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魂没有肉身和完整的意识,所以好控制,也正因如此,也会有魔修控制阴魂四处作恶。据说魔族地界的阴魂最多,所以修界才如此忌惮,却又不敢真的与魔族正面掐上。
对付阴魂的法子很多,可以用灵力直接打散,不过显然此发不适合她,其二是“还生愿”,所谓阴魂不散,是因阴魂生前夙愿为了,与邪怨之灵结合后,摆脱生死道的控制,不肯轮回,遂魂留于世。
她尝试着沟通:“既然如此,你说说看你的平生夙愿是何?”
阴魂忽然间大怒:“我不要你还生愿!我要永远留在此处。”
“?”
任舒映怔住,面上疑惑之色愈加明显。
奇怪,阴魂怎么会不肯说出“还生愿”呢?如今是以她的血为引,就算阴魂说谎亦,她作为养魂主,是有感知才是。
方才阴魂亲口说没有灵魄时,她还可以感知出来,怎么如今毫无反应。
她眼眸微沉,缓缓开口:“为何留在此处?”
阴魂莫名笑出声:“杀人啊,把这里都毁了,你不觉得很有趣吗?”
“……”
并不觉得。
任舒映面无表情看着阴魂,随后狂风涌动,树林摇晃。
“终于出来了,随我去杀点人吧。”
阴魂和养魂主不可离开,她自然也知道养魂主该如何控制这种滥杀成性、不安分的阴魂,随后她默默被带走,待眼前紫色浓雾渐消。
她出现在一个女子的闺阁中,精致的布局,衣架上挂着华丽的锦裙,以及屋内摆放的随处可见的红烛,昼亮入明。
院外喧腾不已,显然是这贵府小姐要出嫁。
“你带我来这里杀谁?”
虽然不清楚这个阴魂的想法,总归是和这个阴魂有关,她耐心看着,阴魂蓦然出现在她面前。
“都杀。”
话音刚落,屋子外面穿来一声凄厉叫喊,随后一声接一声。她几乎冲出去,陷入眼帘的,已然是一片狼藉倒地,人尸伏山,血流满院。
她倒吸一口气,惊愕的目光落在最中心的红衣新娘上。
不是,还真说杀就真杀了啊!?
阴魂对着她耳畔轻声道:“满意吗?”
任舒映真的了阴魂的手段,担心又继续杀人,随后语调一凛,斜睨着身边团簇的紫雾:“你真的以为,我不知道怎么收拾你吗?”
她咬破手指,红血溢出,将袖中藏着的血灯取出来,随后以血在瓷瓶画出一个符纹。
阴魂立马呜咽哀嚎:“你果然知道这么多,没关系我们来日方长——”
话落,阴魂被瓷瓶尽数吸入。
这样关不了多久,阴魂还会在出来的,既然阴魂已经出来,灵魄定然是被藏起来了,趁如今阴魂尚不能如何时,必须抢先一步寻到再说。
满园腥气把千思万绪拉回来,一院尽在阴魂一语之间而亡,看来不好对付。
寻了一圈,没有她确定没有活口后,喟叹一声离开此处。
不料,方踏出大门一步,她眼前一黑,毫无征兆晕倒在地。
——
……
再度睁眼,她躺在一个陌生的床上。茫然爬起来,孤竹京坐在床边的矮椅上。
怎么会……
她不是在一个府邸中吗?
她环顾四周,最终目光落在孤竹京脸庞上,
“这是哪里?”
“府中。”
“?”
“什、什么府?”
孤竹京眼底深邃,似乎在里里外外打量任舒映,“自然是我的府,你告诉我一件事。”
任舒映心头一跳,莫名心虚。莫非他是在那个死了一院的府门外看见她的?
“什么?”
“你一直在闻那个毒气晕倒了,我本想着把你带回华棠院,你自己房中。可里面为何会有一个一模一样的人?”
原来是这件事。
任舒映:“……这个,说来话长,但是她确实是我。”
孤竹京挑眉复问:“两个都是你?”
她解释一通,有觉得不对,又答:“不对,华棠院那个是假的,我和你说,这是一种障眼法,为了做给杨掌事看的。”
孤竹京半信半疑。
任舒映回想阴魂杀人之事,可见孤竹京说她是晕倒。
莫非方才发生的一切皆是梦。
她因为一直在闻白毒蛊水的毒烟,所以出现幻觉了吧。
那么这一切都说的通,孤竹京不知道她心里所想,随后率先提出一个话题:“你知道吗,西街昨夜一家富户全家暴毙,都在传是一团漆黑的鬼影所为。”
任舒映闻言瞳孔骤缩,惊愕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