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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让我听见你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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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志龙现在正在韩国,他怎么会出现在你身边呢。】

【现在是特殊时期,没有人可以出入境,你在北京,他在首尔,他要怎么出现在你的身边呢?】

【你病了。】

【你病了,明月。】

是,是的,她病了,她病了,她病了,她病了……

权志龙明明在首尔在东京在巴黎在米兰,她在北京在上海在横店在海南,权志龙怎么会出现在她的

病房,她的卧室,她的沙发上,她的右手边?

是她病了。

她生病了,她不对劲儿,所以她才会出现这种真实的可怕的幻觉。

【权志龙那样对你,怎么会还爱你呢。】

【他已经交了新的女朋友,早就开始新的人生了。】

【明月,你得赶紧忘掉这个坏男人,你一直记着他,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任,是对自己的践踏,你忘

记因为他流的眼泪受的委屈了吗?】

【权志龙有什么好,是你的幻想让他看起来像个好人。】

【忘记他吧。】

【忘记他吧。】

【忘记他吧。】

江留月剧烈的喘息着,一股股说不出的情绪在向上翻涌,她捂着嘴在干呕,却除了水什么都吐不出

来,她一边喘一边浑身发抖,头痛得快要炸开,手脚都有些痉挛了。

眼泪止不住的从她的眼眶里涌出来,她眼前发花,什么都看不清,白茫茫一片,怎么会有那么多的

雪呢。

好冷好冷好冷。

好痛好痛好痛。

车子碰撞后散发出机油的刺鼻臭味,破碎的车窗涌入进来的凛冽的风和雪花,她似乎在迅速失温,

想要呼救的声音几乎是还没张口就被打散。

……她要去哪里?

她现在又在哪里?

“啊……啊啊……呜……”

江留月吐不出东西,只是用力的蜷着自己的身体,试图去对抗什么,她也不知道,她只是觉得害怕

和恐惧。

这样激烈的恐惧发作,权志龙已经很有经验了。

他在经历最初的愕然之后,立刻反应了过来,脱下自己的外套将她整个裹住,把江留月的视线都挡

住,然后把蜷缩成一团的小孩搂在自己的怀里,用手调整好她的姿势,让她的手搂着自己的脖子,

脸埋在胸口,腿跨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江留月像是一只被人虐打过的猫一样瑟瑟发抖,发出近乎凄厉的哀鸣,即便被抱在怀里,也在不住

的打着哆嗦。

权志龙身上温热的气息混杂淡淡的烟草味和他惯用的香水味,她被剥夺的视线里只有一片漆黑,因

此手指抚触到他脖子上跳动的脉搏,脸颊感受到的胸口的震动,像是一只只温柔的手,将她从恐惧的深海中打捞上来。

“妈妈,妈妈,妈妈。”

江留月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她哆嗦着用细弱的声音叫着,趴在权志龙的胸口抖,胳膊将他的脖

子抱得死紧。

出于人的本能,在感到疼痛、恐惧、绝望的时候,她使出最后呼救的力气喊着妈妈。

权志龙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了一下。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

即便在梦游廊里,他已经出入那些房间无数次,见过江留月漫长的人生中,无数次绝望的呼救,已经用自己的双手无数次紧紧地抱着她捱过这些时刻。

他依然止不住的心碎。

怎么办啊,神。

怎么办啊,妈妈。

我要怎么做才能救她。

我要怎么从她破碎的童年里牵住她的手,我要怎么让饥饿的她吃饱饭,在门口冻得半死瑟瑟发抖的

小孩,我要怎么用我的衣服裹住她,被讥讽嘲笑被冤枉污蔑的时候,我要怎么将她抱起来远离那些

恶狗呢。

“妈妈,妈妈我痛,我耳朵痛,我肚子痛。”

江留月混乱的发出呜咽。

然后,一双温热的手捂住了她的耳朵,轻轻地揉着,疼痛和耳鸣在快速褪去,她能感觉到自己变成

幼童的样子,被大人有力地手臂抱了起来,她被揣在怀里,像每一个被父母珍爱的孩子那样。

“妈妈,妈妈,妈妈。”

江留月呜呜嘤嘤的叫着。

权志龙轻轻地吐出一口气,平缓自己的语气,他的声音向来很细,很温柔,很甜蜜,‘甜蜜的男中

音’?

不,不是。

在无数次穿梭在梦游廊的旅行中,他已经习惯了使用另一种身份,他用有些蹩脚的中文,尽量吐字

清晰的回应着怀里的人:

“妈妈在这。”

“明月,妈妈在这。”

权志龙将怀里的人往上抱了抱,腾出一只手去抹她的眼泪,他靠在躺椅上,用外套裹着的江留月就

是他的小孩,她趴在他的胸口,情绪逐渐平稳了下来。

权志龙抚摸着她柔软的头发,被泪水打湿的睫毛,然后是已经被汗水打湿的后背,他叹了口气,转

身在桌子上艰难的够到了纸巾,抽出来为她仔细的擦拭。

他自言自语的说:“这一身汗……感冒了怎么办呢,塔伊。”

他此时已经换回了韩语,说完了就下意识的闭嘴,生怕惊扰江留月刚平复的情绪。

江留月却从外套里钻了出来,被汗水和泪水打湿的小脸红扑扑的,眼睛还没什么焦点,她呆呆地看着他,然后软乎乎的叫了一声:

“妈妈。”

权志龙微微挑眉,习惯性的应了。

一双小手却抚摸他的脸,从下巴到嘴唇,然后是鼻梁、眼睛、睫毛、眉毛。

江留月摸完了,又缩回他的外套里,趴在他的心口,很小声的叫:“哥哥。”

权志龙又嗯了一声,将她的手臂又放回外套,把她整个拢到自己的怀里,然后长长的叹了口气。

他不知道怎么,想起来江留月第一次叫他妈妈的场景。

那时间,已经早的快要无法追溯了。

甚至在他们出道之前的事情了。

应该是江留月病了,他一边骂她,一边给她冲感冒药,江留月不肯喝,权志龙当时哪有那么多

耐心,捏着她的鼻子就灌,结果泼了她一身。

但凡练习生里有个女性,权志龙就想拔腿走人了,但偏偏,只有他倒霉的在休息日还留在首尔,并

意外在练习室里捡到一个高烧还要跑出来练习的笨蛋。

权志龙只能找了个T恤短裤给她换,然后将脏衣服都丢到洗衣机里去,才丢进去,又觉得不妥,捞

出来骂骂咧咧的找了个盆,胡乱揉了两下作数。

练习生宿舍并不大,江留月躺在客厅的沙发上,旁边就是晾衣服的架子,权志龙拧干了水抖着衣服

往架子上挂,嘴里还在骂人,就听见江留月迷迷糊糊的叫了一句什么。

他凑过去想听清楚,对方却拽住了他的衣角,含含糊糊的叫:

“妈妈。”

权志龙:“……”

权志龙暴跳如雷,大骂对方神经病,然后啪的打掉了她的手。

“酱得利,你脑子真的有问题吗?我是男的啊,男的!!!别对着什么人都叫妈行吗?真要叫,你

对着永裴叫啊!”

他咆哮完了,江留月那边也晕乎乎的快要失去意识了。

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权志龙无语望苍天,只好认命的找了个宽大外套给江留月披上,然后艰难的将她

背起来去医院。

江留月的手臂搂着他的脖子,脸贴着他的脸颊。

“……妈妈,我痛。”

江留月都烧迷糊了,凭借着本能用中文叫疼,权志龙大约能听懂,心里又多了一些不忍,他认命的

叹了口气,对着背上的人说道:

“呀,是哥在拿命送你去医院啊,别叫妈妈了,叫声哥哥来听。”

江留月不知听没听到,只是搂着他脖子的手又紧了一些,滚烫的脸颊贴着他的,眼泪也是烫烫的,

顺着两个人贴着的脸颊滑落到权志龙的脖颈。

“算了。”

权志龙叹了口气。

他真觉得自己可能上辈子欠了她很多钱,才会这么倒霉。

“随你吧,喊爸爸妈妈哥哥姐姐都行,总之,我都会答应的。”

“……这样会没那么痛吗,塔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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