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看?”说不出不想二字,樊若鸣清冷的脸上染着一丝红晕点了点头。
李梦灵见周靖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自己气的在原地跺了跺脚。
周靖今日里外都是苏州绣娘的手艺,衣摆的地方绣着的兔子蹬鹰不同于大氅上的游隼威武,倒是给他平添上了一些稚气。
他往空旷地走了两步把大氅解下往琉俞手中一抛,腰间剑身出鞘,冷兵器在空中响起一道清脆声。
剑在空中挥舞,明明不快的动作却只能看见模糊的剑影,婉如游龙在山涧翩翩翱翔,细雪被剑气挡在了四周,周靖整个人随风舞动着,最后借着力踩在树干上又落下的身影让樊若鸣看迷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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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阿音手在眼神涣散的樊若鸣面前晃了晃。
“嗯?”刀一颤,在木料上打了滑,樊若鸣凝视着她问:“怎么了阿音?”
“这几日夫人心事重重,总在发呆,阿音还想问夫人您怎么了呢。”
想起那日舞剑,樊若鸣就应了话本子里那句少女怀春心萌动,心总是跳的快快的。
“没事,世子呢?”
眼看进了年关,周靖也闲了下来,这些日子总待在她这里,所以一上午未见他樊若鸣就觉着稀奇。
“阿音也不知,倒是早上见琉俞公子出去了一趟,回来时还拿着包黑袋子,也不知是什么东西。”
最后一刀收尾,樊若鸣把手串拿在眼前看了看,对上面勾勒好的形案十分的满意,嘀咕了句就剩打磨上色了,“嗯,今日十五了是吧。”
她把东西放进木盒中,心中松了口气,总算在周靖生辰前赶完工了。
阿音高兴的说道:“嗯嗯是呀,好快呀,眼瞅着马上就到年节了。”
外面响起动静,还没等阿音出去瞧周靖就走了进来,阿音一张笑脸收的快,躬身行完礼说了句:‘外面还没人看着,我得出去了’就跑走了。
看着嘴唇发白,眼神飘移面色还十分潮红的周靖,樊若鸣眉头紧皱,起身向他走过去,嘴里关心的问了句:“世子没事吧?”
周靖巴巴的紧盯着她,眼睛里布满着数不清的涟漪,深邃风情。
是樊若鸣一眼就能看穿的情意绵绵。
樊若鸣一怔愣在原地,不自然的错开了两人对视的目光,她问道:“你怎么了。”
“无事,想你了来看看你。”声音比平常低哑了许多。
周靖看着和平时有万分不对劲,但是怎么样的不对劲樊若鸣却是说不上来。
就像……就像是话本子里说的吃了春药后的神情一样。
加上他那个模样,内心里总有些爱好美色的樊若鸣霎时就有些招架不住。
还没等樊若鸣再说下一句话的时候,周靖高大的身躯一个趔趄挺立的朝着她倒了下来,之后下意识得揽过她的腰身环住了。
滚烫粗重的呼吸在樊若鸣耳边扫过,留恋不舍的在那处徘徊着。
樊若鸣心口飘过一阵紧张,周靖突然的靠近是她始料未及的,稳了稳心绪后她以同样的动作抱上了他,轻声问着“到底怎么了?你等我一下,我让阿音去给你寻个大夫去。”说着就要放开他的身子。
“别动,”手上动作收紧,周靖说话的时候从樊若鸣感觉中就像是他的嘴唇一直在贴着自己的颈侧一样。
湿意被呼吸吹着有些发凉,“让我抱一下。”周靖似乎像是呢喃一样又重复了一声,“片刻就好。”
“夫人,有人要订画!”阿音冒失的边说边闯了进来,看见里面一幕时捂嘴惊呼了一声后赶忙鞠躬认错,“对不起世子对不起夫人,我不是故意的,我马上就出去。”说完连忙又退了出去。
抱着的两人终于分开。
周靖吞咽下一口唾沫,吐出一口淤积在胸口的浊气转而握住了才从他腰间放下来的手,带着些哄人的口气说道:“今日早些关门,可以吗?”
四目相对,周靖眼中一片水雾却又带着认真。
觉着自己刚才声音可能太低让樊若鸣没有听清又或者只是对方觉着自己的语气太多轻浮的周靖,本就心中有愧,这下他顾不上身体上的不适暗骂了自己一句昏了头,说的什么登徒子话。
樊若鸣心思细腻,周靖不同以往的说话,面上的不正常,再愚笨她也该猜出了他话里的意思。
两人已经成亲多日也未同房,抛开父亲叮嘱她的话外不谈,扪心自问一句,现在自己心中又何尝称不上一句愿意。
既然愿意,那作为一剂良药的自己替君解忧荣幸之至,“你等我一下”说罢她快走几步出了外面,很快又走了回来。
“我让阿音回去了,铺门也从里关好了,你这样子还是别随意走动了。”两句话说的磕磕巴巴。
她又说:“就,就在这里吧。”
周靖抚上她的脸一点点摩挲描抹着,眼睛也仔细盯着她的嘴唇,怕错过她面上一点痛苦不乐意的神情,“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还怕听到她说出其他捅他心窝子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