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音在细微的婉转中消散。
江柏顺从地放过可怜的助理,把自己的卡递到对方面前:“那麻烦你换一下了。”
助理忙不迭地接过,再把自己的卡奉上。
“谢啦。”江柏揽着宋顾之的肩走出电梯,忽然停步,贴着宋顾之的耳侧转头看向助理,“你的行李,等下我和顾之忙完,会给你送上去。”
助理嘴巴张张合合说不出话。
江柏揽着的人也身体僵硬。
江柏今晚的心情在此刻达到了峰值。
听到电梯门在身后关闭的声音,江柏放开宋顾之,查看房卡上的房间号。
刷卡进门,江柏把助理的行李送上去之后,回到房间。
等宋顾之给他发来已经洗好澡的信息,江柏来到宋顾之门前。
手刚抬起来,门忽然被打开。
江柏不知道宋顾之耳朵到底怎么长的,在走廊铺满厚地毯,房门做了隔音的情况下,还能听到他的脚步声。
他像回到自己家一样,熟门熟路地不请自进:“晚上什么安排?”
宋顾之擦着头发,在江柏身后关上门:“想读读剧本。”
江柏回头想说些什么,却看到宋顾之还在往肩和地面滴水的头发。
回想起在家的时候,他在宋顾之洗澡后似乎很少能听到吹风机的声音。
难道宋顾之不喜欢用吹风机?
江柏看向平摊开的行李箱:“没新毛巾用了吗?你手上那条都已经吸饱水了,这要擦到什么时候去。”
而且看上去是宾馆准备的毛巾,似乎比较劣质。
宋顾之蹲去行李箱旁边,拿出鼓鼓一包的真空衣物袋:“有的。”
“哦,纯粹是因为你懒得开封是吧。”江柏无语地半垂眼,几步上前,接过宋顾之手里的包。
江柏松开孔门让空气进去,同时催促:“去床上坐好,把你手里那条破毛巾放回去。”
宋顾之按命令行动,坐到床上之后双手乖乖放在大腿上。
家里两人用的浴巾和毛巾都是一起从超市采购的,只有颜色上的区分。
江柏选了个自己喜欢的颜色,托着来到宋顾之面前:“低头。”
湿水后显得圆滚滚的脑袋在江柏面前动弹一下,那双被床头灯光芒照亮的眼睛随即不知所踪。
江柏把暄软的毛巾盖在宋顾之头上,手法轻柔地擦拭起来。
过了没多久,宋顾之的脑袋越垂越低。
某些方面,宋顾之真的像个小孩儿似的。江柏想。
他上前一步,让擦头发都能昏昏欲睡的小朋友抵在自己身上。
胸口的重量加重一秒而已,江柏发现宋顾之已经清醒了,还定格住姿势不敢乱动。
不动,却也不说话。
江柏的手在宋顾之后脑勺轻轻往下一按。
“靠着吧。今天累坏了吧。”江柏隔着毛巾捏捏宋顾之的耳朵,旧账重提,“被人欺负了也不说,当我是什么?”
宋顾之重心的大半都放到江柏身上,下意识抬手拉住江柏的衣侧,稳定自己的姿势。
江柏脱掉了正装外套,此时他的视野里,江柏的衬衫铺了他满眼的白。
视线再往下,是被腰带和黑裤隔出的黑白分界线。
分界线内的腰以极小的幅度晃晃悠悠,皮带扣频频反光,让他挪不开注意。
好想圈起来。
好想每时每刻都紧密贴在一起。
小柏的味道真的好好闻。
宋顾之感觉自己的大脑正在带动身体一起浮向云端。
江柏擦到了宋顾之的发尾,捏一下对方后颈的软肉:“不说话?”
忽然,江柏感觉扯住衣服的那只手开始移动,沿着他的腰,逐渐隔空往后背探去。
宋顾之动得极其缓慢。
如果不是江柏知道宋顾之嘴上和行动上大多情况是闷葫芦类型,他一定会认为宋顾之这是在占他便宜。
而此刻,他只是带着自己刻意不去探究的心情,安静站着,任由宋顾之继续像睡迷糊一样的下意识移动。
几秒之后,宋顾之停下动作,嘴里口齿不清地呢喃他的名字。
宋顾之的左手仍然规矩地放在腿上,右臂看似环住了江柏的腰,其实手臂和江柏之间有很大的缝隙。
江柏能感受到,宋顾之只有拇指在轻轻地触碰着他的后腰。
可他的心脏像被宋顾之拥了满怀一样,不断传出大片的热。
他的手离开毛巾,搭在宋顾之右肩头。
静谧的房间里只有昏暗的光在吵闹。
一句“可以抱”即将抛弃理智回路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