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竟然刷出了这个小玩意儿。华而不实的绣花枕头,好玩但没什么用处。你试着捏捏它,然后用灵力催动。”
“师父我身体怎么动不了了?不,不对,我怎么看见自己的天灵盖了?”
“此物名为大头鲸币,又名青鸭鲸文大钱。催动此币,身体将受鲸纹禁锢无法动弹,但可操纵影子行动,影子与本体之间距离远近视修为而定。”
“怎么听起来感觉猥猥|琐琐的。”
“噫!你这是污者自污。”
……
雪方池试图挪动身体远离优昙剑,震荡的剑气拭过耳尖,针扎的疼痛穿透鬓角,渗入精神海中,勾起刺骨森寒。
别石见与宗清临还在交手,伶舟飞梦仍在藤蔓束缚之中,那这穷追不舍的优昙剑是谁在驾驭,不似魂体外化,难不成真给伶舟飞梦锻出剑灵了?雪方池只觉心神不安,定睛一看,昏暗的橘红光下,黝黑模糊的一团影子似深谷恶兽,面目狰狞而虎视眈眈。
那团黑影扭曲拉伸,优昙剑蠕动着剑身,歪歪扭扭地立起,直至冰冷的剑尖贴紧雪方池的眉心。
影子?奇异感一晃而过,雪方池眯起眼睛,避开优昙锋芒,手指悄悄扣起,几点蓝绿在他指尖凝结。
宗清临甩起鹤飞凤舞的紫藤,麻利地将别石见抽飞,“取出掠水藤种,否则,三声之后,先破神宫再废气海。”
“宗清临,你敢!你若伤他,我定让藤种自爆,伶舟飞梦与棠溪晏清,你一个都保不住,都得死!”
“那就看看,是我的剑快,还是雪方池死得更快。”
别石见勃然大怒,杏眼一瞥,几点蓝绿跃入余光,为之一怔,也是关心则乱,以雪方池的能力,又怎会被这点小把戏困住。
宗清临顶着对方的盛怒,不依不饶,寸寸紧逼,“再说一次,三声之内,取种可谈。不然,拼着魂飞魄散,也要将你们合家之秘外传。”
“三。”
别石见握紧横刀看似进退两难,目光始终游离在雪方池身侧,“你先放开我兄长,契成,取藤。”
“二。”
别石见的指骨发出咔嚓一声脆响,“定下魂契意在防止家族秘密外泄,并非为了掌控你们的生死,如若不信,可将限制条件一并列入魂契,包括我二人允诺的灵主之位。”
“一。”
别石见语速飞快,急急切切,“兄长!快躲开!”
指尖光点迅速闪爆,优昙剑不甘地向后仰去,眼见雪方池将要逃脱,宗清临却不急不缓温声道,“雪方池,你不瞧瞧她的眼睛么…… ”
雪方池面色一凝,小砚先前始终挡在他身前,而他也并未看清小别的眼睛。现下,宗清临冷不丁提起,某种不祥的预感逐渐浮起。失去优昙剑禁锢的瞬间,他迫不及待抬眸,却似石像塑在原地。
“小砚……你,你的眼睛……”雪方池难以置信,少女明媚的双眸不知何时已沾上灰翳,眼尾隐隐缭绕的黑雾,如倾盆覆雪蚕食艳阳天,催促着灰翳彻底侵占最后一缕柔光。
别石见摸了摸自己的左眼,看起来懵懂又乖巧,“我,怎么了?”
她只瞧见雪方池面上的从容与镇定寸寸崩裂,似千沟万壑的黄土,宗清临双唇一开一合,冷漠而淡然地陈述着某个事实,“魔息贯体,你堕魔了。”
“堕……魔?” 脸上只剩茫然无措,她小声否定,“怎么可能……宗道友别开玩笑了,此地并无雪寂,哪里来的魔息。”
宗清临未予理睬,双手负于身后,紫藤绕成环盘上他的小臂,“万兽山继承人堕魔,天时地利,千载难逢,小刀谷怎能放过?如未趁火打劫,落井下石,又如何向岚月大长老交代?”
“一旦万兽山遭至明界排斥,天平的一端就此崩溃,依照岚月的制衡之术,又该如何打压小刀谷?或有可能逼着你刀谷自废以自保。”
“唯一能保全雪别两家的办法,只有……”
“你住口!”雪方池立即打断,急声吼完,又转而怒斥,“宗清临,我知道你打得什么主意。堕魔又如何?不过是你们多知道了一个不应知晓的秘密,弥天秘境里多的是拂心草,只要杀了你们,秘密永远是秘密。”
宗清临却笑出了声,“你确定?弥天秘境有拂心草不假,可这里是熔岩火山。为了布阵,你兄妹二人合力将火山内清空得连根草都不剩,你去哪儿挖拂心草?火山外早已布满万兽山与小刀谷的灵子,每人头顶都有一枚水泡跟随,别砚堕魔,众目睽睽之下,那片数不尽的水泡,全方位无死角地将此事昭告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