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许临西也吃完后,关岩从包里拿出湿纸巾,抽了一张熟练地给许临西擦起手来。
他动作轻柔,拿着湿纸巾,将许临西的手从大拇指开始,一根一根仔细擦过,连指缝都贴心擦得干干净净。
许临西喉结上下滚动,他看着自己的手,被凉凉的湿纸巾覆盖。一纸之隔的关岩的体温时不时传来,他的手指揉着湿纸巾将许临西的手指从指根、指身、指腹缓慢地、仔细擦过。
丝丝缕缕酥酥麻麻的感觉从手指钻出,通过血管,在心里蔓延,将一心只想远离的许临西牢牢攥住,哪里也去不了,只想投入关岩的怀抱。
许临西从来不知道自己的手会这么敏感。
“随便擦擦得了。”他说。
关岩手上动作没停:“不擦干净会粘。”
再忍不了的许临西猛地抽回手:“不要擦了。”
他的声音已是十分沙哑。
关岩收好湿纸巾:“不许我用你的勺子,现在也不许帮你擦手?”
“有你这么擦手的吗?”许临西觉得关岩是故意这么……这么擦自己的手,擦得他春心荡漾的。
关岩低垂着眉眼,仔细给自己擦手的样子和他坐在实验桌边,观察那些瓶瓶罐罐的样子一模一样。许临西就是喜欢关岩那副认真的样子,这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勾引啊!
“我这么擦有什么问题吗?”关岩好像是真不知道他的动作,完完全全动摇了许临西想要远离他的决心。
许临西也抽出一张湿纸巾来:“把手给我,我给你擦你就知道了。”
关岩伸出手,许临西看了他一眼,怀着一点点报复心理,特别慢条斯理地将关岩的手里里外外全都擦干净了。结果,关岩真没有一点反应。
有些挫败的许临西将湿纸巾扔给关岩:“擦完了。”
“我还是不知道有什么问题。”关岩说。
“……哦。”许临西四十五度角望天,他觉得是关岩的手敏感度太低了,才完全没感觉,“算了,这也不重要。”
关岩将湿纸巾和冰粉盒子收拾好,扔到不远处的垃圾桶里。
坐回原来的位置后,他告诉许临西:“我看过这里的地图,南边是体育馆今天有篮球比赛。”
“哦。”许临西还是望着天空。
“北边是艺术楼,今天没有展览。”
“哦。”许临西收回自己的目光,脑子开始思考关岩的话来。
“西边那栋是教学楼,现在是上课时间。”
“你说这些干什么?”
“东边是林园,学生嫌蚊子多,大家都不怎么去。”
“所以?”许临西想要询问关岩为什么要说这些。
“这里没什么人,能接吻吗?”关岩看着许临西的眼睛,真诚询问。
“不行!”许临西立马拒绝,“朗朗乾坤,光天化日,大庭广众的,不行。”
关岩的丹凤眼耷拉下去,十分委屈的样子。
许临西起了恻隐之心:“你为什么想接吻?”
难道是因为自己给他擦手了?
关岩丹凤眼弯出好看的弧度:“从见到你开始,一直想。”
暴击!许临西的心脏受到暴击!
他的理智、决心什么的已经完全被击碎。他伸出手:“不能接吻,牵手吧。”
“好。”两人的手牢牢握住彼此。
就这样牵了一会儿,许临西用手指挠了挠关岩的掌心。关岩掌心微躲,许临西动作越发变本加厉,像是不想放过一样又凑了上去。
掌心无处可逃后反倒是一转攻势,许临西的手被更加紧扣住,手指再也动弹不得。
手动不了,许临西只能动嘴了:“你什么时候回千川?”
“晚上7点的车,明天我得去研究所。”关岩回答。
“那我们往车站去吧,我送你进站。”
“时间还早,从周海大学打车去南站只需要20分钟。”关岩从包里拿出一个单蓝色保温杯递给许临西,“给你调配的护发素。”
“哇!谢谢!”许临西面带惊喜地接过保温杯。
自从许临西加入Night,参加的表演变多,他的头发在经历一次一次的染发后变得脆弱不堪,干枯发黄。向关岩讲了自己有关头发的烦恼后,关岩亲自为许临西调配护发素。每次调配好了都是用这有些年代感的单蓝色的保温杯装好,送给他。
一开始,许临西还半信半疑。用过后,他的头发居然慢慢恢复了光滑,连分叉都变少了。关岩调配的护发素比许临西用过的所有护发素的效果都要好。
他曾经调侃关岩,如果不做研究员了,把这个护发素的方子卖给商家应该也能赚一大笔。
关岩拒绝了许临西的提议:“我是研究过你的发质后为你特别调制的,不能适合所有人。”
知道关岩居然是特别为自己调制的后,再看那毫不起眼的淡蓝色甚至有些旧的保温杯。许临西突然觉得这保温杯好像关岩,坚硬的外表下,有着一颗异常温柔的心。
思及至此,许临西拽过关岩,凑近了,用仅两人可以听到的声音问:“一直都是给我这个保温杯,你从来没有亲自给我用过。想不想帮我试试?”
目光不动声色在许临西唇上扫过,关岩点了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