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权威,不仅逃学,还学会了抽烟喝酒打群架。
沈云飞迎视着父亲的目光,他仰起了下巴,挑战似地深深地注视着父亲,一直望到
他的眼睛最深处。
半晌,沈云飞才冷冷地点了点头,清晰的,一个字一个字的说: “ 对,说谎,欺
骗,这都是遗传,有其父必有其子。有人欺骗同他患难与共多年助他发达的结发妻
子,在外面养舞女,害得她服毒自尽! ”
“ 放肆! 不要以为你现在长大了,翅膀硬了,就敢同我这样说话。” 父亲愤怒了:
“ 信不信我拿皮带抽你!”
“ 我信。” 沈云飞挑衅地回答。
听见这个答案,父亲凝视着儿子,竟有些发愣。他脸上的阴郁和愤怒变成了一种难
言的愁闷和苦恼。
“ 明天,老张会送你去军校报到。我已经同军校的校长打好招呼了。” 父亲简短
地下命令。
“ 我不想去军校。” 沈云飞简短地回答:“ 我还是回原来的学校上学。没什么别
的事,我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沈云飞转身走出去。
“ 站住!” 父亲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站住! 沈云飞心想,他以为自己是他手下的士兵吗?想必他平日里当惯了将军,习
惯了发号施令。
沈云飞一甩头,就继续往外走。
“ 我叫你站住!” 父亲又怒吼了一声。一股压抑不住的怒火直冲到他的头顶,迅速
地在血液中爆炸开来。
沈云飞不听,他依然走他的。忽然间,父亲就蹿了过来,扬手就给了他一耳光。
沈云飞诧愕地、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瞪视着父亲。父亲悚然而惊,那是一双与
他的亡妻一模一样的眼睛。
这孩子长得更象他的母亲,特别是眼睛,浓密的长睫毛,眼睛大而圆,眼角微微上
扬,线条流畅优美,迷倒多少人的心。他的母亲出身富家,她年轻时候长的很美,
很美。
将军陷入了深思,脸上却是淡淡的、毫无表情。
他和她在一次偶然的机会相遇,一见钟情,爱得翻天覆地,死去活来。当时,他刚
投笔从戎,只是一个普通军人。军人随时有可能战死疆场,但是她那么爱他,不顾
家人反对,就义无反顾地嫁给了他。
在那一瞬间,父亲的脸上闪过了少见的温柔的神色。
然后他们就开始了一段漫长而艰苦的生活。一个富家小姐,能够跟着他随军辗转征
战,每天给他做饭吃,操持家务,她毫无怨言。
当他在军中步步高升,身居将职之后,他却违背了与妻子的海誓山盟,有了别的女
人。妻子在得知消息后竟然服毒自尽,成为了他终身心底的痛和悔恨。
父亲的手垂了下来,脸上的表情变得愁苦而懊恼。
儿子,不是他的士兵,不是他的部下,不会无条件地服从他,忍受他的傲慢和蛮横。
这个儿子,也许是亡妻派来惩罚他的,他母亲去世的那年他才十二岁。从此以后,
他就变得难以管教,性格反叛,处处存心作对。
父亲闷声地说道:“ 明天,老张会送你去军校。好男儿志在千里,到那里磨练几年,
脱胎换骨,前途不可限量。 ”
沈云飞唔了一声,不置可否。
父亲扫了他一眼,扬声喊着警卫的名字:
“ 老张,送少爷回他自己的房间去!”
“ 不用了!” 沈云飞立即说:“ 我认识路。”
沈云飞打开了书房的门,径自走了出去。然后
“砰”地一声,房门在他的身后重重地关上了。
上楼回到自己的卧室,沈云飞仿佛从寒冷的冰天雪地逃出来,长叹了一口气,倒在
椅子上。
接着,沈云飞听见“喀嚓”的声音,卧室的门被人从外面反锁住了。
沈云飞冷笑了一声,锁上了,你只能锁住笼中的鸟,你锁得住自由的风吗?
次日一早,阿莲打开沈云飞的卧室门,她惊讶地发现,床铺整整齐齐,并没有睡过
的痕迹。
窗子开着,系着一条绳索通向楼下的花园。想必是半夜里少爷趁众人熟睡,顺绳索
爬下逃走了。
“ 老爷,老爷,不好了! 少爷。。。少爷,他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