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聿风睡得不省人事。
江为见状,在墨色渲染的黑夜里中悄变化成少年的形态,然后回头看向熟睡的陈聿风,悄悄打开了门。
门外昏黑依旧,江为的视线模糊,只能从空气中嗅到熟悉的味道。
凭着感觉再走几步,熟悉的呼噜声从沙发上传进江为的耳朵里,随之而来的也是香香软软的小猫味。
江为再次靠近,猫猫味更加明显。
花生米跳上沙发的扶手,江为刚好能在黑暗中看见它的轮廓。
花生米没有躲开江为的靠近,反而喵呜一声催促江为快一些。
江为终于如愿以偿的抱住花生米,然后陷进柔软的沙发里一下又一下的顺花生米的毛。
花生米从来没有这么亲近过陈聿风。
好在这个场景没有被陈聿风看见,否则能听见心碎的声音。
——
陈聿风醒来的时候,江为正乖乖地睡在纸箱子上。
江为见陈聿风醒来,伸伸懒腰也跟着陈聿风一起出了门。
“先去上厕所,别拉我家里了。”陈聿风挤了呀搞完,靠在门框看着江为走进厕所,然后掩上门。
趁着这个空闲时间,陈聿风顺便给花生米的猫粮机里添了一点猫粮。
“奇怪。”平日里花生米只要听见猫粮的声音就会踢踏着猫步过来,反而今天他一直没有听见花生米的声音。
陈聿风又铲了猫砂,回到洗漱台的时候,发现花生米正守在厕所门口一动不动。
于是陈聿风就看见从厕所出来的江为,视线在一豚一猫之间来回流转。
江为心想:不会昨天的事情被发现了吧?
“好啊,江为你是用什么手段拐走我的猫的!”
好吧,没有被发现。
江为一溜烟子的跑开,躲过了陈聿风的魔爪。
花生米十分生气的跳起来朝着陈聿风打了一记猫猫拳。
呜呜呜,白养这么久了。
出租车上。
陈聿风一脸不高兴的端着一个箱子,箱子里装的是江为,因为一晚上没怎么睡觉正呼呼大睡。
陈聿风心下更气了,有种自己儿子被拐走的心痛无力感。
因为今天陈聿风起得格外早,所以刚到水族馆的时候,馆子还只开的小门。
陈聿风四下瞧瞧没人溜了进去,刚进去就遇见了小白鲸的饲养员,打量着陈聿风手里端着的箱子,随后有意无意的问,“小陈大早上抱着个箱子来这么早啊?”
陈聿风笑着点了点头,尽量表现出正常,“啊,昨晚睡得好,今早起得早。”
“年轻人就该早睡早起。”
“哈哈哈,是啊,那你忙,我先走了。”
直到陈聿风真正回到隔间才松了一口气。
江为感觉自己全身轻松,又是元气满满的一天。
“我什么时候也能像你一样,养一只可爱的猫猫。”
“你?”自己都还是一只宠物还想养宠物,“有点不知好歹了啊。”
陈聿风十分随意的抓了了一点粮给江为,“吃不饱饿了就喝水。”
江为不懈,用脚踢开了没一点儿味儿的粮,扭扭屁股朝着生态园去。
他今天要大睡一觉!
海之韵有个规定,每个员工要轮流打扫老板的办公室。
今天刚好轮到了陈聿风。
陈聿风提着一个桶,拎着一个扫帚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办公室没有像往常一样传出老板的声音。
他今天没来?
陈聿风又不放弃地再敲了几下。
这时旁边路过一个人,好心提醒,“今天老板没来,直接进去吧。”
直接进去?
也不怕有什么秘密被发现吗?
陈聿风推门进去,窗帘半掩,整个房间陷入明亮与昏暗的结合体。
办公室很干净,唯有桌面的文件有一些混乱。
心里开始有一个想法不断碾碎陈聿风的意志。
他的心脏开始疯狂跳动,有一种作恶前的紧张与刺激。
窗户外面是一条时不时有行人路过的,陈聿风尽职尽责地做一个清洁员,将办公室拖了一遍。
随后自然地走到办公桌前开始整理文件。
除却这些装修、租赁等必要的合同,还有一些各种动物的保护协议。
大概是这些动物的来源,以及承认水族馆养殖展览的协议。
看样子没什么特别的。
直到陈聿风找到了一张有关水豚的资料,并不完全。
有疑点的是,这张纸的最左上角写下一堆编码。
130726。
陈聿风接连翻了好几张,发现也有个别的单子写上类似的编码。
陈聿风拿出手机给有编码资料的拍了几张照片。
直觉告诉他一定有什么用处。
随后陈聿风又装作若无其事地把资料整理好,提着桶拿着扫帚就离开了办公室。
“诶,小陈,你过来帮帮忙。”陈聿风刚要进隔间,就听见有人在叫他
这是海狮女饲养员,都叫她张姐,说话一股子男人味,人也十分好相处。
她现在正搬着一个冷藏海狮爱吃鱼的箱子,箱子有些大,她看起来有些乏力。
陈聿风应着也就过去了。
箱子看起来不大,搬起来却极重无比。
“要不是推车被拉走了,我也不至于现在抱这箱鱼。”张姐和陈聿风总算合伙把东西摆好,累得张姐直喘气儿,“谢谢啊,小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