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话锋一转,结束了两人半晌的四目相对,“你盯了这么久,是在看我,还是看簪子?”
“看簪子啊,我眼光真不错。”
好一个睁眼说瞎话,簪子明明没得到半点焦距。
“哦,是不错。”松百丞笑笑,这次倒没拆穿他,“别盯了,我们该出发了。”
“行吧。”柳千御神游回来,跟着一道出了门。
研讨会上午两个半小时对行业宏观分析展望及基础研究,下午午休过后是对具体产品或设备的技术交流以及新技术、新产品创新。
这算不算另一种形式的“卷”?柳千御坐在车内长叹一声,心里有个想法在生根发芽。
车子停在会议中心门口,他看着时间卡着最后几分钟才打算开车门下车。
门锁松动,松百丞解开安全带栖身向前,“等下。”
“算了,你等会儿不是还要见你朋友,就别送我进去了,我走了。”柳千御说。
车门打开,他刚要抬脚下车,身子被一道不轻不重的力拉了回来,随即双唇刹那间感到一阵温热。
鬼使神差也好,跟着自己的心意行动也罢,就是不想让面前这个人有丝毫不高兴。
松百丞又轻轻啄了一下他的嘴角,“你现在可以走了,晚上想吃什么提前告诉我一声,我得准备新鲜食材。”
亲了两下而已,之前跟百丞做|爱的时候亲的比这都火热,也没这么......这么......
柳千御佯装镇定,“咳!哦,我知道了,那我下车了,你开车小心。”
车门被关上,视线里的人影愈来愈远。
行驶了几公里,松百丞一个急刹车将车停在了路边,呆坐在位子上轻轻摸了下嘴唇,上面还残留着不属于自己的温度。
直至温度消失,他拿起手机打开备忘录,另外添加了一个加密文件,几分钟后才重新启动车子去约定地点。
跟宋贤清约在一个装修得像个欧式花园的西餐厅。
没有过多寒暄,松百丞直接开门见山跟她聊起了工作,稿件、材质与工艺选择意见表、样品制作与调整方案书,一并递到她跟前。
宋贤清一一查看完内容,从包里拿出一封厚厚的信封,“给你,这是你这次帮忙所得的报酬,按照你在巴黎那边的价格算的。”
松百丞看了一眼,没动,“你之前没说还有这个。”
“我要是说了,你就不会答应帮忙了。”宋贤清又把信封往外推了推,“而且之前不知道你手腕有伤,帮我这个忙会增加肌肉负担。所以,这个你必须收下,不然我真的良心不安。”
“他们告诉你我手腕的事?”松百丞问道。
宋贤清面露愧色,“嗯,我要是早点知道的话,就不找你了。”
“我手腕现在没什么问题了,这个你拿回去,我用不着。”松百丞说着就要把信封丢给她。
宋贤清连忙阻拦,“不行。我大伯也知道我找你帮忙了,他说这么大的工作量,不能让你白干。”
“你大伯?”松百丞面露疑惑,几秒钟后试探道,“你大伯就是本市工艺馆的宋馆长?”
“嗯。所以师兄你就收下吧,不然我回去不好交差。”宋贤清再次恳求道。
松百丞犹豫再三后将信封挪到了手边,毕竟以后也没外快可以赚了,家里还有个人想好好养一养。
宋贤清平常就古灵精怪的很,从见面就时不时瞟向松百丞的头。
“师兄,那个你头上的簪子不是你自己买的吧,你向来都只带素簪,是不是你爱人送的啊?”
松百丞浅笑一声,手也不由自主地摸了摸,“是啊,好看吗?”
“嗯嗯嗯......超级好看。”宋贤清头点得跟敲木鱼似的,“师兄你还挺会秀恩爱的嘛。果然,原则什么的,在自己最爱的人面前都变得不再重要。”
“秀恩爱?”松百丞喃喃自语了一句。
“对啊。这很正常,我大伯和婶子,我爹地和妈咪,他们经常在我面前这样。”宋贤清说。
松百丞若有所思,“那这种行为除了‘秀恩爱’,还能代表什么?”
宋贤清想了一会儿开口道,“代表对方在宣示主权,对你有占有欲。没错了,就是这样,我和我之前的对象也这样做过,嘿嘿。”
后面的话松百丞就没再听了,呵笑了一声,心中顿时明白为什么柳千御选择今天给他戴这支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