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刚看到兔子的一刹那,他便立即望向阮言,果不其然,身旁的小姑娘脸色此刻已惨白一片。
他忙制止严魂灵靠近,右手担忧地拍了拍阮言拽着自己衣袖的胳膊,安抚对方的情绪。
严魂灵也发现了阮言的不对劲,担忧的便欲上前查看,“怎么好好的……”
“别过来!”无情又一遍重复道,声音严厉。
严魂灵一怔,旋即意识到什么,忙唤人来将怀中的兔子抱出去。
待兔子被抱出后,半晌,阮言缓缓吐出一口气,似泄力般滑倒在地上瘫成一堆,大口大口喘着气,眼角不自觉泛起了红。
“它,它……兔子,兔子怎么了……”
阮言急促地喘息着,胸膛里的心脏剧烈的好似要跳出来。她似寻求安慰般抬起头看向无情,眼中泪光点点,语无伦次。
“无事,兔子已经被待出去了,不会咬人。”无情俯身,有节奏的轻轻拍着对方的脊背,温声安抚,“莫怕,调整呼吸,对,就这样……”
阮言攥紧无情的衣摆,伏在后者的腿上,清冷如松柏的香气淡淡,令人心安,似被对方语气中的平静感染,逐渐平复好呼吸。
见小姑娘的情绪似乎稳定下来,严魂灵试探道:“阮言姑娘?”
阮言抬头转向对方,牵扯嘴角似乎想要笑一笑,但明显失败了,“抱歉,吓到你了。”
“不,应该是我道歉才对。”严魂灵满脸愧疚,“不好意思,吓到姑娘了。”
发生这样的事,严魂灵也不好过多停留,她并没有追问阮言害怕兔子的原因,只简单聊了几句便告辞了。
阮言显然尚未完全恢复,上身伏在无情腿上,双手紧紧搂着对方的腰不肯撒手。
无情摸着对方毛绒绒的脑袋,询问:“可要睡一觉?”
阮言不想说话,只摇了摇头。
现在睡觉会做恶梦的。
手掌下的脑袋一动,发丝轻轻蹭过掌心,微微发痒。
无情手指微动,正欲不动声色地收回,就被阮言抬手按住。
意思很明确,想再摸摸求安慰。
无情无法,只得照做。
001也被阮言吓得不轻,难得主动在脑海中戳了戳她,【你没事吧?】
“还好。”声音听起来竟然还挺冷静。
【害怕就害怕,你……其实不用勉强自己。】祂还不想成为因宿主心理问题被扣工钱的统。
【你现在毕竟是草,怕兔子没什么丢人的。】
害怕吗?
阮言原本自然是不怕兔子的,对兔子的恐惧来源于穿越之后,更确切地说,来自刚穿越时只能当草的三个月。
那是三个月日日挣扎在生死一线的后遗症。
当看到兔子的那刹那,似乎又回到了当小草时任人宰割的状态,虽理智上明白它已经伤不了她了,当生理上的僵硬警惕却难以克服。
她害怕的哪里是兔子,她所害怕的、所深深恐惧的明明是孤零零一人在异时空的惶恐,是不受自己控制、不知何时到来的埋骨他乡。
阮言动了动身子,将无情搂的更紧了。
无情发觉小姑娘的情绪有些不对,没说什么,修长白皙的手搭在对方的脑袋上,安抚地摸了摸。
阳光透过窗纸,愈显暖色,映照着楼内相拥的二人,显得格外温馨。
刚办完差事想来找师兄聊天的追命刚翻进窗户,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
两人听到动静,同时抬起头看向他。
追命:“……”
他默默收回自己已经踏在楼内地板上的左脚,冷静道:“……打扰了。”
旋即慌不择路地离开。
阮言看见是自己刚来神侯府时遇到的那个捕快,思及自己之前的疑问,登时被转移了注意力,拉了拉无情的袖子,询问:“你的三师弟是不是有一些不太好的爱好?”
“……为何这般问?”
“因为你们都是捕快,他看上去却比你穷好多。”阮言实话实说,“而且他从来不走门,只爬窗。”
看上去就很像因为□□赌博欠钱导致不敢走门的人渣败类。
听出对方语中的意思,无情:“……”
似察觉对方神色不好,阮言想了想,安慰道:“没关系,师门那么大,总有几个有些不太好的喜好,你不用太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