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酒精麻痹了感官,梁鸣升持久得有点过头了,江唯已经被翻来覆去摆成各种姿势爆炒很久了,梁鸣升的火烧得太旺,把江唯炒得要脱水了。
“梁鸣升,你快点……我得,回家了。”
“啧,”梁鸣升正在兴头上,被江唯一盆凉水浇下来差点委了,他看着江唯泛着水光的眼睛,语气里透着极度的不满与烦躁,问他,“这是着急的事吗?”
“太晚了,梁鸣升,我得回家了!”
“擦……”
梁鸣升爆了一句粗口。
江唯胸口剧烈起伏着,像是被抛掷在岸边拼命汲取氧气的鱼,梁鸣升知道他难受得紧,但这是他自找的。
江唯太扫兴了,他该受点惩罚。
等梁鸣升终于坚持不住的时候,江唯已经昏睡过去了,不知道睡了多久,江唯一个激灵从梦中惊醒。他动了动酸麻的手腕,领带已经解开了,他掀开被子慢慢起身下床,借着窗外投射进来的一抹月光,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穿起来。
梁鸣升这次太着急,没顾上戴??,江唯肚子里灌满了黏糊糊的东西,一站起来,顺着大腿就往下流。他急忙抓几张抽纸胡乱擦了擦,把湿乎乎的纸巾揉捏成一小团塞进后面,止住了急流。
“梁鸣升,我明天早上来接你。”
江唯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一眼。
梁鸣升睡得很沉,枕边人离开了也全无察觉。
江唯住的是老旧小区,虽然是在南城区,但都是还迁房,社区环境也不好,住户们又都不愿意交物业费,物业公司管理起来也不上心,自然就陷入了恶性循环。
江唯不敢把车停在小区里,小区早些年安装的监控摄像头已经坏了个七七八八,一直没有人来修,车被蹭了也找不见人。他把车停在小区对过的马路上,虽然只隔了几十米的距离,但对面是五年前新建的小区,房屋售价是自己这边小区的两倍。路边还规划了停车位,虽然是收费的,但是安全。
等停好车,回到自己家里时,已经凌晨一点了。江月英已经睡了,江唯从卧室里出来,又打开冰箱看了看,昨天包的饺子已经吃完了,他中午得提前回来给姜月英做午饭。
在厕所里用热毛巾简单擦了擦,把肚子里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掏干净了,江唯换上自己的睡衣,躺在客厅临时搭的木板床上沉沉地睡了过去。
早上被闹钟叫醒了,他也没起床。没一会儿的功夫,江月英从卧室里出来了,他才紧忙从被窝儿里爬起来。
江月英白天睡得多,晚上就没觉,经常半夜里睡着睡着就醒了,她醒了就很难自己入睡,刷鞋、洗衣服、拖地,总给自己找点儿事做。
江唯被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了,就得爬起来哄江月英回去睡觉,等早上江唯的闹钟响了,她也还跟着一起醒。有时江唯累极了睡得太死,她还会过来把儿子叫醒,让他赶紧起床,上课别迟到。
江唯洗漱好,给江月英做了碗西红柿鸡蛋面,又叮嘱她不要出门,不要给陌生人开门,才去换衣服。
“你今天怎么不穿校服啊?书包呢?书包也不背?”
江月英的老年痴呆症越来越严重了,清醒的时候少,犯糊涂的时候多,忘的事情也越来越多,江唯知道,她迟早有一天也会忘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