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小的弟弟宋成圭从院子里跟进来,刚跑进里屋,就看到宋成毅打开了那个小布包。
宋成圭跑到他身边喊:“哥!”看一眼那一小块布上托着的一只长命金锁,又看一眼他哥。
宋成毅盯着金锁看了一会儿,那金锁只有刚出生的婴孩拳头大,实心的,托在手上沉甸甸有些重量。这原本是宋成圭从小戴着的,家中突逢变故的那一天,他们只穿着身上的衣服被赶出来,旁的都不许带走,只有这一块金锁一直戴在宋成圭脖子上,藏在衣服下面带了出来。
宋成毅将它重新包起,紧紧攥在手中,一言不发的扭头跑出家门。
没过几天,没事就去田埂上溜达的宋淼果然听到了村里人的流言,但是这个流言跟他想象中的十分不同:他们在讨论宋成毅拿出金子的事。
金子?什么金子?
宋淼竖起耳朵,假装观察田地里的庄稼,慢慢靠近蹲在田埂上聊天的两个人,听了一耳朵。
宋家有钱……宋成毅家以前确实挺有钱的。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宋成毅家那不是瘦死的骆驼了,那是烧成灰的骆驼,家产全都被抄检了,一个铜钱都没能带出来。原剧情是这么设定的。
那宋成毅怎么还拿的出金子?
宋淼开始怀疑原剧情的正确性了。
聊天的村民甲羡慕的说:“那可是金子!我这辈子还没见过金子呢!宋家那几个小孩也真沉得住气,家里藏着那么大一块金子,愣是能弯下腰来跟咱们学从土里刨食。要不是这次他弟弟遭难,恐怕还不会拿出来呢。”
村民乙道:“几个小孩拿着金子不怕被抢啊?肯定是大人过世之前叮嘱过的。”
宋淼返回自家的田埂上,双手插在袖里,默默的想:如果原剧情里也有这块金子……唉!
他为原剧情里的“宋二郎”叹了口气。
没有心情在外头溜达了,宋淼揣着手往回走,心里下定了决心:以后绝不再管主角团的任何事。
“哗哗哗哗——”
一场大雨宣告着夏季的到来,草木、庄稼在雨中舒展身姿,畅快的豪饮着等候多时的雨水,这场雨缓解了春季的旱情,庄稼人们欢喜过后,迎来了每年一度的防涝排涝工作。
夏季三天两头下雨,积水成涝,宋淼要经常去巡视农田,看到哪条排水沟堵了要赶快疏通,把水排出去,不能让水淹了庄稼。
今年除了豆田,宋淼在果园里种了苞米,还有屋后面比去年大了好几倍的菜地,都要时时上心,一到下雨天宋淼就要披着蓑衣戴上斗笠去田间地头走一走,看一看。
天晴的时候,村子里的人背上篓子拿上袋子,去山里采蘑菇、摘野果。
宋淼也不例外。他每年夏天都要采集很多野果进行酿酒,采野果的主要劳动力是他的小纸人们——数十上百个小纸人撒出去,它们钻进茂密的灌木丛里、绿叶遮盖的草丛中,从下往上采集野果接力传递,小纸人们所过之处,成熟的野果一粒不留,全都进了宋淼的麻袋里。
今年,宋淼的小纸人更多了,他的干活效率也提高了,采集到的野果更多,宋淼下午要提早一些时间结束采集工作,才能在天黑前把当天采集到的野果处理完,送到地下室发酵。
在这个没有机械辅助的地方,酿酒的每一道工序都要依靠人力来完成,清洗、沥水、榨汁,光这三步,就耗时又费力,换以前的宋淼,一天处理这么多原材料能累死他。
比起去年的轻闲,宋淼今年忙碌了许多倍。但是他宁愿身体健康的忙碌,也不想要一身病弱的轻闲。
忙碌的夏季过去,迎来秋天。
“啊!”
宋淼提着篮子从几棵果树旁路过,在树下吃草的羊突然冲过来给了宋淼一记头槌,撞的宋淼摔了个大马趴。
他狼狈的爬起来,躲过再一次冲过来的羊头槌,指着羊怒气冲冲道:“你给我等着!过年就宰了你!”
羊听不懂人话,羊跃跃欲试,目光盯着两脚兽准备再来一次羊羊冲撞。
宋淼赶快捡起篮子跑了,一边跑一边骂骂咧咧:“这个该死的羊!早晚有天宰了你,吃羊火锅,炖羊汤,烤羊肉!”
看他那熟练跑路骂羊的架势,显然不是头一天被羊撞了。
宋淼骂骂咧咧的走远,一边走一边揉腰,心中恨恨的唱念:神经病羊欺我弱无力~可恶!山神神使什么时候来给我做第二次治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