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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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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中,沈君容停下了脚步,有些诧异面前之景:“土地庙?”

萧玧怀显然也很诧异:“为何顺着河道走,会来到土地庙?”

见对方没反应,像是在出神,萧玧怀自然地以为对方是没来过这地方,问:“你不是长阳人吗,不知道此处有土地庙?”

沈君容怔了一下,后知后觉道:“知道,但也只是很小的时候来过一次,早就记不清路了。要进去看看吗,听说里面有一棵祈愿树,往上面挂红绸可以许愿,什么愿望都能实现。”

“土地公公还管这个?”沈君容发现萧玧怀有时能一本正经地说胡话,“莲花灯和祈愿树哪个更灵?”

“应该是祈愿树,毕竟没听说过长阳河道有河神。”沈君容也顺着对方的话说,又笑着问,“要不要去看看?”

“好。”

于是,两个白日还说不信神佛的人,此刻都弯着腰伏在桌案上对着红绸写字。周遭人声嘈杂,沈韫只写了“得偿所愿”四字,将毛笔放下,起身后福至心灵,好奇对方会写什么,却不想对方在他投过视线的那一刻也写完了,此刻已将红绸对折遮挡住上面的字迹。

没有再继续打探,沈君容举了举手中的红绸,朝对方展露笑颜:“我要将它挂在最高处。”

“你爬得上去?”萧玧怀面色淡然地回应对方的话,嘴角却有一分没来得及藏住的笑意。

“少说让人不愉悦的话。”沈君容重新提起桌案上的兔子灯,将手中红绸递给对方,自然道,“劳烦萧公子,替我将它挂在最高处。”

萧玧怀轻挑眉眼,却并不意外,一直到今日,他都有些不太敢相信,初次见面时端正有礼与人时刻保持君子距离的沈君容,缘何私底下这般喜欢耍赖?

如此想着,萧玧怀笑着接过对方手中的红绸,连着自己的那份一道爬上树,挂在了最高处,其间还引来周遭人的驻足观看,纷纷表示自己也要将红绸挂到高处去,也有女子朝身边男子撒娇的,说是要男子替她挂上去。

不知怎的,听到这句话的沈君容,指尖捏紧了手中的兔子灯,又在对方重新朝他走来的那刻恢复笑容。

沈韫耳边似有声响,浑身又热又疼,像是被拆断了骨头一般,头也疼,嗓子也疼,倒叫他无端想起了在京都城的那些日子,他也时常躺在榻上,病到连他自己都怀疑是不是要熬不过去了,这时萧茗就会拽着他的手,求他别死,求他快点醒过来。

大抵是真的病了,摔得不轻,将脑子都摔糊涂了,否则他为什么会听见有人求他快点醒过来,萧茗又不在身边。

耳边话语声越来越清晰,似乎是萧稹和瀛澈的声音,他这才反应过来,这儿是南安,萧茗不在,可萧稹在。

他们似乎在谈论周文清的事情,沈韫缓缓睁眼,天已大亮,有些晃眼,他适应了一会儿才终于重新睁开眼,一点一点地转头,看到了屏风后站着的二人的身影。

“周文清不能死。”这是萧稹的声音,“他是父亲旧部周氏的长子,如今又是南安军将领,南安王不会让他死,我也不会。”

瀛澈嗤一声,似是不满:“我瞧世子殿下前夜那一脚可不像不想杀他的样子,一脚险些将一个将领的腿踹断,这与杀了他有何区别?何不再干脆些,给个痛快。”

“我说了,周文清不能死。”沈韫从未听过萧稹这般语气,压低嗓音时带着几分不怒自威,也有些不耐烦的意思,“我能保你一次,不代表可以保你千次万次,南安王不似你表面看的那般,若你不想沈君容醒后看到你的尸体,最好安分些。”

瀛澈沉默一瞬,这才终于缓了几分语气:“公子如何了。”

安静片刻,萧稹答:“还没醒。”

“还没退烧?”

“还有事?”萧稹更不耐烦了,瞧那身影,大抵是捏了捏眉心,“没事的话再领大夫去抓几副药,既然信不过府上的人,那抓药的事情就自己亲自盯着。”

“可公子……”

“出去。”萧稹没再说话,只是转身绕过屏风,也不管那人是走是留,就好像默认瀛澈不会跟进来一般。

果不其然,瀛澈转身离开了,走时将门也关得严实。

待萧稹绕过屏风朝里屋走,沈韫见到的就是一个可谓疲惫不堪的世子殿下,又见那人似乎在看到自己睁眼的那刻怔住了,欲言又止,最后快步行至榻边,想要触碰却不知触碰何处,只将手需抬着,小心翼翼道:“你……何时醒的?怎么也不喊我一声。”

沈韫倒是好奇,面前这人方才还在外头沉声训人,此刻怎又突然哑了嗓子,莫不是故意叫他心疼来了?

他伸出藏在被褥中的手,勾住对方滞在空中的那只手的小指,没什么力气地又往回扯了扯,声音因病显得过于小:“萧郎俯个身可好?”

“嗯?”萧稹像是没能理解这话背后的意思,又像单纯没听清。

“身子不舒服,萧郎发发善心,让我抱一下。”

哪还要萧稹将后话听完,只听前五个字他就俯身将人抱住,却也不敢太用力,只是伏在对方身上,抵着对方肩头。

沈韫微动喉结,感受到颈上酸痛,却还是往对方脸颊上蹭了一下,缓缓开口:“兔子灯后来留了多久。”

“什么?”萧稹忽而起身,却还是跪在榻边,难以置信地看着对方。

沈韫眨了眨眼,缓慢又疲惫:“萧郎怎这么快就不让抱了。”

话说到一半又吞了回去,萧稹怀疑自己两夜没睡出幻觉了,重新又俯身抱住榻上的人,呢喃着对方的名字。

沈韫也埋在对方颈间,少有的主动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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