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已媚没有多做停留,官府这边不管事,她就只能靠自己,反正一直以来都是这样。
她一路打听,终于听到一些不一样的声音。
“所以这城外不止那一座山头的山匪?”司已媚坐在茶馆里,向老板娘打听到。
“就在与那座山隔条河的山上,与其说他们是山匪,不如说他们自成一派。”
这话说的云里雾里,司已媚不理解,“这是何意?可否说的再明朗些?”
“他们占领那座山头日子长了,从未做过残害百姓的事情,况且那座山危险的很,毒蛇猛兽,千沟万壑的,极少有人去,也就无人在意了。”
这样想来,那座山可能比翠峰岭还要险上几分,这样的山,真的会有人吗?
司已媚沉默半响,无言,面前的人再次开口:“不过他们的日子或许很快就不好过了。”
“发生什么了吗?”
“有人向官府举报,说看见他们强抢百姓的银钱,还有说,凡是过路的都要收钱,包括押镖的。”
听到“押镖的”,司已媚心一沉,蹙眉,“有人看到他们劫镖了吗?”
“这我就不知了,这些也都是听客人闲聊得来的,不过你小姑娘打听这些做甚?”
司已媚起身,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掏出一点银钱,放在她面前,“多谢老板娘,这些就当报酬,只是老板娘得替小女子保密,就当我从未进过这间茶馆,如何?”
茶馆不似茶楼,挣不到几个银钱,如今说几句话就能收到她这小茶馆半天的收入,她自然是乐意的,伸手迅速,将银钱藏入袖口,“我从未见过姑娘。”
司已媚嘴角上扬,点点头,转身走出了茶馆。
都城内,关于海外商贸一事早早便定下,交给了太子梁稷和三皇子梁颂安,梁未陈对此事并不诧异。
“这定是梁颂安母子做的好事。”与梁未陈的平静相比,孙雍显得有些愤愤不平。
“未必,本王觉得更像是梁沧的手笔。”梁颂安母子在梁沧面前没有多少分量,现如今他不在都城,梁沧自然是要趁机会想办法打压他,商贸一事甚至都没过问他。“静东外那些山匪如何了?”
“这些日子没有什么动静,需不需要直接收服了?”
“他们自由惯了,不会服从的,若是再惹出什么事情,直接剿灭。”以往不是没做过这种事情,他们能因为诱惑倒戈一次,就能因为其他诱惑倒戈第二次,最后差点害了自己,倒不如斩草除根。
“属下知道了,明国那边传来消息,逃去的大臣是前刑部尚书,华永茂。”
比起前面的内容,这个更受梁未陈的关注,“尽快找到他,条件允许的话,将他带过来见本王。”
“是。”
司已媚提前规划好路线,就怕到时候既找不到逃跑的路,也找不到下山的路。
上山之后她才发现,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这座山比那个茶馆老板娘说的还要凶险,每隔一段路就能看到绝壁,稍有不慎就会掉下去,她实在想不到,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会把寨子建在这种山上。
尚未走完五分之一,她就已经满头大汗,腿也开始微微发颤,只能找个平坦的地方歇歇脚。
司已媚坐在较平滑的石头上,看着面前一棵棵茂密的大树发呆,周围的树木将她包裹,谈不上什么安心,只是她实在累得很,不停下来还好,一停下来,右腿上的疼痛开始放大,充斥着感官,疼到她有些麻木。
日落前她必须赶到半山腰,最好能趁着天亮之前下山。
她不敢休息太久,最后还是撑着腿站起来,继续往上走。
一路上去,除了树木就是悬崖峭壁,如果此时突然冒出来一个人,她可能都发现不了。
好不容易走上山,却远远地听到一阵阵沉重的脚步声,夹杂着男子此起彼伏的吼叫。
这......难道是在练兵?
司已媚内心一惊,她走的小心,走近后,躲在一棵比较粗大的树后面,小心翼翼地探出头,眼前的景象着实有些惊到她了。
这哪是什么寨子,根本就是一个军营。
一个个身穿铠甲的士兵,手里拿着刀枪之类的武器,正在挥舞着。
一大块平整的土地,显然是被人开拓的,一片排列整齐的屋子,由于地势原因,房屋的建造用了很多的石头去平正,比之前山匪的还要多上一层,一共三层,除此之外留了一块平地,是给这些士兵训练的。
司已媚从没想过,山顶竟是这样一番景象。
这么一看,确不像会是劫镖的,她正想着要不要就此下山,却忽然看到每排的房屋前边都有一堆箱子,夜里看不清楚,只是咋一眼看过去,十分像是镖局押镖的箱子。
她四周寻望一遍,瞧见最后一排房屋像是无人看守,于是便靠树木躲着绕过去。
不能惊动正在训练的士兵,司已媚走的格外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