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有一瞬间,他忽然理解了宇宙大帝口中的‘那样境地…’
“——离开我的意识世界。”
漆黑的洪流将他翻卷了出去,连带着面前的音板和殃厄,那点白金色的亮光即将消失在他的视野里,线束在黑暗中挣扎着伸出手去,想要抓住自己火种兄弟的手,但是手掌却与殃厄错开,连带着音板也很快一并消失在了黑暗里...
“大哥!”
—
殃厄眨了眨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基地的顶棚,与一张小侦察兵凑来的面甲。
“大黄蜂。”坦克先是向小侦查兵打了一个招呼,“刚才我睡着了吗?”
“Beep-bee.”
“没事。”坦克站起身,舒展了一下机身,“我挺少像刚才那样睡过去的,应该不是什么毛病,应该只是短暂休眠了一下,你看,我还做了个梦呢。”
大黄蜂:“Bee?”
殃厄:“还能梦见谁,我那个不省心的弟弟呗。唉,他要是能有你一半听话,我也不至于天天想着把他抓回来了。”
“Beep?”
“为什么要把线束抓回来?”殃厄挠了挠头,第一次为大黄蜂提出的问题感到有些不解,“呃…因为他是个霸…”
坦克的声音突然猛然停住了,光学镜直愣愣的望向了基地中央,好像看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事物。
大黄蜂也跟着看了过去,当然,基地的中央没有什么威震天跳草裙舞,只是线束走了过来,站到了充电床前。
他们的军需官拿着救护车的扫描装置,示意突然愣神的大坦克伸出一只手来。
“怎么了,大哥?”
线束看着突然一脸警惕的大哥,好像他手里拿着的并不是扫描仪,而是一枚量子本态炸弹一样,死活不愿意伸出手。
汽车人的军需官与大黄蜂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不解:“黑暗超能量还影响脑模块的吗?不行,我得去叫救护…”
然而还没等小卡车离开,充电床上的坦克就拽住了线束的手:“黑暗超能量?什么黑暗超能量?还有你,你是怎么混进来的?别以为大哥不敢拆穿你…该死,是不是音板让你来执行间谍任务,好家伙,他也真敢放心,听大哥的,来了也就别走了,赶紧向领袖自首,申请加入汽车人。”
小卡车还是一头雾水:“你在说什么,大哥?”
在大坦克质疑的目光下,线束忽然露出了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就在殃厄以为他终于要结束这场闹剧之时,小卡车侧过身,示意殃厄看向他的臂甲——
一个明晃晃,银色的,已经微微开始卷皮的汽车人标志,就这样映入了殃厄的光学镜。
看这新旧程度,明显不是刚刚才烙印上去的。
也许是还嫌给殃厄的冲击不够大,因为大坦克很快就听到他的兄弟轻启发声器,用一种理所当然,不容置疑的语气道:
“我本来就是汽车人啊,大哥。”
线束继续解释:“你刚刚中了一发黑暗超能量炮,救护车医官说你需要静养。”
“静养?”
殃厄感觉自己的脑袋已经转不过弯来了,只能呆呆的重复道:“黑暗超能量炮?”
这次线束没有回答他,而是用仪器重新扫描了一遍他的机体,在得出的体检报告上标注着什么。殃厄看着自己的小护士弟弟,一面觉得这景象太过脱离现实不敢相信,一面却又不敢眨眼睛,生怕眼前这个汽车人线束突然消失。
片刻后,线束规整完了报告,将殃厄的手臂重新塞回了软金属毯子里:“大哥…”
——“大哥!”
殃厄皱了一下眉头,打断了线束的话:“你有听到什么吗?”
充电床前的线束只是露出了一个微笑:
“再睡一会儿吧,大哥。”
——
“生命体征,火种频率都一切正常。”
“但殃厄为什么还没有醒来?”
“我猜测可能是黑暗超能量体炮对他的脑部造成了一定的影响。但该死,现有的治疗手段根本解决不了问题,我们对那种物质仍然是一无所知。”
“…我知道了,老朋友。请你尽全力,我也会尽我的全力。”
“有一件事我已经耽搁了很久…而历史与事实却向我一遍遍证明——我必须去完成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