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染一把揽过他的肩,慢悠悠的一步步往石阶上爬。
“也就那样吧。”
墨清道:“哦,师尊都和他一同喝酒了,应该挺好的罢。”
不然怎么不跟别的长老喝?
叶染随口应道:“嗯,说得来几句吧。”
也算半个老乡,说话不用绕,自然就能多谈几句。
墨清掩下眼眸,“是么……”
*
两人刚回到峰上,远远的便听院子里传来苏言一的嚎叫声。
“师兄,冤枉啊!师兄,真的不是我。”
“嗷~~”
“我要告诉师尊,你虐待我!”
池澜冷着一张脸,手微微抬了抬,控着折扇又重重的抽了下去。
“哼!除了你还能是谁?这回你就是喊师尊,也没用。”
苏言一被一把折扇追着满院的跑。
“嗷~好痛!师尊,师尊,救命哇~师尊——”
苏言一心里苦,后山寒池里的睡莲他以前手贱折过一回,有了前科,这回池澜又把账算他头上。
他上一回被揍得够惨,哪里还再敢碰池澜那宝贝睡莲。
苏言一嚎得凄凄惨惨,杀猪声如九曲连环连绵不绝的在御剑峰内回荡。
叶染拉着墨清,一个闪身,进了园门。
她伸手利落的截住那把正往苏言一身上抽的折扇,玉扇在她手腕中转了两圈,五指一收,衣袂一扬,坐在了桌边上。
张口问道:“这是怎么了?深更半夜的,师兄弟之间斗殴,要是被执法长老发现,可就不是抄抄戒律那么简单了。”
墨清立在她身侧,暗道:执法长老现在八成还醉晕晕的呢,哪有心思闲情来捉他们罚。
池澜一见到来人,迅速站好,上前唤道:“师尊。”
苏言一一把抱住叶染的大腿,率先告状。
“师尊,没有斗殴,分明是池师兄单方面打我,要罚罚他。”
他继续哭诉道:“师尊,徒儿冤枉哇,他那宝贝莲花真的不是我弄断的,他偏不信,抓着我就打。”
叶染眉毛一拧:“啥?莲花?”
池澜抿了抿唇,解释:“师尊,三师弟又把我种在寒池里的睡莲给折了,徒儿一时生气,才揍的他。”
叶染闻言身形一僵,“呃……”
苏言一用力摆头,委屈道,“师尊,这回真的不是我。”
池澜瞪他一眼:“去后山的除了你、我还有师尊,不是你折的,难不成是师尊吗?”
叶染脸抽了抽,捏了捏手中的折扇,有些心虚。
还真是你师尊我啊。
“这个……”
叶染下意识望向身侧的墨清,只见他正眨着一双幽黑清澈的大眼盯着自己。
苏言一扯住叶染的衣摆擦眼泪。
“那还有大师兄和小师弟呢,谁都不怀疑,就怀疑我。”好委屈的说。
墨清见状,一把揪住他手中的衣摆往后拽。
小婊砸,滚开。
苏言一:“……”
凸
池澜:“小师弟连剑都还不会御,大师兄才没有你那么手欠。”
“咳~”
叶染干咳一声,手指扣着玉扇,准备坦白从宽,“那啥,徒弟啊,你那睡莲那个……”
池澜也委屈,“师尊,那一池睡莲可是花了弟子很多心血的。”
叶染下意识问,“很贵吗?”
池澜摇头,“不贵,也就几十万灵石而已。”
叶染:“?!!”
叶染身形一僵。
两秒后。
她站起身,脸色沉重的拍了拍池澜的肩膀,一本正经,“为师明白了,你俩个师弟太不懂事了,为师一定会为你做主。”
脸面什么啊脸面,赔不起的说。
几十万灵石,她全身上下刮干净都掏不出来。
话说她还未曾真正了解过这二徒弟到底是有多有钱,几十万灵石,说着跟玩儿一样,什么家庭啊这是?这个徒弟妥妥的富二代啊。
好羡慕。
想当年,她也是这般家庭的人。
等等——
那当初奚涵出两千让自己收二徒弟,岂不是血亏?
以为师尊会偏爱自己的墨清:“……”
莫名其妙跟着躺枪的苏言一:“???”
不是,他真的是冤枉的啊。
叶染接着转过身,一脸严肃对二脸懵逼的墨清和苏言一道:
“为师说过多少次了,师门和睦,同门友爱,再贪玩也不能随意破坏峰上物品,后山寒池对你们平日修炼作用很大,你们师兄为此煞费苦心……”
叶染意思意思训了两句,继续道,“这回的事是你俩不对,罚你们两个抄一百遍门规,爬十个来回石阶。”
“啊?”苏言一撅嘴,“师尊……”
叶染眯起眼,定定回头瞅他一眼,苏言一后背一凛,立马闭嘴。
“师尊。”池澜说道,“会不会罚得太重了?”
他的本意是想看看师尊会不会偏袒师弟,并没有真的很生气,师尊一碗水端平,他能有啥气?谁还不是师尊的小甜心了。
叶染端着正义脸:“哪里重了?做错事就得罚。”
对不起了徒弟,以后为师一定会补偿你们的。
这个锅,你俩就先给我背着吧。
两个一起背轻一点。
池澜瞅一眼两个满脸懵逼仿佛比窦娥还冤的师弟。
眼观鼻,鼻观心。
“师尊说得对。”
哈,两个小兔崽子,以为他会给他们求情?
没有说罚得太轻那是因为他不想让师尊认为自己对两个师弟有偏见。
苏言一&墨清:“……”
狗腿子。
小婊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