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临轩皱着眉靠着车窗。
徐熠笑了笑,可不就是个小孩子嘛。
车窗降下,方临轩迎面吹着风,酒气随风消散,他逐渐清醒了些。
他便不再看外面习以为常的景色,而是转头看专心致志开车的那人。
徐熠的侧脸,能看到翘起的睫毛,头发零零碎碎的耷拉在脸颊上。
那微抿的嘴唇,泛着一丝亮亮的色泽,怎么看怎么诱人。
每回床事,徐熠其实是比较内敛的,方临轩特别喜欢听从他死咬的牙关中溢出的呻吟,可以说是两人欢乐中最美妙的曲子。
他撑着下巴,不由得出了神。
“几天没见,想我吗?”方临轩问。
被风声吞掉了一些,徐熠没听得清楚,但是也没办法转头,他只看着前方,问,“什么?”
方临轩无奈地凑近这人耳侧,“我是说,几天没见,想不想我?”
徐熠一瞬间浑身都像被电过了一遍,带着酥酥麻麻的颤抖。
他的心脏不可控制地跳起来,仅仅只是因为方临轩一句调情似的话语。
徐熠微微往另一侧侧头,没有回答。
方临轩笑了一笑,也不追问了。
只是看着徐熠这样害羞的反应就够有意思的了,若是再变本加厉些,恐怕会适得其反。
方临轩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
忽然脑子里浮现出一些依稀不可见的画面,他皱紧了眉头,紧接着就是剧烈的疼痛袭来。
方临轩重新靠回车窗上,闭着眼睛,静静地忍受着。
他手自虐般地紧紧捏成拳,额角青筋暴起。
自从五年前那次车祸,他失去的不仅是一个健康的身体,还有一些说不上珍贵与否的记忆。
他游戏人间,任性妄为,不愿意接受这一切,可每次剧痛从脑海深处传来时,他恨不得所有的东西干脆就直接毁掉好了。
不想再这样悲痛下去。
可是直到现在,他被映入一个温暖关心的眼神里。
徐熠直到停下车来才意识到不对劲,看到方临轩痛苦的神情,他连忙下车到另一边开门,将方临轩揽在怀里,焦急万分却也无可奈何。
“又头疼了?这个频率未免也太高了……”徐熠难受地说道。
方临轩不语,他觉得自己头要炸了,酒精伴随着痛觉,他的世界天旋地转。
徐熠扶起他来,看着高大气派的门,一时不知所措,寻找半天这才按响了门铃。
铃声在豪宅内“叮铃铃”地响起。
管家连忙从睡梦中起身,看到监控内方临轩的身影,一路小跑过去开门。
“方总!”管家和徐熠一起,历经重重台阶,终于把方临轩带到了卧室。
“我来照顾他就成,你去休息吧。”徐熠看着干活十分利索,顺手就给方临轩脱下外衣,又给人盖好被子的中年管家。
管家也是从小照顾方临轩的,知道不该问的事情不问,无非就是一些床伴之类的。
只是,少爷这还是第一次带人回来……
管家在心里暗暗想着,把徐熠这清秀的模样看了又看,欣慰无比,准备回去睡觉了又被叫住。
“他头疼,有没有止痛药啊?”徐熠看着仍然意识模糊的方临轩,忧愁道。
“有,但是已经没有作用了。因为这么多年来,方总用的多……”管家回头答。
徐熠叹口气,还真是这样。
“那好吧。”
管家也问,“你需不需要吃点什么?”
徐熠摇摇头。
管家便彻底回去睡觉了。
房间很大,很有主人不羁的风格。
徐熠搬来椅子坐在床边,为方临轩擦去额角细密的冷汗。
他会想到,小的时候生病了,妈妈喂他喝过药之后,也是这样守在他床边。
被病痛折磨时的痛苦,和妈妈温柔的抚摸,回忆萦绕心头。
徐熠只好絮絮叨叨,“这个病真的没办法治吗?现在医疗条件这么发达。用世界上最顶尖的技术,可以让你不那么难受吧?”
“如果可以的话,我早就不用这么惨了。”方临轩头疼稍缓,他坐起身来,呢喃道。
徐熠握住他的手,“我能为你做什么?”
“陪着我就好。”方临轩狡黠一笑,眼神直勾勾看着徐熠,“其实,头疼的时候,来一场酣畅淋漓的□□,是我试过最有效的方法了。”
徐熠:……
他掀开被子,跨坐在方临轩身上,低头看着他,“为什么上次不说?”
方临轩情欲如燎原烈火奔腾四野,大手揽住火辣的劲腰,嗓音低哑,“我开玩笑的。”
随即撩开那外套,搁着薄薄的单衣,仿佛回到了最纯粹的婴儿时期。
徐熠咬着嘴唇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