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临西拒绝了关岩深情的、黏人的视线，他有些歇斯底里。

他很气。

他气自己居然还是没骨气地喜欢关岩！他气关岩对自己毫无感觉！他气关岩毫无感觉还要来撩拨自己！

“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我不是没有感觉！”关岩欲言又止，“临西，我有病！我有病！我有一些文件想给你看，你在这里等我，一定要在这里等我！”

“什么文件？你现在要去找……”许临西话还没说完，关岩已经跑开。

关岩说他有病。

是什么病？

怀着这样的疑惑，许临西真站在原地没有离开。等了一会儿，许临西见到了灵境芭蕾里的打扫阿姨。

她看到许临西后，眼前一亮，立马热情上前来：“我刚刚和何月通过电话了，你叫许临西？”

“恩。”许临西总觉得这位阿姨看自己的眼神不善。

阿姨继续说：“我姓顾，你叫我顾姨就行，我也住这个小区，我负责给何月擦身体、洗澡什么的。”

许临西应了一声，这些事确实需要一位女性来做。

顾姨笑眯眯靠近许临西：“你何姨说你还没女朋友，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介绍？我认识不少学历高又漂亮的女孩子呦~”

原来顾姨不善的眼神里藏的是这个想法？

许临西摆手拒绝：“不用，暂时没不需要。”

“欸，哪里不需要了？看一看总是可以的嘛。”说完顾姨拿出手机，打开相册，把人姑娘的照片找出来让许临西看。

“你看看这个姑娘可是从国外留学回来的，高学历，现在在外贸公司上班，眼睛也大，长得很漂亮的！”

“还有这短发的姑娘，是个小学老师，有编制的，才26，身材很好的！”

“还有这个……”

“嗯嗯嗯，挺好的，我都不喜欢。”许临西被迫看着照片只能搪塞过去。

“欸，你喜欢什么样的？你说说，我肯定能帮你找到。”顾姨拍胸脯保证。

“真不用……”许临西觉得顾姨有些过分热情了。

“说撒！”

“喜欢……肩膀宽的、黄色长发、身材好的……呃……”

“顾姨，他都说暂时不用了。”关岩出现，他手上拿了一个文件袋。

他挡在许临西面前，将顾姨的手机不动声色轻轻推开。

顾姨收回手机，她看了关岩一眼，眼里又升起另一种光芒，接着压低了声音对关岩说：“我又打听到别的土方子了！”

虽然顾姨的声音很小，但离得近的许临西还是听到了，他十分疑惑。

土方子？顾姨为啥什么要对关岩说这些？

许临西知道关岩对民间土方是十分唾弃的，他认为那些土方会害死本来没有病的人。

“什么土方？”关岩语气平缓，他的异常让许临西多看了他两眼。

顾姨看了眼旁边的许临西，许临西知道她这是嫌自己在场听他们谈话了。

关岩也看了许临西一眼，然后他对顾姨说：“没事，他知道。”

“啊？他知道你天阉？”

“恩。”

关岩、顾姨的对话让许临西陷入迷茫。

什么词？

天阉？

这是什么意思？

我什么时候知道的？

“临西，临西？”关岩的手在许临西面前晃了晃。

许临西这才回过神来，周围已经没了顾姨的身影。

关岩说：“顾姨去找何姨了，她们说会儿话。”

“哦。”许临西点点头。

“我想和你说的就是这件事，”关岩把手中的文件袋递给许临西，“我是养胃，这是一些证明。”

许临西接过文件袋打开，里面有一叠资料，来自不同的医院，结果都显示：关岩，他，不行。

“你……”许临西将文件收起来，他望着愣在原地。

关岩别开脸不敢看许临西，他继续说：“以前我就想告诉你这件事，但是那时候我说不出口。”

明明两人站在露天的花园里，但许临西却觉得有些呼吸困难，仿佛空气都凝滞了。一种名为“尴尬”的东西，充斥在两人周围。

“我先走了。”见许临西不说话，关岩有些狼狈地逃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