宝宝?他不适合你,真的。”
张宝儿沉默着,她没想过再要和他在一起。
下午谢倾来接她,柳卿卿依依不舍,要张宝儿陪她住一晚,被谢倾冷漠的眼神扫退,然后不知死活地继续穿着带狗毛的白大褂蹭张宝儿的怀抱。
谢倾受够了,在她亲上张宝儿的脸颊之前,将张宝儿拉进副驾驶,说了句:“再见。”之后,载着人扬长而去。
柳卿卿觉得无语,这位谢董除了年纪,脾气也是越来越大!
张宝儿不愿意听谢倾啰嗦,他的时间似乎比从前多,回来的早,工作还是照常处理,在书房看完三份合同打完两通电话才下楼来吃晚饭,却不见张宝儿,后来在花房找到她。
她光着脚蹲在地上给一盆月季培土,谢倾知道张宝儿看见花就走不动道,在她回来之前,叫人提前往家里移栽一批花草。
“先吃饭。”谢倾将她拉走,拖鞋都顾不上穿,他只能抱着她穿过绿油油的草地,夜风刮着二人的脸,张宝儿叹口气,被谢倾听见了。
“叹什么气,嗯?”
“谢倾,你为什么非要我回南城?”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谢倾,你到底了不了解你自己?你究竟爱不爱我?你自己清楚吗?”张宝儿盯着他,从这个角度看去,能望到树影和天上的月亮,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执拧?
三年了,明明他可以去找别人,比如那位杜小姐。不得不承认,他们才是最合适的。
“我当然了解我自己,张宝儿,除了你,我这辈子不爱任何人。”他没有看张宝儿,只看前方的路,睫毛盖在眼睑下,张宝儿抬头看他,仿佛三年前,或者更早。她赖在他怀里撒娇,要他抱着走路。即便他开了一整天的会议,即便他和谢家那窝虎狼周旋一整天,精疲力竭,也还是应她的要求,抱着她吹了一夜的晚风。
张宝儿的眼眶渐渐湿润了,或许她对谢倾的埋怨盖过爱,所以才否定他的所有。她越长大越明白,他曾经的艰难,她当初确实孩子气,即便现在成熟,也阻碍不了他们不合适的事实。
“谢倾,你能给我理由吗?”
“什么理由?”
“为什么?”
“我爱你,不需要理由,我只爱张宝儿,不需要理由。”
“真的?”张宝儿哑着声音,没办法否认谢倾的话,她盯着他,想起从前。
谢倾仍旧不看她,最终还是低下头,以往倨傲的眼神里多了黯然神伤:“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