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没一点黑历史啊】
【过去又不代表现在,他既然给你机会,不就表明他想放下吗?小傻瓜呀】
“过去不代表现在....”蒋孟鸢喃喃。周逸哲也说过类似的话。可能是一宿没睡,被风一吹,现在她的脑壳酸胀得厉害。
“你怎么这儿?”
她抬头,看段雪撑伞过来,随即把烟蒂丢地上,踩灭,又扇了扇烟味。段雪说明了来意,接下来两三天都滞留在这里,酒店备的洗漱用品她用不惯,想在台风登陆前,购买一些。
“我刚想,看不懂韩文怎么办,真是太好了,在这里遇到你。”
蒋孟鸢看了她几秒,然后跟她进了便利店。她站在旁边,翻译上两句,段雪笑了笑,“真好。不用查翻译器了。”现在的翻译软件,还停留在文本输入翻译阶段,沟内手机输入确实很麻烦。
蒋孟鸢弯唇。
回去时,段雪买了不少东西,蒋孟鸢替她撑了伞。空气变得寂静而尴尬,“今天的事我和闻总监说了,她叫我们先留在韩国,台风天结束再回去。”
“嗯。”
段雪转眸,“你和周总...订婚了?”
“嗯。”
“........”又沉默了,好在酒店的位置就在不远处,蒋孟鸢收了伞,物归原主。搭乘电梯时,段雪询问晚饭要不要一起吃,他们订了外卖。她走回来时肚子就在隐隐作痛,索性懒得吃了。
“你们吃吧。”蒋孟鸢进房间,转身带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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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
枕头下的手机在震动,刺眼的光亮在昏暗的房间内闪烁。蒋孟鸢痛苦地掐着腰,猜想是段雪或者张奇打来的,实在没心情接,她促膝翻了个身。
等这通来电挂断。
可,一通结束之后,手机又响了。
“啧。”她嫌少有这么大火气的时刻。一通乱拍,摸到机子,没管是谁打来的,接通之后抵在耳边,“怎么了?”
是个人都听出她语气有多冲,她不想在胃疼发作的时候,听无关人员的叽叽歪歪。世界末日了,最好也别来烦她。
“身体不舒服吗,声音这么弱?”
何止是弱,她现在浑身疼得要死,已经无力多加思考了,皱眉,“吵,别打了。”
“胃疼了吗?开一下定位。我派人过去给你送点药。”
他怎么知道?蒋孟鸢虚弱地睁开一只眼,瞥见那串数字。也许是痛得太厉害,声音在她耳中失了真,没有听出来是谁。
通话黯灭,她倒下了。
不知昏睡多久,门外响起敲门声。蒋孟鸢动了动唇,又放弃了。紧接着,智能锁解锁的声响,走廊昏暗的灯光照进来,她拧眉团缩到棉被里。
“先生,房间给您打开了。”
“谢谢。”周逸哲道完谢,朝床边走去。棉被里的人儿似痛得不省人事,他微蹙眉,试图喊她的名字,却听她从牙缝里挤出一个有气无力的“滚”字。
这下,他眉皱得更厉害了。他抬手摸她额头,果然发烧了。明明行李箱里备了药,却不知道爬起来。
最终,周逸哲用棉被把她包裹,抱出了房间。酒店经理从未见过如此俊美的中国人,小跟了一段路。只见酒店门前站了一排黑衣保镖,他们各个身姿挺拔,手执黑伞。
现在台风登陆,暴雨如注,风声催动玻璃窗如鬼哭狼嚎。
狂风吹起男人单开叉的西装后摆,高大的身形逐渐隐没在团簇的黑衣堆里,随车子引擎一响,彻底消失在雨幕里。
被尿意憋醒,蒋孟鸢摸床被,却闻到舒服的木兰花香,余光瞥见一旁古典样式的床头灯,登时清醒。毕竟是异国他乡,远没在家安全。她慌乱地检查身上的衣服,发现衣服也被换了,腹部还残留有木质和檀香味。
记得...犯迷糊的时候,接到过周逸哲的电话。她撇开棉被下地,现在她没闲心思考,只想上厕所。
幸好浴室就在眼前,不用折腾。
冲完水,瞧见洗护套装包装纸上的韩文以及那似曾相识的商标——【墨山河】
周逸哲...?他来韩国了?
蒋孟鸢趿拖着棉拖亦步亦趋地走出去。套房内部的装潢采用暖色调,和南封住过的那一家酒店风格相差无几。男人穿着黑色浴袍,正埋头翻整文件。用钢笔在合同书上签了字,听见脚步声,缓缓抬起头来。
蒋孟鸢双手僵在半空中,是胃疼出了幻觉吗?
“醒了?走过来我看看,退烧没有。”周逸哲摘眼镜,起身。
他的声音很飘忽,她将信将疑地走过去。周逸哲刚洗过澡,鬓边的短发有点湿,周身飘着热乎的水汽。她伸手环住他的腰,眼泪不可控地掉落。
“怎么了?还胃疼吗?”男人抬手摸她脖颈,还很烫人,“烧糊涂了吗。”见人不松手,他伸手把她推开点距离,又把她抱到自己腿上。
泪水从桃花眼里坠落,他眉心一跳,估计是难受到泪失禁了。他扯纸巾给她擦拭,又拿遥控器调高了空调的温度。忽然,窗外雷声轰鸣,怀里的人儿双手捂紧耳朵,尖叫了两声。
周逸哲复想起她曾经也出现过这样的状况,原来是梦游了。抬手抚她的后背,轻声安慰,“没事,是雷。不哭了,不哭了。”
他身上很暖,蒋孟鸢扯下双手,怔怔地看着他。
“是做噩梦了吗?”他低头,抚摸她的手背。
“....周逸哲。”
周逸哲默了几秒,看她唇珠在抖,“嗯。想要什么?”
“我想摸摸,”她说,“你的胸肌。因为你也摸过我的...男女平等。”
“...摸吧。”他的语气又好笑又无奈。
打了一针退-烧针,但她的身体还很烫。依偎在他怀里取暖似的,掌心摸一下,哭一下。行为非常像在要糖吃的小孩,周逸哲摸了摸她的头顶。等她情绪稳定,问她:“做噩梦是因为暴雨吗?”
“....嗯。”
“这种状况,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七-八岁吧。”
周逸哲下巴贴着她的头顶,轻轻发出一声喟叹。他没阻止她无礼的行为,任由她摸。
蒋孟鸢窝埋在那,触感比预计的要软,但又不是很彻底的软,有点硬。
赵今棠说过去的不代表现在,他也是这样吗。或许他们曾经很相爱,或许他心里还有她,可这些不重要,现在是她陪着他,她会让他忘记她的。
蒋孟鸢伸手搂住他的脖颈,“周逸哲,你好追吗?”
“不好说。”周逸哲搂她的腰肢,“没被追过。”
没被追过,她才不信,喜欢他的姑娘都爬上唐古拉山脉示爱了,
“没骗你,不让追...”周逸哲顿住,扯唇,“也不是,过去是有那么一个....”看她眼眸含泪,他抬手摸她眉骨,“不重要了。”
不重要了?蒋孟鸢盯着他来回转动眼珠,“那你喜欢什么样的人?”
周逸哲摸她的鼻梁,“可能,喜欢主动的吧。”
她眨眼想了想,“周逸哲,我能吻你吗?”
“你可以试试。”
可以试试...
蒋孟鸢的视线从他的眼睛下移到他的唇上,他的唇形很薄,听说这是薄情之人的长相。她手心发抖,分不清是发烧没力气还是因为紧张。
“你腿上的纹身,”她没敢问出口,怕那是和他前女友有关的内容。
周逸哲垂眼,“腿上的吗。以前纹着玩儿的,记不清什么时候了。”
突然门外响起敲门声,“周先生,您要的客房服务。”
周逸哲:“送进来吧。”
穿着燕尾服的酒店服务员抱着一捧紫色玫瑰花束进屋,听他说要放到桌子上,说了祝福语,他就退出了套房。
周逸哲把花束拿端到她身前,“赔给你的。”
她看向玫瑰花,舔唇,想伸手抱,却被他阻止了,“你现在发烧,花粉味重,你只能看。”
“记住了。这次我给你的,不要分给任何人。你该学会自私一点。”
蒋孟鸢:“为什么是三百朵?”
周逸哲没立刻回答这个问题,大掌抚摸她的腰部,这里还太瘦,他一掌就能握住。“我回答你这么多问题,你也回答一个我的。”
“?”
他掌心扣住她的腰肢,“我和你哥哥同时掉水里,你会先救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