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眼看到关岩醒了,许临西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留着两撇小胡子的所长说关岩只是醒了,病还没治好,需要继续隔离治疗。
有些担心的许临西没有离开,他一直在研究所瞎晃,一天要询问工作人员好几遍关岩的情况,然后……他被所长丢出了研究所。
所长整个人包括他那两撇小胡子都透着不耐烦,他没好气问许临西:“你没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吗?”
“那些事都没有关岩重要。”许临西还要往研究所里去。
所长忙让保安关门,他做出驱赶的手势:“你不在研究所里对我来说很重要!一天问八百遍,烦死了!”
恰好徐超打电话询问许临西有没有空来帮忙,许临西这才恋恋不舍离开了研究所。
幸好最近关岩的情况好了很多,两人被允许能每天打电话一小时。
一晃半个月过去,许临西已经将朝露文具店盘了出去,附近的房子也转租了,他现在住在幸福家园的六楼。
两人已经商议好等关岩病好了两人就一起出国去。
关岩康复那天,正好是Night舞团的演出日。许临西下了舞台后马不停蹄赶到丽虹研究所。
已经是腊月,寒风呼啸着掠过枝头,将腊梅上微薄的积雪吹落。刚下的小雪让整个街道都覆上一层白色,宛若一副素雅的画卷。
街边咖啡店里透出微黄的灯光,路边卖烤红薯的老太太炉子里飘出甘甜的香气,给这副画卷添了几分烟火气,温暖又动人。
许临西在演出服外简单套了件长款羽绒服,他靠在车边,目不转睛盯着丽虹研究所的门。
不一会儿,关岩从里面走了出来,他身穿丽虹研究所的蓝色制服,背着单肩包,戴着黑色毛线帽,深褐色马丁靴踩在雪上发出“吱吱吱”的响声。
看到他的瞬间,思念在这一瞬具象化为眼中涌出的泪花,许临西再等不下去,他呼喊着关岩的名字冲上前。
“关岩——”
关岩看着飞奔而来的许临西,他将背包扔在地上,也大步向前,张开双臂。
“临西。”
相拥的这一刻,时间仿佛停滞了。
许临西把脸深深埋进关岩的怀里,感受着独属于他的气味,听着他的心跳。自己那颗彷徨无措的心终于找到专属自己的停靠港湾,他鼻子微酸。
关岩将许临西牢牢抱在怀里,他吻了吻他的额头。死亡、命运、法则在这一刻都消失不见,只剩彼此之间那仿佛要开辟出一片新天地的爱意。
抱了好一会儿后,许临西牵着关岩往车边去,他边走边问:“饿不饿?去吃饭吗?”
关岩回答说:“不饿,我想吃你。”
许临西顿住脚步,他回头看向关岩的眼里布满疑惑:“你说什么?”
关岩轻笑一声,他伸手拂了拂许临西粉蓝的头发,这个颜色的头发衬得他整个人更白了。
他凝视着许临西浅色近金的瞳孔:“我现在迫不及待想去我能亲你,你能亲我的地方。”
许临西脸颊微热,他清了清喉咙,避开关岩的目光:“不行,你的身体才刚好,怎么能做那种事?”
“临西~”关岩用了央求的语气,他还亲了亲许临西的额头。
“不行不行的。”许临西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
“临西~”委屈巴巴的关岩又亲了亲许临西的眼睛。
许临西的态度没刚才那么强硬了:“你怎么这样……不可以的。”
“临西~”关岩又亲了亲面前人的脸颊,他还凑到许临西耳边,压低声音喊了一声,“哥。”
“你……”许临西咬了咬唇,想着做那事反正也不需要关岩用什么力气,他半推半就答应了,“好吧。”
两人在附近酒店开了间房。
不知道为什么,被关岩拽进房间时许临西有种不妙的预感,今天好像要发生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来不及细想,门刚关上,房卡还没插,他就被关岩压在玄关边亲了一通。
半个月没有亲热,猛然被关岩的气味完全包围,许临西被吻得有些迷糊。
加长羽绒服被脱下,他里面穿着的印花白衬衫和褐色方格吊带裤显露出来。三点式样的皮质背带夹夹在裤子上,充满英伦绅士风。
看到许临西身上的衣服,关岩欣然一笑。
“你笑什么?”许临西问。
关岩把脱下的外套扔到沙发上,然后将许临西原地抱了起来。他边朝床走去,边仰头看着许临西:“我喜欢你今天穿的衣服。”
双脚突然离地,许临西忙搂住关岩,他稍微挣扎,担心地说:“你快把我放下去,所长说你需要休息。”
“我不累。”关岩笑着将人放到床上。
许临西半起身,认真对他说:“你千万不要勉强自己……恩?”
话说一半,注意到面前人十分显眼的地方。
关岩笑着覆住许临西的手抚上:“完全不累。”
“卧槽!”
许临西像是被烫到一样,忙缩回手。摸到的东西比他上次从袋子里倒出来的模型还要大不少!
咽了口口水,许临西往后退了退:“关岩,我又想了想,你刚康复,还是不要……”
他话还没说完,背带裤的两条带子已经被解下来,许临西苦了脸。
关岩压了上来:“你刚刚答应了的。”
“我以为就是,用手指,想着你不需要用什么力气,我才答应的。”许临西刚刚是真这么想的,但他越说越没底气。
关岩的脸上露出失落的神色,他失望坐到一边:“你不替我高兴吗?”
“我当然替你高兴!但是……”
但是现在要挨艹的是我啊!那东西进来会死人的!
许临西的理智在这一刻回归了。
“但是你不喜欢它。”关岩一副委屈巴巴快要哭的样子。
许临西有些自责,他说:“我完全没心理准备……你确定那东西能进……我感觉不可能啊?”
“能的!”关岩十分肯定,“只要做好准备工作就能的。”
他将许临西搂进怀里,蹭了蹭脑袋:“我会让你舒服的,我发誓。”
许临西才不信关岩的话呢,他打起哈哈来:“好,但这里也没有工具做准备,我们还是下次……”
话还没说完,他就看到关岩下了床,将他的单肩包拎上床来。
拉链拉开,里面放了满满一整包,和他上次买的异曲同工用途的床上用品。
许临西当场卡住:“你……”
关岩将手覆在许临西的手上,十指相扣,他的语气充满诱惑:“临西,我会让你舒服的。”
被推倒的许临西用脚踹了踹关岩的腿,他像是下定了某个决心,凶巴巴说:“要是疼,我肯定一脚把你踹下床!”
“好,你狠狠踹我。”关岩握住许临西的脚,笑着吻了吻他的脚踝。
见他如此,许临西的脸更红了。
吊带裤被扔到床边,床上的交谈还在继续。
“这是什么东西?”
“衬衫夹。”
“我喜欢。”
“你干什么?怎么能夹这里?!你变态吗?!唔……”
半小时后,许临西哑着声音对关岩说:“够了,你再不继续我们干脆洗洗休息吧。”
关岩额头也冒了汗,他说:“我怕你喊痛。”
“关岩,你再不继续我就踹你了!”许临西羞红了脸。
“好,我继续。”
“恩——等等,等等……你要是弄疼我我就踹……”
“唔,好疼!”许临西浅色的瞳孔微微颤抖,他紧紧扣住关岩的肩膀。
关岩舐去他眼角的泪水:“乖,过一会儿就不疼了。”
痛苦的呜咽声越来越小,它变了音调,婉转又诱人,将人引入某个神秘的、未曾探寻过的地方。
那个地方像是沙滩,许临西躺在柔软、温暖的怀里,身体被一波一波的海浪冲刷。灵魂仿佛要逃离禁锢,飞向那蓝天与海的交汇点。
床单充满褶皱,原本堆在床边的衣服滑落在地,房间里的声音直到凌晨才稍歇……
一夜过去,昨天那场小雪的痕迹再无处可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