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小厮没想到,里面那位常客在看见周靖的一瞬间竟腿一软差点坐在了地上。
李吟这几月有意无意都在躲着周靖,在知道他吞下太子的人以后心里更加忌惮害怕,夜里常常半夜惊醒,就怕哪日周靖找上门来。
李吟有些生硬的说,“你,你怎么来了。”
周靖笑意不达眼底,用不高的声音说,“终于闲了下来,处理一些私事。”
李吟不跟周靖绕弯子直接说,“樊玟的事我真不知道。”
周靖沉声,“出去说。”
李吟也不想在这儿丢人,只是他看了一眼琉俞,出去肯定没他好果子吃,“就在这儿说吧。”
周靖看一眼琉俞,琉俞冷着脸做了个请的动作,公事公办说,“二爷您别为难我。”
李吟知道躲不过去,起身率先走在了前面。
上了周靖的马车,琉俞驾马车把两人拉到了一个巷子里。
李吟掀开窗户帘看了一眼,入眼黑的下人,他强装镇定问周靖,“这…这是,你把我带到了哪里。”
周靖摸着腕上桃木珠子慢条斯理说着,“焱儿生辰时,你让人杀我的那里。”
李吟身子一软靠在了车壁上,“我都说了,当时要杀的人不是你。”
周靖眼里满是无情,“别怕,我不杀你。”
李吟就算在害怕,也笃定周靖不敢把他怎么样,“就是,都是自家人,我还叫你一声叔叔呢,你怎么能杀我。”
“李吟,樊玟是不是你的人杀的?”
李吟苦着脸面带愁容地说,“人真不是我杀的,我说了你又不信,你别总逮着我不放呀。”
周靖从怀里掏出那天樊若鸣捅他的短剑拿出来,抽出剑身对着李吟,简洁道:“把你知道的全部告诉我。”
“我真,真不知道,啊!”
马匹被惊的前蹄跃起嘶叫了一声,琉俞顺了顺它的毛安抚着。
李吟捂着胳膊惊恐的看着周靖。
周靖继续问:“实话。”
李吟不说话,“啊!”他看着周靖把剑插在他的大腿上,耳朵里什么也听不见,只是大叫,“我不知道!不知道!”
周靖放开手等着他叫完才又说,“最后一遍,你要还不说我就把这把剑一直拉到你的脚上。”
李吟冷汗和疼出来的汗一起往外冒着,他知道,周靖不是说说而已。
“我说,我全都说,”他看一眼周靖,“那天我看见你得人带着樊玟出宫,就起了心思想杀了他,但是我的人在半道上就被樊玟给杀了,只是在临死时扔了一把迷香在他身上,至于后来的事就不知道了。”
看着不明神色的周靖,李吟急声说着,“是真的。”
周靖骂一句该死,不是李吟,那又该是谁?
周靖沉思着从头到尾开始重新捋。
每一条都是有头没尾。
周靖下了马车,让琉俞带着李吟找郎中包扎完送回赌坊。
回了府里,周靖一个人闷着练剑到第二天清晨才停下,感觉到一身湿气躺在床上的周靖,樊若鸣刻意往里挪了挪。
上午李恒带着褚琦心来看樊若鸣,褚琦心笑着和樊若鸣说着话,“小婶婶,你看着好憔悴。”
“褚姑娘倒是看着越发水灵了。”
褚琦心摸了自己脸一把,眼里划过一瞬快到看不清的落寞,“是吗,”她恢复了笑容,“我给你带来些我做的糕点,李恒哥哥吃过都说好吃。”
“有心了。”
褚琦心把带来的东西全部打开一一给樊若鸣介绍,从用的什么料到女人吃了怎么好事无巨细说着。
樊若鸣被她有趣的用词逗笑好几回,中午时还把人留下吃了饭。
周靖一进门看着不速之客堂而皇之的出现在眼前,冷静的脸跨得相当难看,就差把赶紧给我走这几个字写脸上了。
索性正好赶上李恒他们出门,李恒不理会周靖与他相错而行,留下褚琦心尴尬的站着,干笑着喊了周靖一声,“小叔叔。”
和樊若鸣告了别才连忙去追李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