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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格力高森永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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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的一切都在放大。

大冈的眼睛睁得很大,血在地面流淌的声音也很大。

四周安静的令人作呕,怀中躯体逐渐变硬,皮肤逐渐转冷。细腻又可怖的触觉,正清晰地传递到他的指尖。

降谷零将怀里的身体平放在地。

头脑中充斥着陌生的冷静,可这不够,远远不够。他现在急需做些什么才能维持住这份冷静。零站起身,视野骤然拉远。

就在这间屋子里。大冈要给自己的东西一定就在屋子里。他动作迅速的在屋内翻起来,可是为什么哪都找不到。书柜,桌子,四处都找了。为什么没有。他越翻越急,手上都是血,他不能把血迹蹭得到处都是,这东西到底在哪——

突然,他猛地拉出抽屉,一把摔在地上。

纸页四散,白花花的。零身体摇晃起来,急忙撑住桌子,钥匙从手心滑落,弹到桌下。

他啧了一声,立刻趴下身去捡。脸贴在地面,透过办公桌底的空隙,他再次看到大冈的尸体。

扩张的,灰色的眼睛,安静地看过来。看着他。

零动不了了。

他还是趴在那,可是他动不了。就算用了所有力气,手臂还是悬在半空,完全不听使唤。

他动不了。

那双眼睛看着他,他也盯着那双眼睛。他拼命想转开头,想伸手去够那个钥匙,可是他越挣扎身体越僵硬。他不停告诉自己别看了,快转过去,可身体就是动不了。

他就这样睁大了眼睛,在地上足足趴了有半分钟。屋内四处发出轰鸣,围绕着那具尸体天旋地转,只有他最安静,最简陋。

终于,他就这样趴着,从胸腔里挤压出了最痛苦的呜咽声。悲伤尽情地来吧,但要快,要快。

当他放任自己这样做了后,四肢能动了。他用力翻过身,大口喘着气。一抬头,他看到桌下的按钮。

会在那里吗?零用手背狠狠抹了一把脸,急忙对着按钮拍下,墙缝重新打开。他一把抓起钥匙跑了过去。果然,在密室的左下方,他发现了一个涂成墙壁颜色的暗格。

他摸索着打开,门后,有一个厚厚的信封。

*

致党内诸位:

我将于2022年7月8日采取行动,终结一切。如果发生最坏的情况,这封手书将被公之于众,用以揭露降谷正晃的阴谋与格力高森永案的真相。

我曾与降谷正晃,及第三人于1984共同策划实施了格力高森永案。写下这些文字,是为了向大众说明自己在今日揭露一切的前因后果。我也将在本文陈述降谷正晃与黑衣组织勾结的证据,相信司法必将作出公正的裁决。

为使诸位能更清楚地理解来龙去脉,我有必要从头讲起。

我的出身是众所周知的事。

我的祖父大冈宽曾是战前颇有名望的众议员,外公岸信介和外叔公佐藤荣作都曾任日本首相,父亲大冈太郎则先后担任内阁官房长官与外务大臣等政府要职。

相信大家已经在我多年来的演讲中听腻了。我从小便对外祖父极为推崇。他生前一直致力于修正限制日本军事发展的和平宪法,并希望终结战后长久以来的国家现状。而我自从政以来,便立志继承他的遗愿。

降谷正晃的出身也是党内众所周知的事。他的祖父曾任陆军高级别军官,战后遭到美军与战后政府的清算与追责。

我们相识于京都大学,一同经历过日本最好的时代。八十年代中,日本经济正处于前所未有的繁荣期。那些年的浮华盛世中,股市只涨不跌,地产成倍飙升,人们在财富中尽情挥霍,沉醉在东京彻夜的灯火通明里。

就学期间,我遇到一位对我政治生涯影响重大的朋友。为保护其家属安全,此后的叙述中,我将仅以“他”来代指。

我们三人相识于青年经济论坛。如今回想起来,自民党这些年的不少老人,都或多或少参与过这个活动。活动由他一手创办。他拥有将人团结在一起的天赋,并正是因为这个活动,他将出身显赫、拥有远大政治抱负的青年聚拢了身边。

他是个绝顶聪明之人。我们三人志趣相投,政治理想不谋而合,几乎立刻成为无话不谈的挚友。相熟之后,我从只言片语中拼凑出他的身世,也从中得知他投身政治的原因。

他的家庭非常普通,父亲是一名工人。想必诸位还记得,1968年至1969年爆发的大学抗议活动中,许多普通工人与学生曾走上街头,抗议美日安保条约与美国军事基地。参与者大都遭到警方逮捕,部分人甚至在冲突中丧生。在国家机器的运作下,工人阶级的利益始终处于社会结构的最边缘。次年,他父亲所在的工厂发生一场严重的事故,包括他父亲在内,数十名员工一同丧生。这在当时十分常见,我想诸位一定还记得本国的水俣病事件与四日市哮喘事件。企业为追求利润最大化,无视安全规程,酿成悲剧。资本与政府操控司法与媒体掩盖真相,最终导致责任人逃脱惩罚,罹难者家属不能得到有效赔偿。此后,他的家境陷入困顿,其母含将他抚养成人。兴,百姓苦。亡,百姓苦。他那时常说,所谓国家,不过是统治阶级维护其统治的工具,人民的苦难,在他们眼中都是稳定结构的必要代价。这也正是青年经济论坛符号的由来:一双向上伸展的手,挣脱,自由。

大学毕业后,我与降谷正晃各自依靠家族的关系步入政坛,而他则通过努力,以秘书的身份进入岛根县议会议员的幕僚团队。当时自民党内田中角荣与福田赳夫两派激烈斗争,田中派在洛克希德事件后逐渐失势,而福田派迅速崛起,其背后重要资金支持者便是江崎格力高与森永制果株式会社。1983年,田中角荣关于事件的审判结果宣布,日本众议院也因此解散改选,但这并未改变党内局势,田中仍在幕后操控。于是,我们各怀目的,策划了这件大案。对于他来说,辅佐谁,投靠谁都是手段。他不满于当时自民党的现状,逐年迁升,于84年加入竹下登先生团队,并在85年跟随竹下前往美国参与广场协议会谈。他希望终止田中角荣对自民党的影响,并以此筹集竞选资金。

而我,则遵循家族的意愿,企图利用森永制果的资金扩大家族的影响力。降谷正晃则希望借由此案,重创福田派。

因此,我们三人共同策划了格力高森永案。他负责整体的计划与布局,我则凭借家族势力提供充足的资金支持,降谷正晃则动用家族军方背景与警方资源为行动提供掩护。案件爆发后,格力高与森永公司的股票暴跌超过40%,警方虽多年调查,却始终未能查明真相。最终,此案成为悬案。

案发后,我们都达到了自己的目的。1987年,竹下登在这批选举资金的帮助下另立门户,脱离田中掌控,成立经世会,田中派也随之分裂。同年,我父亲借助格力高森永事件余波,以家族之力迅速与森永公司展开接触,在对方资金链几乎断裂之际伸出援手,并趁机收割了福田派的部分势力。年末,我与森永集团社长之女森永昭惠结婚。

1988年,里库路特事件突然爆发。其集团通过低价向大量政界和财界要人、官僚与政治家提供未上市的股票,待股票上市后再以高价卖出,使这些高层人物获取巨额利益。我的父亲也被卷入其中。竹下登因此事件于1989年辞职,其亲信秘书青木伊平随后自杀身亡。同年7月,日本举行了每三年一度的参议院选举,民众以手中选票向执政党表达了愤怒与不满。果然,自民党在此次选举中惨败,失去了在参议院持续三十多年的绝对多数优势,社会党等在野党席位之和首次超过自民党。翌年,他便公开加入社会党阵营。

那时我才恍然明白,他当初选择辅佐竹下登的目的。尽管我未能掌握直接证据,但种种迹象表明,这件事能被如此精确地公诸于众,恐怕离不开他的暗中布局与推波助澜。

1991年,日本经济泡沫即将破裂,他大力推动经济结构改革,主张加强东亚经济合作。同年八月,他在赴美谈判途中意外身亡。九月,我父亲去世,我继承家主之位。

降谷正晃与我一直在调查他的死因。他去世后不久,其夫人为躲避暗杀向我求助,我这才得知她当时已经怀有身孕。念及同窗情谊,我联系降谷正晃,一同将她秘密转移。之后,她因难产去世,留下一子。为保护其安全,我们对其身世严格保密,外界极少有人知道这个孩子的真实身份。降谷正晃收养了这个孩子,并也因此博得其旧人好感,继承了他的政治遗产。

此后,我与降谷正晃在自民党各分阵营,分别主导福田派与田中派。这些年来,尽管在政见上常有不合,但我们始终有着同一个秘密,那就是严防格力高事件被人发现。

四年前的大选前夕,我与降谷正晃同时查到当时的在野党正在逐步调查格力高案的真实内幕。此事非同小可,一旦被揭露,案情不仅会引发巨大的政治风暴,我二人的政治生涯也将就此终结。

我与他商讨如何妥善处理此事,并主张通过司法渠道拖延和干扰调查进程,但降谷正晃很快耐心耗尽。就在我着手布局时,新干线发生了一起震惊全国的爆炸惨案——当时列车撞上山崖,引发连环爆炸,车上无人幸存。想必诸位也记忆犹新。事后,他向我坦言,此事是他一手策划执行,目的就是为了彻底销毁列车上的关键证据,并除掉知晓此事的几位在野党议员。此外,同时丧命的,还有为在野党提供竞选资金的不二家集团的几位高管。他在电话中请求我协助他掩盖真相,规避调查。我虽未直接参与,但深知事关重大,不得不动用手中一切可用的资源,协助他掩盖事实真相。

然而事件发生仅一周后,一份举报材料便意外地出现在东京警视厅高层手中。降谷正晃的内线迅速截获了材料,并确认举报人名为诸伏景光。此人是现役公安,曾作为卧底参与了今年日美联合行动中对黑衣组织的调查。为斩草除根,降谷正晃随即派人对其展开围堵追杀。追杀未果后,他转而威胁诸伏景光家人生命安全,并命令公安内部人员停止与其接应。走投无路之下,诸伏景光最终绝望自尽。

我知晓此事全过程,却再次为了掩盖格力高案件真相选择沉默。事后,我不得不又一次协助降谷正晃,掩盖这位公安的死亡真相,并将举报材料毁灭。这件事后,我隐约察觉到降谷正晃与黑衣组织存在某种联系,因为参与追杀那个公安的人,就来自于那个组织。

随后,我在党内大选中落败。而这也暴露了降谷正晃与黑衣组织之间的关系。他借助黑衣组织操控媒体舆论,暗杀关键反对派人士,并通过大规模政治献金拉拢人心、排除异己。选举后,我以健康不佳为由退居京都,并在宣称退出一切政务,实际上,我当时便开始着手暗中调查降谷正晃与黑衣组织之间的联系。

五年前,京都地检在长野县调查一起非法枪支交易案时,意外查货一批极为先进的军用装备。武器型号极其罕见,显然不可能通过一般黑市流入国内。而装备的购买者,便是黑衣组织。随着案件调查,资金走向最终涉及牵连了数名政商界知名人士。案件最终指向了一位来自鹤城的议员。案发后,我动用党内的亲信力量,将此人从党内除名,而负责此事的议员秘书主动承担全部罪名,并在狱中自杀,案件因此也被迅速结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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