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啊?任舒映怔然,为何怎么听不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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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舒映在牢中呆了几日,改吃吃该喝喝,倒是已经完全适应此处的生活。
某日,她正睡的迷迷糊糊,一向无人问津的牢中乍然发出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任舒映闭着眼睛,纹丝不动。
牢门一打开的瞬间,夹杂着冰雪的寒风一股劲的直冲而入。
任舒映打了一个激灵,彻底清醒了。
“别睡了,他们来了。”
花姨悄然站在小洞口,看着任舒映眉头紧锁。
这人怎么可以睡的怎么死!?
任舒映瞥向花姨,压低声音问了一句:“是要去加固结界了?”
牢内坚不可破,是因为每月中旬,会把囚犯暂时放出来,将他们带入祭坛强行用聚灵珠逼迫他们加固缚地结界。
她虽略有耳闻,还没有遇到过此情形,想到马上要干活了,她才撇嘴懒洋洋爬起来。
花姨无言,只见任舒映脸上大大写着“累”一字。
随后牢房门口走来几个狱卒,催促道:“你们几个都过来。”
任舒映也起身走了上去。
“手伸出来。”
只见狱卒在她手腕被戴上了刻有禁制的手铐后,才把她放出来。
任舒映一出来往花姨往花姨方向瞥了一眼,但是她没有出来。
倒是见到枭叔慢条斯理走出来,枭叔那堵墙其实也有打洞口,应该是和花姨说话用的,但是洞口一直都是堵着。任舒映也是第一次见到隔壁一直沉默寡言的枭叔。
不过和她所想像的样貌完全不一样,她一直以为会是个凶神恶煞,让人观之不寒而栗的样子。
如今看来倒是与花姨年纪相仿,或许是因为常年没有打理过外貌有些老气,两腮有皆是稀疏的胡茬,眉骨立体,反而有一派正气。
枭叔与任舒映对视一眼又转移了视线,独自径直先出了大牢。任舒映眯着眼,缓缓跟着。
任舒映一出去就被拦下来。那人指着任舒映问了身边一个狱卒:
“这个,是不是几日前新来的那个?”
“对,就是她。”
“行你过来,跟我走。”
任舒映慢吞吞走着,忽被人推搡过去,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任舒映暗骂一声,咬牙压下怒气。
随即被人领着去往另一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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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舒映被人引到了一个小屋后,带路的狱卒停在外面对她说:“你师门的人来看你了,进去吧,别太久啊。”
任舒映一怔,心中忐忑。
她缓缓开门,一道修长的身形定立在大堂上,一身青衣,墨发简单的束起。
“师兄……”
任舒映大抵也是猜到了,渺梦山到现在关心她的,已经寥寥无几。
她与师兄曾经一同拜入师门,如今师兄来看她虽是情理之中,但也有难以言说的愧疚感。
她并非是因为所谓的与魔修勾结,她没有做过的事情从来不认,但是因为她的事情连累了师兄许多。
“阿映……你近日可受苦了。”
任舒映是柳邈最喜爱的师妹,不管遇到何事,他永远都是眉目温柔,沉稳而舒缓的语调。
任舒映每回受到委屈,第一个想到的都是柳邈,可这一次她却没有将情绪流露出来。
她已经被逐出师门,师兄会离开,她不能再一直依赖他了。
念及至此,任舒映平复了心绪,浅笑看着他。
“没事,师兄。我……在牢中遇到一个长辈,她一直都在照顾我。”
柳邈垂首若有所思点头,可又想起师妹遇到的事不多阅力不足,遂提醒道:“牢中都是来路不明之人,多留心眼万事小心为上。”
“我知道了,会注意的。”
任舒映自然是乖巧的回应,终于问起了一直担心的事:“对了,渺梦山如今如何?”
听罢,柳邈面色沉郁,徐徐答:
“那夜魔修攻入邈梦山,幸有师尊及几位长老坐镇用了三日才保下。”
“……那、真的如外面所说的一样吗?”
任舒映在牢中其实也在时不时向狱卒打听外面的情况,但终究是他人口中说出来,没有完全相信。
柳邈一直在观察任舒映落寞的神情,沉默须臾遂接话:
“大长老、二长老都死于非命,还有几处大殿都被烧毁了,此次宗门确实是元气大伤。”
任舒映愧疚愈深,若不是她救了来路不明的人又怎么会养虎为患,酿成人祸。
她正沉浸在自责中,不经意间她瞥视师兄在打量她。
“……师兄,你是要问我什么吗?”
柳邈回过神言语间变的结巴。
“师妹……师尊他…受了重伤,昏迷不醒。”
任舒映一下紧张起来,脑未动口先出:“怎么了,可是伤到要害了吗?”
“不必太过担心,师尊被安置在药泉休养,也请过陇北药尊看过了,只是这药方上缺少一味药引。”
“什么药引?”
“神献灵脉。”
任舒映一怔,蹙紧秀眉。
柳邈见她沉默解释了一番:‘‘如今师尊不省人事,又事关师尊伤势,若是他可曾向你提起过,也可以为我们寻找神献灵脉提供一些线索。’’
‘‘我.......我不知道,师尊他提过这神献灵脉并不多,他曾经说神献灵脉可虚或实,机缘之下才会出现。’’细细想来却又觉得不妥,她紧接着道:
''师兄,这神献灵脉乃上古灵根,传闻可起死回生普通人得此灵根更是羽化登仙,长生不老。可这传的太过于神乎奇神,不可尽信,不如这味药另择一类。''
柳邈淡笑,‘‘是我疏忽了,多谢师妹提醒,我会尽快寻找新的药方,师妹你在这里要照顾好自己,我便先离开了,’’
‘‘好。’’任舒映注视着柳邈如风般翩然而去的背影,内心却沉寂下来。
她觉得今日的师兄有些古怪,今日的他却给她一种审问的感觉,似乎颇为关心神献灵脉的事。
神献灵脉的事明明只有她和师尊知晓,师兄又是从何得知。
任舒映没有被带去祭坛,原路而返,被关回牢内,但是牢中只有她一人,花姨他们还没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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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夜半落了大雪,大牢外才有了动静。
任舒映从木床上跳起来往外探出一个脑袋四处张望,外面的囚犯源源不断带进来。可是他们每一个人似是受了不轻的伤,步子缓慢,疲惫不堪。
她猜测或许是花姨之前说的灵力不支,遭到反噬。她听见守牢的狱卒锁上外面的大门离开了,熟练扒开被草堆封开的洞口。
任舒映凑上前去:‘‘花姨,你们还好吗?’’
‘‘还好还好,不怕哈,我们死不了的哈哈。’’她端详着花姨虽然她脸上也是遮不住的疲倦,但是眼睛亮亮的。
‘‘花姨你怎么看起来心情很好?’’
言罢,花姨脸上更是笑的灿烂,她更加困惑了。
‘‘来,你再凑过来点,我跟你说个事。’’
她乖巧的把耳朵贴了上去,可是当她听完,她一度怀疑是不自己听错了,几乎要诧异的弹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