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寒重新给墨寒樊若鸣早已经空了的茶盏里填满,说:“重新认识一下,司韶轩。”
他看着樊若鸣,像是有话要对她说,下一刻又收回了那种神情,坐了下去。
周靖没放过他收回去的表情,却也没说什么,十分自然的给他和司韶轩斟满酒,客人来了家乡,哪有不请回去坐一坐的道理,“殿下要是还没有回帝北的打算,明日跟我们一道回去?初月做东。”
“那感情好。”
几人想谈甚欢,酒喝到尾声,司韶轩忽然对周靖道了句,“我这儿有一粒解百毒的药,要的话给你。”两人没熟到可以随意吃下对方递过来的药的地步,他问这一句也只是随口一问。
果然,得到了周靖的拒绝。
回到屋子里,樊若鸣才担心道:“初月,你旧疾又发作了?”记忆中他好久没发作了,不对,这期间他不在自己身边,发作的话!
越想越心凉,响起阿音对她说的那些,她就是在相信周靖此刻也不免多心。
从上一次开始,周靖发作症状很轻,不过还是的靠血,但此刻周靖心里清楚现在还没到非饮血不可的地步。
“没有,你别担心。”
“初月,”她总以为自己心中很能藏事,可事情真到了自己身上,才知道哪有那么容易,“姑姑是不是不喜欢我。”
周靖停下了解衣服的手,看着坐在床上的人,“你多心了,她那天还说让我好好对你。”
“那为什么给我喝避子药。”樊若鸣垂着眼睛,在周靖看来,她话里满是悲伤。
周靖里衣大敞,坐在了床脚,“阿音跟你说的?”
“谁说的重要吗?初月,我对你其实也没有那么重要吧?”她后来想了想,旧疾是行男女之事,哪个女子也可以,而她也只不过是太后抬手就选出来的一个给人泄欲的。
周靖心一沉,想解释,“重要,我没有说过你不重要,是,一开始姑姑不喜欢你,但我已经——”
“你的旧疾会好吗?”
周靖一时间没想到她为什么会这样问,双拳握紧没答话。
樊若鸣看出来答案,苦笑一声,“为什么是我?是因为我的命轻贱吗?等你好了我的下场又是什么呢?”
两个人对看着,樊若鸣眼含泪花,扯出一个难看的笑,“我是被你休妻还是命丧九泉?”
“不会,你不会死。”
一语道破真相,却又不是真相,毕竟起因她也没猜对。
“夭儿,我们现在不是很好吗?我意属于你,那一切都不会发生,姑姑爹爹那边也都已经知道我的心意,他们不会多管。”周靖避重就轻。
也对,樊若鸣脑中想,她在纠结什么过去,这样不是很好吗?
“周靖,我的心痛。”樊若鸣背对着周靖躺了下去。
第二天一早四人上了路,周靖和樊若鸣共骑一匹马,司韶轩和墨寒各骑一匹马。
周靖和樊若鸣之间的气氛太微妙,四人一路上几乎无言。大多也都是司韶轩和墨寒在闲谈风景。
回了城南,门口的侍卫看见四人的时候还都愣了愣,赶紧上前接过马。
周靖空闲,跟着他的这些人自然也都没事干,琉俞正在教小宝剑法,澜月倚靠着架子时不时打击小宝一句笨。见周靖回来纷纷看了过来,澜月在看见司韶轩的时候一怔,快步走了过来。
“哥你怎么来了?”看见墨寒的装扮,也只是含糊的叫了一声:“小哥。”
司韶轩看着澜月比在帝北黑了点儿的脸,“你这么长时间不回来,舅舅让我出来找找你。”
小宝插嘴道:“哥?二哥你不是孤儿?”
“一天天脑子里都在胡思什么,我何时说过我是孤儿了。”
小宝呆愣着点头,对啊,二哥从没说过自己是孤儿。
“我有些不舒服,先回房了。”樊若鸣淡淡说完独自先回了屋,周靖顾不上其他,对澜月道:“你的事晚点来找我,替我招待好贵客。”然后追了过去。
澜月恢复了正经,对司韶轩说:“贵客,跟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