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行舞此时脸上还沾着血,坐在侧旁,眼睛里面情绪毫无压制,想要杀了他的想法从来没有掩藏过,只是她低着头,不说话的时候没有什么人把中注意力放到她身上。
琴音妙曼,时而如同石壁上的溪水划过石头的平和,时而如同滚滚的瀑布激昂,时而又幽怨的壮志未酬悲白发的将军……多种情绪交杂,她只觉得刺耳。
琴音忽然暴躁起来,像是宣泄愤怒。
喜怒无常的废人!
杨行舞从头到尾逐一批评着。
盛琝舒入场便看到了引人注目的杨行舞,她走到他旁边坐下,关心的询问道:“你没事吧!胳膊怎么样?”
“没事。”
“还是要好好处理一下。”盛琝舒对着远处的宾客微笑,还对着杨行舞问道:“你的确比我想的要坚强,现在这个时候,得识大局,只有手上有权力,你才能不被欺负。
杨行舞喃喃道:“没什么好处理的!”伤口存在,是让自己永远记得为什么受伤,至于不会治愈,不管是留疤,还是腐烂,她都要保持着这种强烈的痛感。
盛琝舒不多说,她这个样子才正常。
“脸上的血迹怎么不处理?”
“他不是喜欢看,处理什么!”
盛琝舒叹了口气,上次二人强行带走了周苗的尸体,宋字锦回去对她多次苛责和发怒,若不是宋老爷在,怕是更可怕。
而杨行舞,只会是更难!
进来,好像就被为难了好大一会儿,在所有公子小姐前被扇耳光,直到嘴角全部都是血才能入座,如今的位置,足够显眼,就坐在所有人中间,妥妥便是羞辱。
她也不在意,一直低着头。
“喝酒弹琴有什么意思,赛马去!”远处的人起哄着,要去骑马。
这一片是宋家在郊外的地,在湖心中搭建了一大片连廊和湖心亭,众人正式坐在这里,观荷喝酒。
现在要去骑马,也不会走远,就是绕着湖边,一直到小山脚下这一大片空地。
“走走走。”
宋字锦自以为杨行舞是害怕了,此时对她也没有什么兴趣,大家起哄着,便随着而去。
她摸着袖口的小刀,看着在马上驰骋的人。
这个地方,她踩过点,不远处有一片悬崖,只要跑的方向对,他不会活下来的。
她用小刀划过自己手心,的确很锋利,血珠立马就冒出来。
“昀嵊,走呀,坐在这湖中没意思,我们也一起过去。”
杨行舞低着头,动作轻盈的站起来,远远的跟在二人后面。
方昀嵊的马童将马牵过来,杨行舞不在低头,脱去大大的袖衫,露出里面束袖的干练的衣裳。
她迅速的抢过马,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的瞬间,抱着马脖子,亮出手中的小刀,马受惊了。
她的目标很明确,就是宋字锦。
所以熟视无睹的撞开许多回头观望的弟子,朝着宋字锦的方向。
他好歹骑射不错,不会在杨行舞这样连马背都没有上过的人受限制。
在她撞过来的瞬间,他想要拉过缰绳,侧开,谁知道杨行舞更是不要命一般。
松开抱着马脖子的手,飞跳过去,艰难的抱住了宋字锦。
二人在马背上不好动手。
杨行舞抢过缰绳,用布条拴着的小刀准确无误再次刺伤马背。
感受疼痛的马匹发疯的跑起来。
她勉强控制着方向,朝着她预想的地方而去。
一时不知道发生什么的人,这是谁?这是哪?怎么了?
“这谁到是说一句到底发生了啥啊!这谁能看懂,我要疯了。”
“让开,这是要跑过来吗?”
“仇杀,情杀,还是单纯发疯呀?”
“不对,不对,跑向树林了,这是干啥呀!”
一群人急吼着,方昀嵊抢过旁边好友的马匹,向着两人追过去。
他好友忍不住感叹“这是什么旷世爱情追逐戏。”
盛琝舒才与人说了话,就看到这个请况,这死丫头在这等着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