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看完热搜上的官方通报和舆论转变后,薄宁宁才猛然惊觉自己还给季年发了一份完整的,真实的事件经过。
薄宁宁咬着自己的腮边肉,狠狠的用虎牙摩擦着,只有这样才会让他刚刚情绪上头的大脑清醒下来。
他甚至在想为什么自己不能再等一等?为什么自己如此的莽撞?等通报发出来,等舆论转变,他就可以不然季年看到那……恶心的曾经了。
抬手想盖住季年的屏幕,但薄宁宁的视线里他能看到自己的手在颤抖。
还真没出息啊,这有什么的呢?不过是,让季年看到了罢了。
捂住,快捂住,捂住季年的眼睛,或者通讯器的屏幕,不能让他在看下去了,不行的,不要再看了。
薄宁宁张了张嘴,试图发出点声音来阻止季年,但因为长时间的沉默和紧张,突然想开口的薄宁宁竟然有点失声了,只能从嗓子里发出沙哑的啊啊声。
季年沉默着看了一遍,又一遍,再一遍,明明他都能认识这些字,怎么组装在一起,他却有点不认识这些话了呢?这是什么新型的鬼故事吗?
直到看到薄宁宁的反应,季年才真的确信了,这个连编都编不出来的故事,是薄宁宁的人生,是发生在自己朋友身上的真实经历。
季年一点点挪蹭,慢慢靠近薄宁宁,低下脑袋,和薄宁宁头顶着头,把通讯器举起近,挡住了摄像头的全部角度。
然后在薄宁宁对视视线里,长按,选择永远删除,确认不再恢复,确认删除。
然后季年放下手里的通讯器,挺起腰板,充满男子气概的抱住薄宁宁往自己的怀里带。
“宁宁…想哭就哭吧,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
【所以说…是我们错怪薄宁宁了?】
【还有年年…】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对不起对不起。】
【……那么伤人的话竟然是我说的吗?从我的嘴里?骂了我喜欢的小猫?是我吗……】
【我…我屏幕上甚至还有刚打完内容没发出去的消息,真的对不起,真的不知道事实是这样子的。】
【真爽,我刚刚一句年年和宁宁都没说话,就是等着这一刻!永远相信可爱猫猫!】
【太可怕了,真的太可怕了,刚才那些话竟然真的是我们说出来的吗?】
【(已投礼物),对不起宁宁,对不起。】
【学乖了,以后如果事情没个结尾,一定不要轻易评价,因为有可能会再次碰见和这次差不多的结局。】
空气中弥漫着尴尬的气氛。
薄宁宁的头埋在季年的怀里,尖尖的细密的耳朵毛毛一点点扫着季年的脖子。
有点痒,但是季年不说,现在可是一个有点悲伤的气氛,哄宁宁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季年感觉到薄宁宁往上蹭了一点,还以为是他被抱的呼吸不过来,季年松开了一点怀抱,强忍着痒意不动。
好心猫猫丝毫不知情薄宁宁的眼睛已经露出在季年的肩膀上方,满眼笑意的哪里是哭过的样子。
薄宁宁可不想起身,好不容易和季年贴贴,还是有正当理由的那种,他怎么可能放过这种好事!
大尾巴狐故意的发出几声轻轻的啜泣,惹得看不见他表情的季年像哄着小孩子一样,动作轻柔的拍了拍他的后背。
直到看到自己的身世有了合理的解释之后,薄宁宁头一次有一种放下心来的轻松感,既然是官方通报的,那想必不会留下尾巴。
而他最不想让其他兽人知道的一面也已经完全暴露在季年面前,但季年并没有和那些兽人一样嫌弃他。
一直以来,薄宁宁都放不下自己和薄知的身世,也从不觉得会有兽人接受自己。
季年是唯一一个,他有好感,愿意主动友好接触的兽人。
也是唯一一个,知道了一切还愿意包容他的血统的兽人。
在季年删掉那段聊天记录的时候,薄宁宁就知道,他从此刻,也会加入小屋那场硝烟弥漫的求偶战争里。
怪不得连薄知都想来掺一脚,看来他俩不愧是兄弟啊,连眼光都如此相似。
薄宁宁侧过头来在季年肩膀上贴了贴,光滑细嫩的脸颊好像是意外一样,蹭松了季年的领口,脸颊就这么顺利的磨蹭到了季年脖颈细嫩的皮肤
不过呢,薄宁宁自认自己也不是一个多大方的兽人,不管是那帮碍眼的嘉宾,还是自己的亲弟弟,没有什么先来后到,谁先得到季年的心,谁就是季年最爱的兽人。
他只会发挥自己的毕生所学,抢夺季年的视线和偏爱。
就比如现在,薄宁宁用自己柔软的耳朵紧紧贴在季年的侧脸上,双臂也环着季年环的紧紧的,同时,和对面刚进小屋的几个兽人对视。
他就是要让他们知道,自己在挑衅他们,他就是个心机又绿茶的兽人,他就想要让他们吃醋!
果然,薄宁宁成功了,真的有沉不住气的兽人故意踩出“啪嗒啪嗒”的声音走近。
“哥哥!松手!不要哄他了!”
云山盯着满脸委屈的脸突然怼到了季年的眼前,季年吓了一跳,怀抱收的更紧了:“你们不是去约会了吗?这么早就回来了?”
“…小年,松手了,薄宁宁要被你勒的喘不上气了。”
这还是简唳戈第一次半真半假的说瞎话,他一进门就看见季年抱着薄宁宁,说不上来自己当时是个什么心情,闷闷的,还有点酸酸的,比他腌渍的鲜梅子还要酸。
季年听到这话连忙松开了手,顺势转身去看薄宁宁的表情。
作为常年在公众视线里摸爬滚打过来的,薄宁宁的表情管理能力简直是让随熠都觉得佩服的程度,一秒钟都不到,直接切换成楚楚可怜的样子。
这个变脸速度,真是让他们几个开了眼了。
白子绪也凑到了季年身边,好像不在意一样,手速奇快的捏起季年身上火红夹黑的狐狸毛。
随熠也和白子绪一样,边低头清理狐狸毛边说:“年年你没事吧,我们看到了你们这边的新闻了,节目组说你们在小屋,我们就赶紧回来了,怎么样?没吓到你吧?”
顾邢站在外侧,表情有些奇怪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温恪也站在原地没有行动,说真的他起床之后就不怎么想和季年处在同一个空间内,他还没有考虑清楚用什么样的态度对待季年。
实在是温恪后知周觉的发现,昨天的自己太冲动了,才会情绪上头般的接受季年的好意。
他平常并不是情绪主导行为的兽人。
上午约会的时候温恪十分庆幸自己今天不是和季年约会,可当白子绪看到新闻后,焦急的询问节目组季年和薄宁宁的情况后,温恪自己没有多问一句,直接车速飙到最高回到小屋。
车停好的进屋之后,温恪好像才反应过来一样,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做了什么。
他竟然卡着限速在飙车!?
温恪自己都想问问自己了,你没事吧!?刚拿完影帝就飙车!?为了季年!?恋爱脑吗!?
温恪绝对不会承认刚才那个兽人是自己,他固执的认为一定是因为白子绪一直催促自己的缘故。
季年和随熠几个兽人又说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才被允许放回房间补一个午觉。
薄宁宁已经在谈缘由之前,被季年赶回房间休息了,以“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的强势驳回了薄宁宁还想要一起在客厅活动的请求。
比起运动,季年还是觉得薄宁宁需要躺下身子,好好的平稳的休息一样,不要压力那么大。
或许是真的累到了,回房间没多久,薄宁宁就进入了梦乡。
而季年,也在那之后被无情的塞进了自己的房间被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