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茗虽一路上念叨得令他有些头疼,但有一点没说错,洺台周遭的鸟鸣声确实悦耳,尤其听多了城中那些人的阴谋算计,此刻这样就更令他安心了。即便他知道,现下的安心只是一时的,太子指不定何时又要来寻他的不快。
心中如此想着,沈韫竟还真的有几分要睡下了,以至于当身后来人时,他竟没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一直到那人抚上他落在池边的发尾,他才猛然睁开眼,转身的同时一把拽住对方的手将人拽了下来。
也不知那人是没料到他还醒着因而来不及防备,还是压根就没打算防备,沈韫轻而易举地就将那人拽下了汤池,继而攀着池沿就要往上爬,结果被对方一把握住脚踝重新拽了下来。
沈韫没看清来的人是谁,抬腿就要踢过去,结果又被那人一把掐住腰固定在了怀里,而他那一脚也落了空,溅起一阵水花。
“力气怎这般大。”
萧稹的声音有些沉,听起来好像真的为了压制住他花了很大的力气,见怀中人似乎怔住了,一动不动,那只原先要来扇他耳光的手也滞在了空中。萧稹抬眼瞥一眼,故意问道:“沈少傅这一耳光打下来,我就要解释不清了。”
沈韫这才回神,滞在空中的手一掌拍到了对方脸上,只是在落下去的那刻又收了力,只轻轻一声,打在对方脸上,话语中有怨怼:“殿下该庆幸,我方才手中没握着刀。”
萧稹顺着台阶下:“多谢沈少傅不杀之恩。”
沈韫听对方喊他少傅就烦,当即就要抽出被对方拽着的手,结果没想到又被对方拽得更紧,甚至连身体也贴得更紧了。
沈韫这才反应过来,萧稹穿的是常服,此刻浑身上下都被浸湿了,就连头发也湿了不少,脸上也有水渍,唇上也有,眼睫上也有。
萧稹生得好看,丰神俊朗,眼睛也好看,尤其动情时,眼中倒映着的只有他沈韫一人。
沈韫吻了上去,勾着对方的脖颈,仰头深吻,又在对方掐住自己腰的那刻低头轻喘一声,唇瓣分离一瞬,很快又被对方追着吻,顶地仰起了头。
沈韫一手搂着对方的脖颈,一手向后扶着汤池壁,他在水中站不稳,且萧稹的攻势也让他的腿愈发软,到最后他甚至都要跪下去,溅起水花,整个人漂浮着,又被对方搂着腰重新提了起来。
“沈君容,君容。”萧稹贴着他的唇瓣,分开时沉声道,“站稳。”
沈韫简直想再拍他一巴掌,这哪里是他说站稳就能站稳的,但他此刻被吻得迷糊了,手还勾在对方脖颈上,湿发搭在胸前,轻纱早已浸湿,此刻紧贴他的胸脯,他颤巍巍道:“站不稳……”
萧稹:……
沉默一瞬,萧稹一把勾起他的膝弯,几乎要将对方整个人抱起,右手手掌掐在对方大腿后方,生生掐出一个掌印,将人整个抵在壁上,继而低头重重地吻下去。
沈韫一时失力,脚下不稳,原先扶在壁上的手此刻只能搭在汤池边缘,可没靠多久又因太过湿而滑了下来,手打在水面上激起一阵浪花,他寻不到力,胡乱拍打,最终却是被萧稹伸手引导着搂上了他的脖颈。
沈韫身上的所有力都交到了萧稹身上,而对方也由掐着他大腿肉变成了抱住他的臀瓣,将他整个人抱起倚靠在汤池壁上,双腿悬空,沉溺在唇齿相依间。
一息之间,原先静谧无声的汤池被暧昧的水声与喘息声占据。
吻到沈韫拍打着对方的脖颈企图喘口气的时候,萧稹才像终于恢复了神志,却还是没有将人放下,只收拢手掌揉捏臀肉,叫怀中那人抖了一下。
“你怎么来了?”像是才想起来问,沈韫的说话声中带着几分轻喘。
“本就在洺台周围避暑,皇帝来之前听说我在附近,就叫我也一起来了,长公主明日也会到。”萧稹仰头看着对方,又凑上前吮掉对方嘴角那点津液。
“是有事情要做吗?”沈韫借着机会问道。
萧稹沉默一瞬,答:“没有。”
沈韫半信半疑,却还是接受了这个答案,又问:“皇帝给你安排了寝殿?”
萧稹颔首:“离你这儿有些远。”
“我又没问你位置。”沈韫倒打一耙。
“嗯。”萧稹欣然应下,“是我想说。”
沈韫挑了挑眉,像是觉得稀奇:“看来还是得少见面,一个月过去,殿下脾气都好了几分。”
果然还是不经夸,他这边刚说完,萧稹那边就变了脸,像是有些不满对方这个说法。
“太子前几日去了一趟学宫,你可知?”沈韫问。
萧稹颔首:“当时我也在。”
沈韫眉眼一凝,诧异道:“你也在?你们去做什么的?”
萧稹微一挑眉,大抵是觉得对方这般外露情绪的模样有些少见,又好像是觉得对方有些过于在意这件事了,道:“去看九皇子的笑话。”
这下沈韫面上更精彩了,满是不解,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什么?”
“听闻九皇子背错了《舜典》,觉着此举熟悉,就去看热闹了。”萧稹话里的认真不像假的,“沈君容,看得出来,你与九皇子关系很好。”
沈韫:……
“殿下,你在说笑吗?”沈韫道,“你该不会连一个孩子的话都要计较?”
“孩子?”萧稹神情中多了几分质问。
沈韫也打量着对方,片刻就明白了对方心中所想,他凑到对方耳边,轻咬其耳垂,耳鬓厮磨着,临了又像觉得好笑,轻笑了一声,却不说话。
“好笑吗?”萧稹问这话的同时在对方臀上轻掐了一下,见对方颤抖一瞬激起一阵水花,又藏下嘴角那点笑。
“殿下,你可是他的兄长。”沈韫的话中带着几分揶揄。
“谈不上。”萧稹道,“并非一母同胞。”
“哦。”沈韫故意道。
萧稹一把掐住对方后颈将其提起,与之对视后才发现对方嘴角似乎一直带着笑意,越瞧越不对劲。
倏地,不等他反应,就觉两腿之间被一股力握住,随即那股力隔着衣料在上头摩挲,比此刻汤池中的水还要热上几分,最后整个掐住,叫他不得已咬牙闷哼一声。
“沈君容。”萧稹一把握住对方不知何时绕到他身下的手。
沈韫一时之间还真分不清对方喊他表字时是何情绪,只是没由来地觉得有意思,好似萧稹忍着这股气已经忍了许久一般,叫人恨不得立马撕破那层假面。
沈韫的手还在往下探,见对方要后退避开又立马收拢双腿盘在对方腰间,紧紧将人困住,他在赌对方不会松手将他扔在汤池中。
沈韫面上带笑,打趣意味十足:“殿下,其实我很早就想说了,你每次吻我的时候,我都能感受到你身下的反应,在倚乐阁的时候就有了。”
萧稹:……
萧稹只是蹙眉看着他,像是还在忍着。
“殿下,你听说过一句话吗?”
萧稹没答。
而沈韫也没想着对方会答,只是又道:“久病思□□。”
继而沈韫卸下了全身的力,往汤池中沉,刚落下去几分就被萧稹及时反应过来一把捞了起来。
……
……
……
沈韫在刹那间埋头一口咬在对方颈侧,报复性地将对方颈侧的皮肤都咬破了,继而是一声沉闷的怨怼:“不许打!”
萧稹佯装没听见。
“萧玧怀!”
“知道了。”萧稹很敷衍,沈韫从未听过对方这般敷衍地回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