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是逍遥宗,那肯定是她幼年时的噩梦了。
江沅有些不习惯在这种时候聊这些,垂眸挠了下鼻子:“唔…猜的差不多吧。”
晏闻歌道:“这就是原因。”
江沅:?
不是,您说话能不能别只说一截啊?谜语人又从哥谭市跑出来啦?
她看晏闻歌那样子,怕是不肯再继续往下说了,只能他自己琢磨。
江沅经历过yes or no答or的老板,也改过十几版的策划案,仅凭着甲方的‘感觉’来p图,这点阅读理解还是能做的。
她细想了片刻,神色渐渐变得匪夷所思起来,却又有点不确定,试探着问他:“你不会…是,是心……不对,可怜我吧?”
晏闻歌轻描淡写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江沅暗自磨了下牙,由衷地讨厌他这种有话不直说的行为。
她道:“是不是对我来说都一样,反正我又不会自尊受挫。”
“倒是你,有话做什么不直说?”
江沅眼珠骨碌碌转:“你不会是,怕被我挑明是在心疼我而不好意思吧?”
晏闻歌:“……”
江沅:“怎么不说话?”
晏闻歌端起茶杯递到唇边,动作掩饰着遮住了自己下半张脸,垂眸躲开了与江沅的视线交汇:“我只是在想,你的话太多了。”
这不就是在转移话题嘛!
江沅觉得很稀奇,乘胜追击道:“为什么?”
晏闻歌装傻:“什么为什么。”
江沅道:“我只是很好奇,你难道没见过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人吗?”
晏闻歌道:“自然见过。”
他明白江沅的意思,口吻里带上了几分自傲:“但我不管别人的事情。你帮过我,我回报你,礼尚往来,算不得什么。”
这话把江沅给说迷糊了,她帮过他?什么时候?
帮他寻到了那口枯井,在井下遇见了误吞琉光焱的财财吗?
她见晏闻歌当时那副理所当然的态度,还以为他是那种指使谁干活都特别心安理得的人呢。
这会儿居然还说起礼尚往来的事情了,倒是稀奇。
见她学着自己端起了茶杯冥思苦想,面上一会儿释然,一会儿疑惑,晏闻歌微抿了口清茶,不再言语。
他自然没有说实话。
只是有些事情,他也解释不上来。
今日领着这小丫头来这里,其实是心血来潮。
想她那晚哭到脸都皱在一处,可怜巴巴地缩在床榻上,被冻的瑟瑟发抖的样子,莫名有些不忍。
自然,晏闻歌也很好奇,若是这样的身世,如何习得那么多稀奇古怪的本事?
明明修为低弱,偏又能施展像入梦这样的高阶术法,传送符说用就用,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今日她敢只身前来送东西,就是笃定了自己无法抓住她,万一情况有变,她也有本事可以随时脱身。
江沅身上的谜团太多,总叫晏闻歌想要一一弄个清楚。
可究竟是为了以防日后有变,还是单纯好奇使然,晏闻歌现在倒也没弄个清楚。
只是不过一日时光,不足为道的金银,倒也不算什么。
如此这般,在戏园子里又耗费了一个多时辰,江沅这才心满意足,收拾自己今天的那些‘战利品’,准备回逍遥宗去。
晏闻歌竟什么也没说,一副各回各家的样子,既不暗示什么,也不说要杀人绑人的事情,搞得江沅自己都有点怀疑,这人是不是有点好心太过了。
听见她在想什么的系统冷笑道:“为什么不是对你动感情了所以才做这些呢?”
江沅下意识否认:“不大可能吧?”
系统:“你忘了你来干嘛的了?就算是不可能你也要把它变成可能!!不然任务怎么做??”
你怎么有的时候嘴皮子利索的要命,有的时候又是块结结实实的前年木头啊?!
江沅知道系统一提到任务的事情就要发飙,立即闭嘴,喜滋滋地在心里盘点起自己带回来的那些吃食玩具,心情十分愉悦。
至于和晏闻歌分道扬镳后要怎么继续做任务的事情嘛……再说啦!
江沅一路畅通无阻地回到逍遥宗,收拾了行囊,给财财喂了水喝吃食,放它在榻上玩。
今日的行程已经足够的充足,她打算在睡前再看几页话本子,算是圆满。
于是去沐浴一番,换了衣裳回来,散着头发刚准备钻进被窝里,忽然有人来找,说是某某长老传她过去问话。
那名传话的弟子面色颇为冷峻,看着江沅的目光里充满了审视,好像她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让她很是摸不着头脑。
江沅小心翼翼问:“明天不行吗?”
这么晚还加班啊?
传话弟子冷哼道:“明天?若是事情属实,怕是今夜你都不能在逍遥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