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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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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食只是一碗热腾腾的野菜粥,慕言接过来,端坐在桌边舀起一勺,小心地吹了吹,然后喂进嘴里,很温暖的米香流体通过喉舌滑入胃袋,烘出来的暖意又扩散至四肢百骸,慕言喟叹一声,感觉长久被冷气侵染的身体舒服了很多。

“很好吃,谢谢嬷嬷。”慕言垂眸说道,他的嘴角带着清浅的笑意,但从他低垂遮住眸光的眼,似乎也能看出他不是全然的高兴,里面奇怪地有股跨越时间的惆怅悲伤从很陈旧遥远的过去露出了些许。

李老嬷坐在他对面,她为修者,感知自然敏锐,但是她不理解,有资格成仙之人哪个不是铁石心肠,为何他还能有如此强烈的情绪波动,真就像个凡人一般。

阎禅生瞅着那碗菜粥,深吸一口气忍住将它打翻的冲动,冷飕飕地问道:“你李族就要穷死了?”

李老嬷回过神,拿摸不准他的意思,小心回道:“禀太尊,我李族目前有灵脉三座,灵田万亩,下属秘境五重,各弟子用于修炼的洞天福地百余座,灵草丹药五大库,灵器、道器若干,还有仙器一件。”

阎禅生哼笑一声,“就这点儿家产倒也不必给我罗列地如此清楚,你李族败落了我多少好东西我自然晓得,但也不至于穷到只上一碗菜粥吧?”

李老嬷羞惭,但也不解,“太尊,先前不是您说不要太娇惯尊后,吩咐我们就按普通凡人行事即可,让尊后...先尝尝苦头吗......”

阎禅生倒真这么吩咐过,慕言从前待在昆仑墟的九黎殿,他得到的好东西哪个不是先送去那儿,直到他后来掌管万剑宗更是如此,可惜慕言瞎了眼,半分不珍惜,既如此,那肯定是没尝过凡间百苦,给他惯的!

但阎禅生看着那碗菜粥就是不舒坦,此时他很仔细地看了李扶枝两眼,声音很平像在念经,“哦,你能这么听我话,我真的是好高兴啊。”

李老嬷心里咯噔一声,突然醒悟过来,太尊的话有些必须听,有些又不能听,伴君如伴虎,她此时算是深刻地体会到了。

“这......我、我这就去让族里重做一份儿过来。”

她定要让族里最好的厨修用最好的食材,做一份不亚于洄元丹的灵膳来,保证色香味俱全,又能大补灵力。

“停,不必,滚下去,多乘几碗野菜粥上来。”阎禅生吩咐道。

李老嬷:......嗯?

李老嬷应是,下去了,但她心中愁闷不解,心想普通人心思都有几分难猜,更遑论太尊这般阴晴不定的,自己揣摩上意的功夫果然需要大幅精进啊。

这粥里用的米是用灵泉泡过的灵米,用的野菜对于修真界来说虽然不名贵,但是温养滋补的药方里常用的净佛莲。

慕言不是厨修,尝不出其中区别,但身体是最实诚的,他感觉五脏六腑暖得很舒服,连带着阎禅生通过同生咒也感知到了,从慕言昏迷到醒来一直伴随着的钝痛,此时如同被揉开的肿胀硬块般,平和了许多。

再好的药材丹药也比不上遇到合适的,阎禅生对此深有体会,尤其是对于那些自身病症多到繁杂,体质脆弱不敢随意用药的人。

慕言吃到一半才注意到小鱼一直看着他,不禁有些羞郝,用一只手指指腹黏着一粒米粒递到它嘴边,阎禅生愣了一下,盯着那粒米,视线却滑向他白皙带粉的指尖,张嘴蹭着他指尖的皮肉将米粒吞了。

现在倒是健康多了,阎禅生心想。

“我还未曾给你取名,总不能一直小鱼小鱼的叫你吧,”慕言想了想,“你通体玄黑,不如取姓为墨,我又是在生辰遇到你,我生辰三月九,不如就叫你墨九吧。”

“阿九?”慕言给它取小名,一边又将米粒粘在指腹上喂它。

随你,阎禅生照例张嘴吞掉,反正你取名从来不怎么样。

慕言用了两碗粥就停了下来,嬷嬷伴在他身旁诚惶诚恐想给他多喂一勺,仿佛他是个三岁稚儿一样,被爷奶追着喂饭。

慕言闹了个大红脸,再多吃一碗后就到院子里躲着了,美其名曰消食。

肩头处搭着阿九的水球,此时是春三月,正是草长莺飞的时候,外面的大门处总有小孩趴在门边瞅着他。

慕言招招手,唤他们到身前,蹲下身正好与他们视线相平。

“你们能告诉我这里是哪吗?”

不是不想问那位老嬷,只是她对他太过小心翼翼,慕言总感觉几分不自然。

那群小孩好奇地打量水球和里面的阿九,一边回道:“黎家村啊,安乐山底下最富的村,俺们村里人人住的都是青砖瓦房。”

“哦这样啊。”慕言回想安乐山是何地,但他疏于地名久矣,记不起安乐山是哪,且几百年前和几百年后,地名说不定已经变了几轮,但他们的吃食以米为主,应该是在南方。

慕言:“那你们可听说过万剑宗?它的道门在西北方的昆仑墟,是天底下最厉害的剑宗。”

"万剑宗?小哥哥,你怎么骗人呢?说书先生说了,住在昆仑虚的是崇天宗,崇天宗才是最厉害的剑宗。"

“万剑宗是哪个?我们怎么从未听说过,小哥哥,你是万剑宗的仙人吗?”

慕言怔了一下,又问道:“那阎禅生呢?你们可清楚?”

待在他肩头闭目养神的阎禅生忽地睁开眼,有些讶异地看向他,不仅是他竟然还敢提起自己的名字,更因为他问的问题很奇怪。

当年他如何,他难道不清楚?阎禅生一直避免提起这件事,也不想从慕言口里知道当年他为什么要那么做,反正都是背叛,至于理由如何,重要吗?

但现在由他主动提及,阎禅生胸中的火蹭蹭往上涨,那两颗墨黑的鱼眼睛里,在看向慕言时竟然有一抹森寒的幽蓝闪过。

‘你现在打不过他。’

体内的“恶种”适时提醒道,声音永远都是无机质的冰冷,仿佛是世界上最理智的人。

阎禅生都要被气笑了,“谁说我要打他了?我难道打过他?”

“恶种”翻了翻自己的记忆,‘严格意义上来说,没有。’

阎禅生一口气梗在喉咙里,旁边的小孩还不知深浅的叽叽喳喳。

“咦——小哥哥,你作甚提魔头的名讳?提他的名字嘴里会长疮的,呸呸呸呸呸!”

魔头?阎禅生笑一声,他生前为正道魁首,哪有魔之一说?但这一点慕言却没惊讶,也没反驳。

“那他现在在哪?”

“他早就死了啊,小哥哥,你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

“我们可是清楚得很,说书先生每次来村里讲书,我们都去听,将来有一天说不定也能成为像小哥哥这样的仙人。”

“小哥哥,你是怎么修炼的啊——”

后面他们再说什么,慕言已经听不清了,眼神空茫茫地落在虚处。

他入过魔,知道自己有几段记忆是错的。它们纠缠在一起,在他脑子里吵吵嚷嚷,但此时有了一根正确的线,他将它攥在手里,然后记住它。

“真残忍。”慕言小声将话瓢出来,其它几条线哪条都比这一条要美好,怎么偏偏是这一条呢?

不过没关系,他在心里说道,他还在塔里的时候,早就想好了哪条线成真后,他要怎么做,所以没关系......

阿九隔着水球边缘碰了碰他的脖子,作甚要哭?

慕言被凉了一下,醒过神,抬起头时见所有小孩还有阿九都一起盯着他。

“嗯?”慕言快速眨巴几下眼,不明所以。

那些小孩将手里的书递给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去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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