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婉禾还没来得及喘气,便注意到高空中的无人机。
她迅速抱着周希微,躲进茂密的灌木丛中,一路小跑,逃到隐藏在山林间的一处村落。
张婉禾先是整理自己的面容,随后轻轻敲了敲一处人家的房门,耐心地等待了会儿,不久,门缓缓推开,走来年近六旬的老人。
还没等老人开口说话之时,张婉禾便先人一步开口道:“您好奶奶!我们是在这附近旅游的旅客,无意间迷了路,请问能否让我们在这里借宿一晚?我们会按照标准支付住房的费用。”
老人眼睛一亮,会心一笑,明白张婉禾的来意,“请进。”
张婉禾道了声“谢”后,便背着周希微,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
“先把她放床上吧。”老人指了指张婉禾背上的周希微,隔着几米望了一眼,道:“看样子应该是大脑出了问题。”
张婉禾吃了一惊,这深山老林也会有医生?说是什么隐居的世外高人她都信。
“奶奶您是医生?!”
老人点头,“只会一点皮毛,先把你身上的伤口处理一下。”
老人递来一卷绷带和一瓶消毒水。
张婉禾接过,“谢谢。”
张婉禾望着膝盖和手肘上的伤口,不由得皱起了眉头,那些伤口那叫人一阵心烦。
处理完自己的伤口后,张婉禾蹲下来,细心地为周希微清理并照料她的伤口。
不过多时,周希微恢复点神智,她睁开眼来,第一眼便瞧见张婉禾的脸,便拥抱上去。
她庆幸张婉禾没有受伤,倘若张婉禾为她受到伤害,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张婉禾不明所以,直愣愣地问:“你记忆恢复了?”
周希微装作一脸懵逼样,眼神中带着无辜和可怜,她摇摇头。
老人看着这一幕,脸颊浮现未察觉的笑容,笑容和皱纹夹杂在一起。
夜已深,老人端来两碗白粥,“抱歉,近几年来庄稼收成不行,麻烦两位将就一下。”
“谢谢。”
张婉禾舀起一碗白粥送入口中,眼睛顿时一亮,这白粥的味道很好,口感细腻,带着淡淡的甘甜。
张婉禾一口气将整碗白粥灌入腹中,连呛着她好几次。
周希微轻轻拍了拍张婉禾的背,张婉禾这才舒缓了许多。
回到房间后。
张婉禾呆呆地望着眼前的宽敞床铺,一时之间感到有些不知所措,她从未与周希微同住过。
周希微率先开口,“要不我睡地板上吧。”
还没等张婉禾出声制止,周希微向老人又要来一褥床被。
张婉禾翻来覆去睡不着,她侧卧着,目光呆滞地凝视房间一角,心绪总是不由自主地飘向别处。
大风呼啸地吹过,吹得窗帘随之响动,这风略擦过张婉禾的手臂,让她不禁感到刺骨的冰凉感。
她下意识地担忧,周希微会不会着凉,会不会感到寒冷。
心中的担忧,让她更加睡不着,良心过意不去。
张婉禾起身,轻声在周希微的耳旁喊了声,“那个……周希微你睡了吗?”
周希微亦未寝,她也没睡着,“没有。”
张婉禾说:“要不你上/床睡吧!这风有点大。”
周希微听着,瞳孔微动,她暗暗地喊了声“张婉禾”的名字,“你……”
周希微话未说出口,便被张婉禾一把拉上/床来,她心脏悸动,绯红色的红晕染在她脸颊上,因为房间昏暗,张婉禾并没有瞧见周希微这副样子。
两人中间隔着一定的距离,张婉禾蜷缩着身子,她感到些许不安定,这样让她更睡不着。
华夏,周氏。
周余清心不在焉地听着下属汇报的情况,莫名心头烦躁。
“老板,这是我们在周希微家里寻找到的。”
属下递来份厚厚的文件。
周余清大致翻开来看,“你是说周希微她?!”
下属答道:“是的。周希微她现在已经失忆,一个失忆的人,怎么可能和老板您作对。”
周余清思索着,先前和周希微对峙时,周希微一贯保持着冷静的作风,不像是失忆的样子。
见心中没有答案,周余清脑海中回想起一个人来,她吩咐下属,“将她带过来,必要情况下使用强制手段。”
下属将陈关月带到周余清面前,她对着身旁的下属吼道:“我可以走路!”
下属将陈关月钳制住,周余清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中很是不屑,甚至是嘲讽。
“她们人在哪儿?”
陈关月翻了个白眼,头撇向一旁,死死不开口。
周余清将陈关月的头摆正,周余清的目光直直和陈关月聚焦在同一直线上。
陈关月冷哼一声,将眼睛紧紧闭上。
周余清:“……”
周余清被逼到无奈,她开口威胁陈关月,“周希微失忆这事,你了解吗?”
陈关月摇头,“不知道,不了解,我才不会把周希微失忆这事告诉你的。”
周余清顿悟,她已经想到怎样才能让周希微翻不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