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袁绍派十万大军直入许都。
届时消息传出,一阵哗然。
“官渡。”郭嘉指着舆图,再次坚定了己见,“大河两岸多是丘陵,唯有官渡一带,一直到南方鸿沟,皆是平地,且河流纵横,方便袁绍运送粮草辎重。”
这一战,将彻底决定北方局势!
袁营
“近来讨伐公孙瓒,出兵长达一年,百姓疲惫穷困,仓库没有积余,赋税劳役正多,这是国家使人深为担忧的事情。最好先派使者向天子进献俘虏和战利品,致力于农耕,使人马得到休息。若是不能通达天子,就上奏说曹操阻隔我通达天子的路径,而后进兵驻守黎阳,逐步经营黄河南面,多造船只,整修器械,分派精良骑兵,抄掠对方的边境地区,使其不得安宁,而我得到安逸。这样就可安坐而定天下。”
沮授谏言。
郭图反对,这要是让袁绍要了他的计策,那不可谓不是大功!往后哪有自己待的地步?
反正曹操兵弱,所谓“攘外必先安内”,还是沮授更让他防备一筹。
郭图站起身,诚恳道。
“兵书上的方法,比敌人多十倍就将其包围,比敌人多五倍就进攻敌人,力量相当就可以交战。眼下凭藉明公的神明威武,会合河朔地区强大的军队,用来讨伐曹操,其势易如反掌。现在不及时攻取,将来就难对付了。”
沮授恶狠狠的看着郭图,平日里他和自己作对也就罢了,但现在事关存亡,他竟如此没有见地!
“救乱诛暴,谓之义兵;恃众凭强,谓之骄兵。义兵无敌,骄兵先灭。曹公迎天子安宫许都,如今举兵南向,是在违反义理。况且,庙胜之策,不在强弱。曹公法令畅通,士卒精练,非公孙瓒等人可比也。如今,放弃万安之术,而兴无名之兵,我实在是为袁公感到忧惧。”
沮授句句恳切。
郭图冷笑,抬头,“主公,我实不知他沮授在此等重要时候扰乱军心的意义,主公的英武那是天下皆知的,怎么可能被区区一个曹操打败!”
接着又掀翻沮授的观点,“武王伐纣,不曰不义,何况,出兵是讨伐曹公而非讨伐天子,并不是师出无名!而且,袁公的文臣武将都竭力尽忠,民众都想为袁公效力,如果不及时早定大业,实在是思虑的过失啊。夫天与弗取,反受其咎。这正是越王勾践之所以称霸、吴王夫差之所以灭亡的道理啊。监军沮授之计,确实很持重、牢靠,但这不是见机行事的灵活应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