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
“棠溪晏清他怎么了?”
“让我知道是哪个混账东西在背后坑害我,我定饶不了他!”
雪方池异常愤怒,令剑修二人为之侧目。
宗清临眸光一转,直击要害,“晏清也在熔岩火山?难道是他的手?”
伶舟飞梦并未回答,只是紧紧盯着雪方池,后者被她盯得心里发毛,“奇了怪了,你不去守着棠溪晏清,一直死咬着我不放作甚。”
“当真不是你?”伶舟飞梦再度问道。
雪方池敛了敛神色,郑重其事,“以我雪氏命刀孤锋斩浪起誓,我雪方池从未有过加害棠溪道友之举,若违此誓,刀折人灭。”
以雪氏立业根基的命刀起誓,对于雪氏族人而言,毫无疑问是最具有约束力的存在。此誓既出,伶舟飞梦面色稍霁,“晏清……他应是中了咒。我不擅术法,说不准他的情况。你跟我来。”
宗清临面色严峻,上前几步追上伶舟飞梦,“咒?所以你并没有想杀死雪方池,你认为咒是他下的,想逼他解咒。”
“是。”
雪方池拎起破破烂烂的衣摆,脚底早已磨得血肉模糊,他拧巴着脸,磕磕绊绊地追上二人,“啊?怎么可能是我!怎么是个人都把锅往我头上扣,我才是最害怕棠溪晏清出事的那一个好嘛……你们倒是走慢些,等等我啊。”
剑修二人组屏退了旁人,依旧沉浸在一问一答的小世界里。宗清临忖度道,“咒术系属言道,且并非一家独有,参加大比的言修不在少数,可你为何单单怀疑雪方池?”
“对啊对啊,你怎么能让我一个使刀子的背黑锅?”
伶舟飞梦皱眉低骂了声“聒噪”,随后迟疑道,“你见了就知道了,总归不是无的放矢。”
两人越走越快,雪方池跟在身后上气不接下气。宗清临索性抛出一根紫藤系在雪方池腰间,“雪道友,事态紧迫,失礼了。”顺势一拽,雪方池猛地向前一冲,大半身体直接悬浮在半空之中。
“清……清临?诶……啊?啊啊啊啊!!!”
宗清临精密晃动紫藤以牵扯雪方池的身体躲避狭窄的山体与嶙峋的悬石,高速疾行间,雪方池像系了线的风筝在岩洞小道里左右翻滚上下颠倒,又发出一连串的悲声。
在凄厉厉的背景音下,剑修二人一边奔逸绝尘,一边争分夺秒交换讯息。
“你在结界空间里听到的声音,应该是我和晏清。”伶舟飞梦疲惫不堪的面容上看不见一丝血色,她步伐一软,双腿一晃,眼见身形不稳,立即拔出优昙,撑住了摇摇欲坠的身体,并拒绝了宗清临的关怀,“不用休息,不碍事。”
宗清临从善如流,“好,那我在前开路。”
伶舟飞梦不在推辞,快速道,“前方岔路口选左侧道,直行至第二岔路口右转,至第三处右转,第四处走中间,第五处左行……”
“别别别……我要撞墙了撞墙了!清临,清临!看看我啊,救命!”
宗清临一扯紫藤,即将与岩石面贴面的雪方池又飘了回来,他发出劫后余生的长叹,“在下差点……就破相了。”
宗清临顺势与伶舟飞梦交换位置,后者稍稍喘了两口气,声音逐渐恢复稳定,娓娓道来,“我是在火山内部碰见晏清。见到他时,他正处于昏迷之中,等他醒来,我才知晓他是因担心闻人雅澜的安危才一路追至归黎,不料被一黑衣人袭击,此后便失去知觉。”
“我本想着尽快带他离开,但他突然倒地抽搐不止。我上前查看,想扶起他的上半身,握住的却是他空荡荡的衣袖。我急忙扯开他的上衣,看见他的双臂至肩颈处已然溶为白骨。”
宗清临面色紧绷,两指划过,一道雷霆崩裂,炸翻了路边斜生挡道的石笋,“溶?”他加重语气,又确认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