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捧起陈希的脸,眼前人脸上的红晕直蔓延到耳根、脖颈,迷离闪烁的眼眸里写满了欲望,攀附着闻人宇的肩膀,陈希腰身控制不住地扭,蹭得闻人宇呼吸微滞。
“你说那老东西给你下药了?”
“我没喝那杯酒。”陈希啃咬着闻人宇的唇,纠缠着让他说不出话来。
但闻人宇显然比他更清醒,“你看看我,我是谁?”
“嗯……”陈希轻哼着,尾音里充满魅惑,“小宇,我的小宇……”
他了解陈希,尤其是在情难自抑的时候。
怀里的人从来都是行动上的巨人,语言上的矮子,骚话不会一句,叫声爸爸还得百般诱导,说什么“我的小宇”……这种话,闻人宇觉得只可能在梦里。
“陈希,你到底喝没喝酒?”
“我……”陈希头疼,“喝了穆雪岩杯里的。”
闻人宇飞速把陈希抱起来,按上副驾驶,系安全带的时候陈希还无力地在他怀里扑腾,然而此刻的陈希已经毫无反抗能力,手按上安全带扣子想解开,可颤抖着怎么也按不对地方。
他残存的理智也终于发觉到了不对劲。
他肯定是中招了。
这老东西玩得真花,还能给自己下药的?陈希骂骂咧咧了半晌,实在难受,身下又涨得发痛,拉着闻人宇的手就往自己裤,裆上按。
“你再忍忍,我送你去医院。”闻人宇发动了车子,机械轰鸣里,陈希差点儿哭出来。
他才不要去医院。
去了医院,全剧组就都知道了,不仅如此,在滨城这种到处都是明星狗仔的影视基地,说不定还会被媒体跟拍,这以后老脸还往哪儿搁?
“我不去,小宇我不去……”陈希哼哼唧唧带着哭腔。
“他给自己下药能下什么猛药啊,肯定不用去医院的。”
“小宇,你帮帮我,求你了……”
车子开出地下车库,陈希根本看不清方向,窗外灯光闪过,不甚分明,陈希只觉得有万千蚂蚁啃噬着身体,这滋味儿哪里是人能忍的?
“爸爸,你不要我了吗?”
“你别胡说。”闻人宇声音低沉暗哑,陈希此刻脑子不好使,但对这种声音却更敏感了。
他赶紧说了自己的酒店名和房间号,一个劲儿地求着闻人宇,一边说自己没事儿,一边爸爸哥哥叫个没完,仿佛这辈子藏在心里的骚话都在这几分钟里说完了。
然而闻人宇的车既没开到医院,也没送他回酒店。
拐过一个路口,车子便插|进狭窄漆深的巷子里,没有灯,没有人,甚至还是个死胡同。
闻人宇解开陈希安全带的一瞬,陈希就像个发疯的狗子缠上来,啃咬舔舐着年轻人的唇舌,用他全身难耐的燥热和粗暴的动作只想传递一个信息。
他等不及了。
“爸爸,你疼疼我……”
车子里黑漆漆的没有光,闻人宇也不可能开灯,微茫夜色里,陈希眼角泛红,眸子里那一份炽热明媚此刻只在闻人宇一个人身上。
撕扯间,陈希衬衫扣子绷飞了好几颗。年轻人倾身压盖过去,他车里既没有安全套,也没润滑油,但身下的人显然不需要。
要疯了。
有人浪得没边儿,恐怕这一通折腾下来,陈希自己说过什么都不会记得。
但闻人宇不能让他忘。
穆雪岩给自己下的药大概只有轻微催|情的功效,可药效因人而异,那老东西用了或许不敏感,但陈希不一样。
闻人宇不敢做得太狠,虽然有人一直不停地求他。
春夜微冷,车内的漆深早融进夜色。
怀里粘人又坦诚的人终于平静下来,在一阵低低啜泣之后,陈希连哭也没了力气,整个人仿佛化做一滩水,蜷在放平的座椅上,沉沉睡着了。
闻人宇尽量把陈希收拾干净。他泛红的身子褪了燥热,如今又是白皙干净的模样。陈希睫毛微颤,却呼吸匀称,闻人宇用衣服一层层把他包裹严实,他眼里的陈希,还是那只安静的小白鸟。
他后悔刚才揍穆雪岩的时候下手太轻。
送陈希回酒店的时候已经过了凌晨两点,闻人宇下车前还不忘用口罩、帽子、眼镜把自己装备完全。他轻声叫了陈希,可陈希只是哼哼着翻了个身。
他从来不知道小白鸟哼起来又软又甜。
闻人宇背着陈希走到他房门口,除了一直盯着他看的前台,闻人宇再没遇到别的人。
轻手轻脚开了房门,背后的人正把头埋在他颈窝里,不安分地磨蹭,闻人宇把陈希放上|床,不等回身去锁门,身后忽然一阵狂乱的脚步,有什么擦这冷风在他耳边呼啸而过。
转头,一张陌生的脸战战兢兢看着他,而那人手中还温热的金属电水壶,已经朝着闻人宇的脑袋……重重地砸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