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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临时契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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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山姥切国广收拾房间的时候从我的行李箱底发现了一个黑色小包。大约是长久没见太阳,包已经染上了霉气,山姥切小心翼翼的掂着它往外走,生怕附着的霉菌掉在地板上。

那时我正歪在懒人沙发上吃零食,看清他手里拎的是何物吓了一跳,险些被薯片的碎渣呛到升天。

“国广!那个包咳咳,别往外拎。小心别让他瞅见!”

被被一脸狐疑的看着我,紧接着露出微笑。

“难不成里面是主人初恋男友送的定情信物?”

“你见过用黑色布料包裹的定情信物?”我喝了口水,总算顺过气来,“里面是我的遗物,”

关于我“死过一次”的事情在本丸已经不是秘密,但为了避讳那位前监察官,大家从不公开谈论。若不是被被今天帮我晾晒被褥,恐怕再过十年我也想不起来在箱底还压着这么一个物件。

被被用报纸垫着把那个遗物小包放在上面,在我的许可下打开,梨木盒子随即露了出来。好在腐朽生霉的只是外面的布料,处于其中的物件干燥,保存的也还算完整。

“挂件、签绘板,立牌?”被被的表情随着翻动里面的东西逐渐失落,“主人,这就是你的遗物?”

“你想说什么?对于死宅来说这些都是值得带到地下的珍宝啊。”

被被没有接话,我知道他的预期和现实有了落差。

“可惜这就是我的全部了,在时政当公务员有多清贫你们是不知道,全靠死工资吃饭哪有心思搞别的。”

奢侈品肯定是没有。

“能支持一下精神爱好已经不错了。”

我一边说一边收拾那些古早周边,盘算着在房间里做个玻璃展柜把它们放进去。拿到最后一个立牌时,黏在背面的纸片掉了下来,我本没在意,倒是被被,失落到极点的脸色又恢复了闪光。

“这是什么?”

他摊开手心,正好接住纸片。

泛黄的薄纸四角卷起,稍稍用力就会破碎似的。它被折成方方正正的形状,字迹掩藏在内里,不打开看就无法得知里面的内容。

我想了一下,从记忆底层翻出了关于这张纸的说明。

“啊,这个啊。”

那真的是很久很久以前了。

“这是‘一次愿望券’,”我笑着捏起那张小纸片,说,“搞不好能从长义那弄来一半私产的万能许愿机。”

“关于这东西的来历,那就说来话长了。”

有多长呢?那要从元龟四年,足利义昭将军尚且在位时说起。

【2】

那时我监察官职位刚刚转正,被分配到曾经的上司山姥切长义小组成为他的搭档。

“所以为什么是我?”

比我资质好的审神者比比皆是,偏偏那位怪癖的监察官从人群里指名我去,亏我还低头弯腰的避开他视线。

“因为你跑腿速度快。”

几分钟前还是我上司的男人指了指他旁边的办公桌,示意我放下纸箱。

“我认为脚力是考察人综合素质的重要参考点,就选了你。”

“合着您选人的标准就是跑的快啊。”

逃跑的时候不拖后腿?我小声嘀咕道,余光对上假面斗篷男从兜帽下射出的冷冰冰视线。

“那你还得多练几年。”

不知为何,山姥切长义笑的诡异。

“被溯行军捉住你知道是什么下场?他们可是会吃人的,连骨头都会吞掉的那种。”

听他这么笑我就知道他又在哄我了。

早两年我还在做情报收集的时候在二十一世纪也碰见过溯行军。具体长什么模样不记得,只留下了“很可爱,是个萝莉”的模糊印象。

吃人?大概是不会的吧。

“爱信不信,”山姥切长义冷哼一声,“到时候可别哭。”

他边说话边揭下兜帽,不等我反应,白皙的皮肤和琉璃色的眼睛就露在了外面。

“怎么一脸蠢样,我的脸就这么奇怪吗?”

“不是,只是很吃惊。”

我连连摇头。

“还以为你那兜帽有什么设定,不到关键时刻不会脱掉的那种。”

“笨蛋!”长义的脸霎的红了,“热了当然要脱啊。之前遮着是因为...因为....”

他说话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最后也没讲明白为啥要在大家面前遮住脸。我追问,他竟然还生气,把假面丢到我胸口就离开了房间。

我突然有了个想法——这刃不会是那种设定吧,看了他的脸就得娶他?

想到这里我后背一阵恶寒,晚饭都没心情吃了。

【3】

监察官的工作和我之前做文书审神者时要做的完全不同。

从前我只用收集情报,将可用的刀剑汇集成册,上交给时政后自会有更高级的公务人员去沟通处理。入职两年多的时候,听说时政就邀请了数十振刀剑男士,并开始在不同位面构建本丸。和我的前上司现搭档山姥切长义相遇也是那时。讲真我与他相处不多,对他的印象也只停留在兜帽假面,现在看来他似乎还有更有趣的地方有待发掘。

“到了,去核对一下时间和空间定位。”

山姥切长义走在前面,环视四周。

“还记得我们的任务吗?”

我掏出纸笔跟在后面。

“记得记得,元龟四年,考察足利义昭将军意外身死的真相,对吧,头。”

“别用那种粗鄙的称呼叫我!”

“好的,sir。”

说到监察官的工作,与文书型审神者和前线审神者不一样的地方就在于此处。

我们主要负责“扭曲的历史”,即“已改变的事实”。

历史上的足利义昭将军,在元龟四年被织田信长以7万兵力围困槇岛城后以嫡子义寻为质,向信长祈求投降。之后这位最后的室町幕府将军被流放,虽多次欲返回京都寻求大名支持,却屡屡失败,终于庆长二年因病去世。死时六十一岁。

“但是这里的足利将军却提前身死,包括他的儿子义寻,皆被信长军烧杀在槇岛城的某个仓库里。纯,你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

山姥切长义第一次直接叫我的名字,我愣了一下,直到他不耐烦的又重复一遍问题后才做出反应。

“不...不知道。”

从结果上来说,将军的存在对信长公成为天下人已经不存在阻碍。只是提前身死,多多少少会对与他相关的人和关键历史事件产生影响。

“笨蛋纯,不是没有阻碍。”

山姥切长义看着不远处的槇岛城门叹了口气。

“无论是谁都不能背负‘杀害将军’的恶名啊,就算是那位信长公,一旦因此被诟病,他未来的政权就不会稳固。”

“也就是说?”

“不止是室町幕府,连信长的统治也会受到影响,最坏的结果是本能寺之变提前,甚至....德川幕府不存在。”

我倒抽一口冷气。

“那可万万不能,我们走吧。”

“去拯救足利将军。”

7月18日槇岛城还没被攻破的现在,一切都还来得及。

【4】

槇岛城位于巨椋池附近的岛上,清晨湖风带着水的香气吹进城里,拂在面上十分舒适。山姥切长义带着我从外围突入,躲开织田军的守备,很快就接近城池中心。

“足利将军的守城军半月前就向织田方面投降了,最近这里大方走动的只会是织田的人,万一被盘问,一定要咬死说是信长公的客人。”

“带着客人来攻城?是不是太不符合常理了。”我说,“再说万一被带到信长公面前核实又该怎么办。”

“和寻常人一样就不是织田信长了,你身上带着这个。”

山姥切长义丢过来两枚球状金属。

“这是火铳的弹药,说是调试火器的外乡客就不会被过分质问了吧。万一要被带到信长面前就找个机会逃走。两方对峙的时候信长不会分心在这种小事上的。”

我点点头,把弹药收进怀里。长义拉着我躲到墙壁拐角,两个人探出脑袋鬼鬼祟祟的向外看。

前面不远是一个开放式的建筑,空地上有井,旁边零星种着几颗茶树。隐约能嗅到粮食的香气,多半是厨房之类的地方。

“这里没什么好调查的,不过既然厨房在生火做饭,恐怕大将的居所就在附近。”

“我们要调查信长吗?”

长义点点头,示意我跟着他弯着腰向前。

“跟在信长身边就一定能接触到将军。我们只要赶在他动手之前阻止——”

“阻止谁啊?”

陌生的声音出现在身后。

我心下一惊猛地回头。一张长满络腮胡的脸出现在视线里。

男人端着水盆,一步一步接近。长义把我藏到身后,出声问道。

“阁下是何人?”

络腮胡笑起来,盆中的水也泛起涟漪。

“我是森阿满,叫我阿满吧。”男人笑着说,“你们看起来不像是和人,是前几日说到的从南蛮来的料理人吧。”

“不,我们是——”

“我们正是来侍奉信长公的料理人,森大人,请问要使用的厨房是在这里吗?”

长义给我使了个颜色,信誓旦旦的空口白说。

好在森阿满完全没有怀疑,引着我们进了厨房。大概是因为这座城建在岛上,厨房里多是鱼虾类的水产品。长义拧着眉毛,十分嫌弃的模样。

“信长大人召唤你们来并非为了自己。”森阿满说,“你们可知道为何?”

他看着我。可我哪知道那位吉法师的想法,连连摇头。

“是为了将军,是吗?”

长义回答到,

“信长大人已经找到将军的居所了吧。”

“没错,”森阿满点头,“可惜那位大人既不投降也不反抗,只将佩刀插在门前的空地上。连我这个粗人也知道,一旦强行冲进去,信长大人就会背负恶名。”

“所以请您务必制作出符合将军口味的料理,满足他的心意后,也许就能顺利劝降了吧。”

森阿满低着头,络腮胡随着呼吸一起一伏。这种情形下很难说出拒绝的话,就算是完全外行的我也不忍心。

“好的,就交给我们。”长义拍怕我的肩膀,“连将军都劝降不了,我还算什么料理人!”

【5】

于是就成了现在这副光景——山姥切长义蹲在装满的鱼虾木盆前唉声叹气,空有食材却无从下手。我就知道这位少爷嘴上答应的痛快,真让他下厨是万万不能的。

“你会处理虾线吗?”

长义摇头。

“鱼鳞呢?”

“我们刀剑只知道怎么把这玩意儿切开。”

“所以你想叫鱼虾切还是腥臭丸?”

山姥切长义恼羞成怒,从地上站起来。

“当时那个情况一旦承认我们不是厨师就死定了。再说了,连料理都做不好你要怎么做监察官?”

“之前不还说只要跑的快就行吗?”

山姥切长义被我一句话顶住,面红耳赤。我忍住笑,伸开双手。

“就算你认错我也不会原谅你的。”

说着他抱上来,双手还在我后背拍了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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