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面。
沈云飞对秦风说:“ 你先回家去吧,不然今天别想走了。”
秦风的眼睛红了,心头涌上酸楚,他僵硬地站着,看着沈云飞,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清了清嗓子,正准备说什么,沈云飞打断他:“ 别担心,我应付得来。你在这里,
不但帮不上什么忙,反而让我添了后顾之忧。”
面对着这场突如其来的无妄之灾,两人心头都充满了沉重复杂的感情。
秦风握住沈云飞的手说:“ 你放心,不管结果如何,我都会和你共同面对。我先
回去,把家里的事情处理好,然后就等待你的消息。无论是怎样的结果,军法审判,
入狱服刑,我与你患难与共,生死相随。”
沈云飞点点头,两人紧紧地拥抱,恋恋不舍地告别了。
秦风匆匆而去,离开驻地后,他下意识地回头望了眼,心里充满着难以言说的牵挂。
一轮落日正在西下,残阳如血,涂抹在天边的晚霞灿烂绚丽如迢迢锦缎,变幻着凄
艳的色彩。暮色正缓缓地浮上来,迫不及待地要吞没夕阳的光芒。
心情却是异常地平静,甚至有一种奇特的喜悦。终于诏告世人了,即使与全世界为
敌,他们也要在一起,谁也别想让他们分离。
次日驻地里异常安静,谣言不长腿,却早已风一样迅速地传遍了。人们私下里三三
两两地凑在一起,小声谈论昨天的那桩奇闻。
郭护士去打热水,小护士金妹正在水池边搓毛巾,偏过头看到她,压低嗓音说:
“ 姐,你听说了么?沈营长和他的表哥,昨天给李营长捉奸堵在床上了。居然有这
样的奇事?啧啧,别看沈营长平时寡言少语,严肃正经得很,做出来的事情却惊天
动地。他怎么会有这样奇怪的嗜好?真是人不可貌相。”
郭护士只觉得心跳加速,自己都能听见血液冲击耳膜的声音,她强作镇定,淡淡地
说:“ 有什么大不了的?这又不是杀人放火的罪。有空干活去,别在这里乱嚼舌头
根。 ”
沈云飞出现在陈团长的办公室的时候,陈团长诧异了一下。
本以为他会惊慌失措,羞愧难当,奈何他从容淡定,用标准的军姿站立着,双手垂
在身体两侧,整个人站得笔直。
陈团长看着沈云飞,努力地想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异常来,但无功而返。
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难以启齿,办公室里一片荒无人烟的静寂。
昨天李营长携同孙营长来向陈团长报告,李营长在查勤时,无意间在沈营长寝室里
撞见他跟表哥躺在一起,做那不可告人的苟且之事。
陈团长听后当场雷霆大怒,他万万没有想到,他所器重的年轻有为的军官沈云飞,
竟然会做出那般禽兽不如的可耻行为来。
厉声告诫李营长和李营长严守纪律保密,不得将此事外传。关上门,陈团长痛心疾
首,思考着应该如何处置沈云飞。
纸包不住火,不久这件丑闻就会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影响极坏。既然犯了军法,
那就军法处置吧。
短暂的沉默过后,陈团长开口了,用了最严厉的谴责语句。
“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陈团长最后问。
“ 没有。” 沈云飞回答。
他认为没有做错什么,他和秦风,两人彼此相爱而已。他心高气傲,从来不屑低头
乞求。
陈团长倒希望他抵赖几句,但是沈云飞却痛快地承认了。
号称独身主义,不愿娶妻成家,原来都是为了掩盖他变态扭曲的嗜好,陈团长的怒
火陡然增加了几分,并且感到一阵厌恶和鄙视。既然如此执迷不悟,也就休怪他秉
公执法了。
“ 你去禁闭室面壁思过,等待通知。”
两天后通知下来了,沈云飞被撤职查办,并即将受到军法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