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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近距离观察优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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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点自来卷的齐耳短发,一张清秀但是面无表情的脸,完美符合石城一中传了几代人的考神照片。据说考神唯一一次滑铁卢就是在高考,不是考神考得不够高,而是突然杀出了一匹黑马,硬是比考神的逆天分数更逆天了两分,之前之后都没人再高过这两个变态。但大家一般拜考神时拜的还是郁冬阳——毕竟,还是三年如一日稳定的第一名更震撼人心,她的名字早就变成一个代表着纯粹强大的符号了。

郁冬阳的头发原有些不健康的毛糙和发黄,毕业后她干脆直接把头发染成了棕色,这让她看上去成熟漂亮了不少。几个男生相继喊了学姐好,然后互相激动议论着下了楼。玄峥也说了句学姐好,转身准备继续上楼了。

“你来得正好,帮我把你们班作业抱回去。”郁冬阳身后的走廊上出现了一个抱着一大沓作业的女生,“我不想多爬一层楼了。谢谢你。”

玄峥看到叫住他的人后三步并作两步地跳了下来,伸手接过了作业:“怎么批这么快?”

“老于今天一上午都没事。”女生伸手推了下眼镜,“你赶紧回去睡会儿吧,下午体育课见……梦姐?你怎么过来这边了?”

“啊,郁学姐放假了回学校这边看看,我过来接她。阳阳姐,这是席蔚,我邻居,初中在育文读的。”秦梦梦说。她看着玄峥抱着作业上了楼,这才问:“那个同学刚才扶了我一把。是你朋友?”

“算是吧,我们高一是一个班的。”席蔚说,“学姐好。”

郁冬阳点点头,和她打了个招呼,目光仍落在楼梯拐角。秦梦梦和席蔚聊了几句家常,话题又转回到了玄峥身上:

“我还以为你就和淑瑾关系好呢,都没见你带别的朋友去家里玩过。”

“他假期都要回老家,我们三个就只会一起联机打打游戏什么的。”

“诶,他不是本市的吗?”

“不知道,感觉他不是很想提家里的样子,我也没问。”席蔚推了下眼镜,“没兴趣。”

“他一直就和你们两个女生关系好?”

“我们玩得来一些,但他和班上大部分人关系都挺好的。”席蔚说,“很麻烦,有时候会想主动疏远他,因为喜欢他的女生会在他找我说话时瞪我。”

“淑瑾呢?”

“她神经大条,每天课余时间都沉浸在综艺里,所以完全感受不到。”席蔚有些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你怎么突然这么关心他?”

“因为感觉他太受欢迎了,有点奇怪吧。”郁冬阳说。

“喔,不奇怪,他就是那种人。”席蔚道,“他特享受被人捧着的感觉,热衷于在所有事情上出风头。他到现在为止已经蝉联三届校演讲比赛冠军了,学校的不少活动都是他去当主持人。”

“我还以为他就是个不声不响的好学生呢。”秦梦梦说,“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哇?”

“高一刚来的时候分组,我们组是两男两女,同组的另一个男生稍微熟一点就开始开他玩笑叫他小白脸,他表面上笑着继续和人家聊天,过了半节课就把那个男生前女友姓名都套出来了。当天下午那个男生给前女友当舔狗偷家里钱的事就传遍了全班,班主任打电话给家长确认,他家长气势汹汹跑来学校给了儿子俩耳光。那家伙之后想找玄峥麻烦,结果被他带着自己的初中同学揍了一顿,还报警把人抓走了。毕竟是付钱给社会人士让他们来殴打学生,学生这边及时报警,还手也是正当防卫。那小子最后被判留校察看,活该。”席蔚说,“玄峥本来就不是什么好欺负的乖学生类型,你见过哪家乖学生能在学校里一呼百应的?他就是那种上课接老师话下课带人闯祸的活跃分子,成绩又拔尖,教导主任都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好学生和他玩,差生也和他玩,他来者不拒。总而言之,是我如无意外不想接触的类型。”

“那么现在就是意外了。”郁冬阳说。

“因为跟他聊天还是挺有意思的。”席蔚说,“他比这所学校里的大部分生物都聪明多了。”

又闲聊了一会儿别的,席蔚就回班里了。秦梦梦和郁冬阳一起下了楼,准备在高三教学楼楼下告别。

“所以,你得出答案了吗?”

“什么?”郁冬阳问。

秦梦梦笑了起来。

“阳阳姐如果完全没兴趣的话,是绝对不会答应陪我来的。”她挥了挥手,“我先回教室啦,周末见!”

“周末见。”郁冬阳说。

她出了校门,开车去了自己在市郊的房子。这片地带比市中心的房价更高,因为更接近帝都边缘了。罗衷正在楼下等她,见她的车开过来就下了车,二人见面,简单客套了几句就开始交接工作。

“老板还让我给你捎了三文鱼,都是他切好的。”公事聊完后,罗衷道,“家里老人下单订的全是整条,他和老陈总俩人切了一下午的鱼,笑死我了。”

“没弄太多吧?三文鱼给我我只能生吃。”

“没多少,他知道你不做饭,蘸料都按你平常的口配好了。”罗衷把装满冰袋的泡沫箱从后备箱里抱了出来,“我帮你拿进去吧,然后还得赶着回家接孩子呢。你这一上午去哪儿了?”

“刚去了一趟一中,还看见了那个叫玄峥的男孩。”郁冬阳刷开院子围栏的铁门带他到了自己家门口,“他到底怎么惹到陈老四了?”

“他在老板身上放了定位器,自己做的那种。”罗衷把箱子放在了她家鞋柜上,叹了口气,“你可别在老板面前提这事啊,小郁总,老板气坏了。”

“他都已经开始逃避了,我提又有什么用。”郁冬阳说,“那小子确实有点意思,感觉是个天生的坏玩意儿。”

“老板一直挺喜欢他的,还说他和你一样都是很有意思的小孩……”

“正是我们这种‘有意思’的小孩才会冒犯人。”郁冬阳道,“陈老四太会看人了,他对于是否是故意的行为心知肚明,对于不懂事的小孩抱有一种泛滥的善意与包容心。但这小子明显是故意要冒犯他,所以他才会生气。而他现在生气的原因主要是自己的隐私受到了冒犯、以及那孩子不够听话。我们这种‘有意思’的小孩太容易走上歧途了,他认为自己在苦恼要怎么教育他。”

“你怎么看?”罗衷虚心求教。

郁冬阳咧开了嘴。

她不常咧嘴笑,这让她在咧开嘴时看上去格外怪异,像条露出笑容准备狩猎的鲨鱼,饶是罗衷都觉得有点不舒服。“这根本不用苦恼,现在的社会很少能把一个足够聪明的人逼上歧途。”她说,“先生大概自己也还没想明白,他不可能单纯因为这点小事生气。”

“详细说说?”

“说不定对方在用一种将人物化的眼光看他呢。”郁冬阳说,“那小子可绝对不是什么善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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