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来了。是牛大郎啊,怎么了?”
猎户牛大郎在院外焦急的朝他喊:“快!胡医生跟我去救人!”
胡医生扭头喊儿子把他的药箱拿出来,一边朝院外走一边问:“救谁?怎么伤的?”
牛大郎急道:“住在山脚下的宋二郎。他受伤了,被人打的满脸是血昏迷过去。”
胡医生神色一变,接过儿子递送来的药箱,二话不说跟牛大郎快步往宋淼家里赶。
到了宋淼家里,胡医生给宋淼治疗的时候,牛大郎走出门外,盯着一行凌乱的脚印观察片刻,循着脚印跟踪而去。脚印的尽头是宋家的老房子门口,他没有走到头,隔着一段距离盯着宋家老房子看了很久,转身离去。
回到宋淼家时,胡医生刚结束对宋淼的针灸治疗。牛大郎小心的看一眼躺在炕上昏睡的宋淼,目光落到那脸上的青肿上,神情中流露出心疼与怒火。他问胡医生;“怎么样?他、他还好吧?”
胡医生神情有点凝重,摇摇头,说:“不太好。宋二郎本来就先天不足,体质比常人弱,这一回被击打过胸腹,险些伤到脏腑。再一个,他被打到鼻子,流血了,常人流这点血可能不算什么,他不一样,血液就是元气,他本来就少元气,一下子流这么多血,往后要补回来也比常人难的多。”
牛大郎听到“被击打胸腹,险些伤到脏腑”,眼神顿时闪过阴沉凶狠,待听到结尾,连忙问:“那、吃什么能补回来?”
胡医生道:“滋养调理身体的药,宋二郎一直在吃的。”他从药箱里抓好药出来,交给牛大郎,说:“等他醒了,把这服药煎了给他吃。他家里也没个别人了,你在这里照顾他一晚上吧,晚上要注意看他有没有发热,要是发热了,立刻来找我。”
“诶。诶。”牛大郎一听要留下来照顾宋淼一整夜,顿时心生局促,接过包好的药喏喏应声,送胡医生出了门,回转到炕前,看着烛光下宋淼沉睡的面容,痴痴愣愣的,许久没有动弹。
真好看啊。
他心想。
宋二郎哪哪儿都好看,他一见他就稀罕。
真想、真想……唉!不能想!太、太冒犯他了。
牛大郎看着看着,不知道脑子里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如同喝醉了酒一般的酡红来。
晚上宋淼发热了,牛大郎急急忙忙冒雪去找了胡医生来,胡医生又是一通扎针、喂药忙活,到了后半夜,宋淼来势汹汹的高热总算降了下去。
宋淼躺在那里,暖黄的烛光下依然看得出脸上没有血色,教牛大郎想起了一个词,“面如金纸”,他心中大恸。当年他的父亲去世时就是这般模样。不,不会的,宋二郎、宋二郎会好起来的!
他心中焦急极了,又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犹如被关在笼子里无能为力的野兽般在原地徘徊,他既担心宋淼的状况,又痛恨自己的无力,悲切与恐惧在他心里交织着,他不住的在心中祈求老天爷:“让宋二郎好起来吧。让宋二郎平平安安,健健康康,长命百岁。”
宋二郎平安健康。
宋二郎长命百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