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路上柳千御好几次看向松百丞,眼神暗示无果后越发郁闷。
想起以前把人惹生气,就会主动帮忙做值日生或者做课堂笔记等等,现在哄都不知道从哪下手,长大了真是不好。
他此刻心情就像是在跷跷板上玩弄的球,先是高高弹起,接着又重重落下。
以为到家之后不用再集中注意力开车,松百丞会先开口说话,哪知从停车再到乘电梯到顶层,指纹解锁到屋内,就只有冷冰冰的背影。
柳千御觉得再不张口,心中那座小火山下一秒就得喷发,“你到底怎么了,干嘛一直不说话?”
“去洗澡!”松百丞嗓音冷酷,声腔中又仿佛在压抑着什么。
今日事今日毕,柳千御凑近直盯着他,“你回答我问题。”
松百丞滚喉闭了下眼,转头后退了一步,话音里又急又怒,“洗完澡我们再谈。”
“好,等我洗完你要是不跟我解释清楚,我一定会揍你,哼!”柳千御一把扯开领带,单手解扣抽掉皮带,边脱边阔步往浴室走。
浴室门“咣当”一声被关上,松百丞直奔客厅电视柜旁边的零食柜,在众多零食中找到一支薄荷味棒棒糖放在嘴里。
在柳千御住进来的第二天,他就抽时间量好尺寸在网上订购了它,又全网搜索购买他们以前吃的那些零食。
柜子有五层,都被塞得满满当当。
薄荷的清凉感开始起作用,松百丞稍微平复下来,将糖咬碎转身就去了另一间浴室,出来时只穿了条长绒棉睡裤,连头发也半干着。
柳千御裹着浴袍赤脚端坐在沙发上,整个人气鼓鼓地,洗澡时思索再三还是一头雾水。
没等眼前人走进,气势汹汹道,“说,为什么这一路你都不理我。”
“你晚上除了跟你那些同事吃饭,还跟谁有过接触?”柳千御双手插进口袋,居高林下地看着他,像是质问,语气里却又透露出一丝担心的味道。
“什么意思?”这跟他问的事情并没有直接联系,柳千御仰头看向他,眼神里布满朦胧感。
“你知不知道你满身的烟味,还是男士卡比龙香烟。”说完柳千御弯腰凑近闻了闻,确定头发还有身上的味道跟自己一样才起身。
烟味?味道?柳千御顿时想到了什么,也不管什么“卡比龙不比龙”的,倏地站了起来。
瞪大了双眼直勾勾盯着他问:“那你车里为什么会有女人用的香水味,还是Penhaligon’s(潘海利根)这个牌子的伊丽莎白玫瑰?”
松百丞一直用男士香水,品牌固定,根本没有什么女香,加上满脑子的思绪都在烟味这个问题上,觉得柳千御在试图转移话题。
他强忍着不快耐心道,“我先问的你,回答我。”
“放屁!洗澡前,在玄关那里明明是我先问的你。”柳千御音量猛然提高。
一直以来,在吵架这件事上,他就算再生气思维逻辑都不会混乱,总能找到可以钻的突破口。
“因为你身上有烟味,还是我最讨厌的那种!我讨厌抽这种香烟的男人,更害怕这个男人接近你!”
柳千御怔住了,不知道是因为前半句,还是后半句。他感觉到此刻站在眼前的人,愤怒的情绪中更多的是担心和紧张,心头某块地方也好像被刺了一下。
松百丞重新压下燃起火苗,努力控制着气息再次问道,“所以告诉我,你身上的烟味哪来的?”
柳千御语调平缓了些,“我没接触别人,中途上了趟厕所,厕所里正好有人在抽烟,可能沾到衣服上了,行了吧!”
“那就好,没有就好。”松百丞长吐了口气,样子像是吃了定心丸般立马安了心。
还有疑惑未解,柳千御追问,“所以副驾驶座头枕处的女士香水味是怎么回事?”
方才听到满意的答案,心中阴霾消散殆尽,松百丞这才想起白天跟宋贤清见面谈事,中途曾载过她一程,味道大概是那个时候留下的。
他的性|取向一直都是男人,结婚前就提及过。
可就是因为这样,反而对柳千御的反应更加好奇,他反问道,“为什么这么在意这个?”
“你管不着。你说不说?不说我今晚睡沙发,你抱着自己睡吧!”柳千御双手抱在胸前坐回沙发。
原来你知道我每天都是抱着你睡,还用这个威胁我,呵,小白瓷还是很可爱啊。
松百丞伸手勾起他腰间的系带,一点一点地松动扯开,“那我跟你一起睡沙发。”
手臂被捉住,“你......你干嘛,事情还没完呢。”
睡袍下摆微微敞开,松百丞挑了挑眉,“嗯?你没穿内裤?”
“我不爱穿,不要你管!”柳千御拍开还在作乱的手,却没推开渐渐向自己靠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