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待会见。”
张婉禾挂了电话。
电话那头是陈关月,高中的时候,正巧还在同一个班。
所以这次同学聚会,陈关月还会参加。
不过要稍晚点才能到。
挂掉手机,张婉禾正好走到了酒店的门口。
五星级大酒店的招牌在还没到天黑就亮起了闪耀的灯,想不注意都难。
收回视线,张婉禾扶了扶肩头上的挎包,往大厅走去。
对前台出示了邀请函,便有酒店经理引领朝包间走去。
“叮——”
二楼的电梯开启,一望而去是长长看不清尽头的走廊,这一离开电梯仿佛不是参加什么同学聚会,而是掉进一圈蛇窝里。
走了几步,张婉禾叫住引路的酒店经理,“前面就到了,我自己来就行,感谢你的服务,你先去忙吧。”
和酒店经理寒暄了几句,便各自离开。
如她所说一致,包间并不远,甚至都能听到包间里的喧闹声。
五星级酒店的确是隔音效果良好,但耐不住客人们的嗓音大,尤其还是好几年不见、只听闻彼此一星半点风声的富几代们。
“听说了吗?张家那不受宠的大女儿回来了。”
“谁啊?张家不是只有那张韵琳吗?”
“早些年的圈内消息了,你不知道张老板抛弃糟糠之妻,而这个妻子走前就留下一个孩子。据说高中毕业就出国了。”
说八卦的人就站在包间的门口,张婉禾想不听到都难。
她没有前进也没后退,靠着包间门外的墙边,垂着眸听着关于自己的小道消息。
“你们哪听来的过期的消息,”又一个人加入八卦当中,她的声音较其她人稍微尖细,听起来也更刺耳,“人家早回来多少年了,和周家联姻,结婚都三年了。不过我是听说回国是受了情伤。”
这人说话有点难听,被她打断说话的人心中有些不服,但听到她的八卦,把那些不爽压了压追问。
“情伤?不会还是和周余清吧?”
“听说,张婉禾初中就追在周余清的屁股后跑了,瞧她狗皮膏药的样,不会是人家不要她了,去捡了周家的私生女结婚。”
“就是没想到让她捡到了便宜,私生女翻身打了个胜仗。”
周家私生女抢了周余清的周家集团,这可是得津津乐道好几天的消息。
“瞧瞧你的嘴脸可是要嫉妒坏了吧?”聊天的人当中拿自己的好友开了玩笑,此话一落,各自笑出声,真要问心中在想什么,只有她们自己知道。
不过很快又岔开了话题,聊到最近的车祸上。
“怎么站在门口?不进去吗?”
温柔的女音从身后传来,声音放了很低,仿佛带着莫名其妙的关心。
这道嗓音是深夜梦回间最熟悉的,熟悉到灵魂都为之一颤。
张婉禾没有回头。
一回头就会见到这几年一旦梦到惊醒后让她再也无法安睡的人。
她捏紧放在挎包上的手,滚了滚喉咙,此刻有一双无形的手掐住了她的喉咙,让她说不出话,也呼吸不了。
她知道这场同学聚会,周余清会来。
只是她以为,周余清早早就到了包间里,享受众人的恭维。从以前就是这样,站在门口作旁观者往往是她的份。
张婉禾听到了她的声音,站在门口聊天的那几个人自然也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