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灯火通明,这条街没有夜市,显得清冷些,再一直往前走,向左拐个弯,就能看到与这边完全不同的场景。
如此繁华热闹的水梁都城,却偏偏容不下一个舞女,说起来也是可笑。
走累了,司已媚便回去了,信上说宫里会派马车来接,她只需要在舞坊静等便可。
心里有事,司已媚这一夜睡得并不踏实,早上起来的时候也是累得很,就这精力,真怕到时候说错话,落得个砍头的罪。
司已媚记得电视剧里就喜欢这么演,动不动就诛九族,果然伴君如伴虎啊。
幸得不是去给皇上做衣服,否则司已媚是定然不会去的。
“今日怎起的如此早?”简雪艳身为舞坊老板,一般早上开门的时候都是亲自监督,直到正常营业她才会休息。
司已媚打了一个哈切,迈着沉重的步子走过来,“我今日要入宫一趟,可能得到酉时后才能回来。”
“是你之前说的那事吧?”简雪艳还在对账。
“对,姐姐有没有什么要交代的?”
被问的人放下手里的账本,抬头看了一眼:“少说话,多做事。”
司已媚点头,“嗯,记下了,放心,肯定不会被砍头的。”
简雪艳听笑了,“说什么呢,大清早的,多不吉利啊。”
“行,我尽量早去早回。”司已媚说完便离开了,之前一直心心念念的,如今就在眼前,她却又不轻松了。
“姑娘想什么呢?都入神了。”来接她的丫鬟妙妙问道。
司已媚回神,眼神无光地看着她,“在想一会见到皇后要说些什么?”
“司姑娘不必怕,即是娘娘请你去的,定然不会冷落了姑娘。”
“妙妙姑娘姓甚啊?”她扯开了话题,这种被人看透的想法让司已媚不舒服。
“还是第一次有人问我这个问题呢”,她约莫停顿了一会,“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姓甚,自我记事起便就在宫里做事了,就连名字也是娘娘给取的,娘娘待我好,我也愿意就这样服侍娘娘。”
虽然不知自己来自哪里,但是日子也不苦,背后还有皇后这样的靠山,也是个幸运的人。
“姑娘呢?”妙妙也问道,“我?”司已媚思考了一下了,“我自小便父母双亡,学了一门手艺,勉强能够养活自己吧。”
“这也挺好的,好歹不会日晒雨淋,安安稳稳的。”
司已媚嘴角微扬,选择结束了话题,没多久,马车便停了。
“姑娘,我这就带你去娘娘的寝殿。”
司已媚屈身表示感谢。
妙妙领着她一路穿过各式的廊道,这还只是凤毛麟角,想想曾经读过的《阿房宫赋》,便更加钦佩古人的才华。
刚穿过一条长廊,就碰到一个身着华丽的女子,这不会是什么公主吧?司已媚正在心里盘算着,那人便直接在她们面前挡住了去路。
“见过二公主。”见妙妙躬身行礼,司已媚也不敢怠慢,随后也弯腰行礼。
“这是哪家的小姐?本公主怎从未见过?”梁沛儿向来嚣张跋扈,这话也是问的高傲。
“回二公主,这位是韵律轩的舞女司姑娘,是皇后娘娘请来制衣的。”
“舞女?制衣?你便是那个送父皇刺绣图的?”
“正是民女。”司已媚应声道,一看这二公主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还是离她远点的好。
奈何天不遂人愿,梁沛儿反而走近了,上下打量一番,“你可会绣人物图?”
司已媚一直低着头,听到此,皱眉,她不会是要我给她绣一幅自画像吧?在心里疑虑道,但是嘴上还是如实回答:“民女尚未绣过人物图。”
“无妨,凡事都有个第一次,有空入宫来,为本公主绣一副,绣的好,本公主重重赏你。”
司已媚无奈,这是真公主啊,“民女定会尽力的。”
“嗯”,梁沛儿满意的点头,“走吧。”
直到她们走远了,司已媚才松一口气,妙妙“哎呀”一声,“你怎就应下来了?”
司已媚不解她话里的意思,“有何不妥吗?”
“二公主最会为难人了,到时候可有罪受了。”
看着早已走远的背影,眼神有些凄凉,那又如何呢,她没得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