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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二十二天【已替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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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脉……?

她有孕了?

闻此言,慕溶月睁大了双眼,连心跳都漏了一拍。

“你说什么?”

那郎中又诊了一遍脉象,此时便更加确定了:“夫人脉象弦中带滑,时隐时现,是为胎息初动,尚未显出水面。然依老夫之见,夫人确为身怀有孕,还需夫人细心调养,减少操劳,方能安定胎气。”

算算时日,她的月信确然许久未到,是那时……没错了。

一个小生命正在她身子里孕育,慕溶月轻抚小腹,感叹不可思议。

那郎中接着又为慕溶月开了几味养胎的药,特意叮嘱道:“夫人怀孕初期,脉象尚且不稳,为了保住这胎,还需要格外花费一番心思,方能保得母子平安。”

慕溶月自然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

她的眼神不由得黯淡了几许。

其实,她会这般意外自己有孕,是因为,她自幼便遗传了母亲的阳虚体质,寒象明显,疲倦怕冷,也不易有孕,难以生养。当初,沈惠心怀她时便是遇上了难产,浑身大出血,险些去了一条性命。也正因如此,慕溶月才成了她膝下的独女,自幼便乘了千万宠爱。

慕溶月原本也想效仿母亲一般,无论男女,只生一个,将其精心地养大。

如今,这个腹中之子来得突然,于她而言,的确是上天的馈赠,意外之喜。

郎中开完药方后,便匆匆离开了。

一旁的杏雨,却是高兴得手舞足蹈。

“小姐,真是太好了!若是老夫人知道了此等喜讯,定会欣喜得不得了的!”

“我也没想到,事情会这样顺利。”

慕溶月止不住地笑着,杏雨便调笑道,“许是将军年富力强,身强力壮,这才调和了小姐的体质,看来,这个孩子便是天意哪!”

慕溶月被她说得红了脸,哭笑不得地推搡道:“好了,别再嘴贫。快去拿笔墨来,我要将此事告知给母亲与阿羡。”

就这样,两封家信同时寄了出去,最先得到回应的来自长公主府。

慕溶月一边读着信,一边都能想象出沈惠心那乐不可支的神态。杏雨也欣然道:“老夫人果真是高兴极了,小姐你瞧,她甚至迫不及待地想要过来临州,亲自照看小姐与孙儿呢!”

沈惠心是最喜欢小孩的。她老早就开始念叨着想抱孙子,如今美梦成真,自是心花怒放。与此同时,她也深深明白这个孩子的来之不易,所以便分外珍惜,甚至想要亲自来照顾慕溶月,为她们母子保驾护航。

慕溶月心里暖洋洋的。

有了母亲的陪伴,这偌大的将军府便也没有那么凄冷了。她高兴地回了信,自此便开始朝思暮念地盼望着京城的车马来到她的府邸。

苏凝兰得知了此事,也由衷地为慕溶月而感到开心。

她来看望慕溶月时,还带上了不少婴孩的用品,鲁班锁、肚兜、小衣服……慕溶月细细数着,笑得合不拢嘴:“我的好凝兰,你现在就准备了这么多,是不是还太早了些?”

“你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你。”苏凝兰自己也深知难以孕育的苦,如今友人得喜,她更是加倍地欣悦,“无论怎样,待你的孩儿出世,我要做你这孩子的义母。可好?”

慕溶月笑着搂住苏凝兰的手臂。

“自是最好不过了。”

……

又过去了几日,随着瑞雪渐盛,新年拉开了序幕。慕溶月害喜的症状也愈发明显,总是食不知味、夜不能寐,做什么都病恹恹的,宛若霜打的茄子。

最后,她更是没能等到沈惠心的车马来到临州——原是大雪封了路,临州成了管辖区。慕溶月这才意识到,这场雪灾远比她想象的还要严重。

原以为,这个新年能同母亲一起作伴,也算是解了思乡之情;却不想,最后还是自己孤身一人,形单影只。

慕溶月有些掩盖不住的失落,但还是安慰自己:“罢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于是,她又寄出了一封家信,这一回,她亲自劝沈惠心不要再来临州,这样大的雪灾,母亲应当留在京城才算安全,她也能放心。

好在,沈惠心最终还是设法为慕溶月送进来了一些吃穿用度,几个精干的奴仆用以照拂,还有一封宽慰她的信。

慕溶月读完了信,奇怪的是,这封信的末尾,还附上了一句话,是提醒她要及时地去关心莫老将军的情况。母亲与莫家向来并无瓜葛,她怎会突然冒出此言?

于是,慕溶月辗转反侧,终是又给谢羡风去了一封信,拢共是第二封了。她本不想过多过问这些朝堂之事,不想让他觉得她在试图插手他的公务事。但这一次,母亲会这么说,一定有她的道理。

可是,这封信依旧没有回音。犹如石沉大海。

今年的冬夜格外寒冷刺骨,慕溶月瑟缩在暖帐之中,怀里刚换的汤捂子不一会儿就凉透了。

她想去找苏凝兰作伴,可雪路难行,平日里不出两个时辰便能抵达的地方,此时却好像咫尺天涯。

不过,沈惠心派遣来的奴仆里,有一位从小伺候她的掌厨,深谙她的口味,每日变着花样做出各色佳肴,竟神奇地缓解了几分她的害喜之症,也算是暂解了燃眉之急,让她有几分安慰。

还有一位来自宫中的孙太医,医术高明,每日为她诊脉,为她开药安胎。

这日,孙太医在例行为她诊脉时,忽然语重心长地询问道:“夫人近日可有忧思过虑、积忧成疾的症状?夫人的脉象稍显不稳,还须避免情绪化,致使因小失大。”

慕溶月沉沉地叹了口气。

她怎能不忧心?眼看着雪灾来势汹汹,有日甚一日之势,她的夫君那头却是杳无音信,不知下落。

她上次为他寄去家信,告知他她怀有身孕的喜事,也不知他收到了没有。一直到了封城,她都没有等来他的回信。

难道,他出了什么事?

慕溶月心中一紧,不由得胡思乱想起来。

如今,她再焦心也不过是白着急、干瞪眼。临州城都被封锁了,她的消息递不出去,外面的话也传不进来,叫她怎能不忧心?

“夫人的脉象呈现沉滞之感,是以夫人近日劳思过度所致。”可那太医却义正严词地打断了她,“夫人气质素弱,气血两虚,若放任此症状蔓延下去,日后恐伤及腹中胎儿,那更是得不偿失了!”

道理,她都懂。

慕溶月闭上了双眸,迫使自己镇静下来。

愈是艰苦的环境,愈能体现一个人的心智与魄力。

“好,我知道了。”

她默默颔首,一面暗下决心,一定要保护好她和谢羡风的孩子。

……

这夜,慕溶月再度失眠了。

翻来覆去,好不容易进入了梦乡,却忽然在一片虚幻的景象里,久违地见到了谢羡风的身影。

只有一个影子,却让慕溶月热泪盈眶。

思念日积月累,终在此刻酝酿而发。慕溶月欢欣地走了上前,“阿羡,我有孕了,是我们的孩子……”

可谢羡风却始终背对着她,就连声音也是如此的冷漠。

“我不想要这个孩子。”

慕溶月登时犹如被迎面泼了一盆冷水,欢欣与鼓舞皆在此刻变为了惘然失意。

“为什么?”

“阿羡,你怎么了?”

“阿羡,你转过来,看看我……”

可无论她如何央求,谢羡风始终不为所动,漠然的背影好似一座阴冷的高山,巍峨冷峻。

“既然你不想要这个孩子,当初又何必要与我行夫妻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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