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布罗斯收好行李,换了身戴帽子的衣服离开寝室,其他人都习惯他这种说不好什么时候就自己出去的做法了,问了也不会说,说了也不是真的,虽然说真的他们也不一定信就是了。
霍格沃兹开学后的第一个晚上,夜巡的教授和级长都不会和平时一样巡视到半夜,最多两个小时他们就会离开,庞弗雷夫人也一样,忙了一天就算有学生也没办法不犯困。
在休息室坐了一会,安布罗斯在十二点钟声响起时举起魔杖敲了敲自己的额头,隐身咒像冰水一样把他从上到下全部浸透,对着镜子照了照,在确定身上的隐身咒完美无缺后,安布罗斯张开了自己的翅膀。
九月的霍格沃兹温度适宜,微凉的夜风托着无人知晓的极乐鸟落在他的目的地——医疗翼的窗外,运气不错,安布罗斯正好落在埃弗利床旁的窗台上,庞弗雷夫人不会在九月的好天气锁窗户,她觉得新鲜空气能让病人好的更快,就算关窗也只是把病人旁边的窗虚掩上。
安布罗斯变回人形小心的踩着窗户在城堡外的凸起,无杖无声咒出现在医疗翼里,慢慢的向外推开了安布罗斯面前的窗户,感谢她坚持的日常锻炼,落在地上的声音近乎没有,埃弗利依然无知无觉的躺在床上。
诅咒不行,很容易被找到源头或者施咒人。
黑魔法不行,霍格沃兹彻查的话会很麻烦。
这种时候就算用麻瓜的方法也很麻烦,更何况老埃弗利还活着,任何一种死亡都会让他彻查自己儿子的死亡。
安布罗斯有点遗憾的掀开埃弗利的被子,再把袖子挽上去,用止血带勒住埃弗利的上臂,确定好肘正中静脉的位置之后,安布罗斯从他被无痕伸展咒扩张的口袋里拿出了麻瓜麻醉剂——也可能是别的什么,但那个三无诊所出售的时候挂的是麻醉剂的名字,他就当麻醉剂用好了。
推出一半的药量防止埃弗利死掉,安布罗斯开始扎针……嗯,没扎上,再补一针好了。
在埃弗利胳膊上留了三四个针眼之后,安布罗斯终于把剩下的麻醉剂推进去了,感谢庞弗雷夫人的魔药,不然埃弗利早就被扎醒了。
用魔杖点了点针眼,安布罗斯垂着眼睛治好这点伤口。
如果是校外就好了,根本不用考虑收尾,这么想着,他放下埃弗利的袖子重新把被子盖好,拿走所有带来的东西准备来时一样离开。
推开窗户,安布罗斯小心的翻到窗外,转身准备关窗的时候突然被一个隐形的人拉住衣摆。
“走了?”
“总不能在医疗翼睡一晚上。”
“你不是怎么打算的吗?”西里斯·布莱克在隐身衣下冷笑一声,“大半夜不睡觉就为了研究冷血动物的体温?符合你平常的习惯。”
“有吗?”
“没有吗?喜欢和斯莱特林待在一起的友谊大使先生。”
“没有,但不管怎么说,”安布罗斯凭感觉抓住西里斯拽着他衣摆的手,示弱似的上下晃了晃,“先松开我吧,西里斯。”
看西里斯没反应,安布罗斯松开他,手上扶着的窗户换到没关的那边,“风也挺冷的。”
“你大半夜不睡觉跑出来怎么不想着冷?”西里斯脱掉隐身衣抬手,“友谊大使出来就为了看望同学?”
“是啊,我心地善良,”安布罗斯顺着西里斯扶住他的手下来,“看不了同学一个人孤零零的——”
“你瞒着我,”西里斯打断他的话,把话题拉回来,“你到底想干什么?”
啊,安布罗斯抬了抬眉毛,他讨厌别人追着他问问题。
“你想知道什么?你还想知道什么?”
质问的话被安布罗斯习惯的语气说的像无奈,他确实在无奈,他的朋友总想知道所有东西。
西里斯顿了一下,他既不想放过这个事情,也不想踩安布罗斯的底线。
“最近快下雨了,”安布罗斯又一次转移话题,“你和彼得的阿尼玛格斯马上就能知道了,不期待吗?”
西里斯没接话,也没抓着之前的问题不放,他沉默着把隐身衣掀开让安布罗斯钻进来。
怎么会有人有这么多秘密又像哑巴一样?
“生气了?”安布罗斯顶着隐身衣走在西里斯旁边,陌生的熏香让他忍不住皱皱鼻子,“生气也不影响你把熏香换回来,对不对?”
西里斯气笑了。
“影响,我永远都不会再用柑橘类的了,”西里斯故意拢了拢靠近安布罗斯那边的袍子,但隐身衣下的狭小空间没法让安布罗斯彻底不挨着他,“离我远点,斯芬克斯,我可答不上来你的秘密。”
安布罗斯笑了一下,捏着西里斯的兜帽,仔细闻了闻上面的熏香,“皮革?还有点烟草?”
西里斯没说话,只是自顾自的加快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