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因为她的原因,坏了两人姻缘?
南宫晟看到洛浔的笑,那交错着脑海里的人影,心下一顿,转而晃了晃脑袋,怎么会,洛浔是男子,怎么会…
开口轻咳,道:“既然如此,我便派几名精兵前去寻找,我们此刻也得动身去邬城,不宜耽误,等他们找到了,自会来与我们汇合。”
今天一天也没有同南宫晟说什么,洛浔本以为他会因着自己与他心爱的女子成亲,算是抢了他的人,他即使不会对自己恶言相向,也不会和自己多有干系,没想到如今,他倒不介意,还愿意帮着她。
这下倒是显得她有些不自在,有些多想了。
有些歉意,对着他抱拳道:“多谢。”
南宫晟温和一笑:“不必客气。”
岩洞中,叶筱正为自己的腰部的伤口处换药,然后又咬着牙,撕下新的布条,将自己包扎了一下,一番忙完之后,转头看着躺在一边的洛月,无奈叹了一口气。
没想到这悬崖下是一潭深湖,也没想到这洛月不识水性,还是她忍着痛处,将她拖到岸上,在岩洞里生了一堆火,来取暖。
这湖水冰凉刺骨,若是不及时驱寒,怕是会得病,看,现下就有一人,睡了一天一夜,还未醒转,明明是自己伤的比她重,反而还得她来照顾她。
好在每次行动前,都会带上一两瓶药,以备不时之需,不然她们好不容易活了下来,却因着伤口无法愈合,溃烂无法医治,而丧了命,那还不如掉下悬崖的那一刻,就不再醒来。
她此刻高烧不退,昏迷不醒,叶筱用叶子接了一些水,走到她的身边,看着她苍白的脸色,那干裂的嘴唇,将水喂给了她,洛月虽未醒,只是嘴里直念叨着。
叶筱想,许是她做了噩梦。
“师父…莲姨…师姐…师姐…别走……”
“洛月?洛月?”
拍了拍洛月的脸,那人并没有醒来,只是伸手拽着她的衣袖,久久不能松开,好似只有拉着,才能让她此刻有些安宁,洛月方才唤着师姐,莫不是她们师门,不知她和洛浔两人?
洛月排行最小,除了洛浔这个师兄外,还有一个师姐?
叶筱看着皱着柳眉的洛月,那红唇微开,颤抖着,发出了因在病中,感觉到极不舒服的吟声,叶筱伸出另一只手,搭上她的额头。
那里的热度并未退散,她心里有些担忧,怎的不见消退,如此下去该如何是好。
洛月拽着她的袖子,依旧不放,只是拽的用力了,叶筱一时不注意,一下子趴在了她的身上,她一惊,全身都僵硬了起来。
如此近距离看着洛月,她虽不是绝美的女子,但是相貌清秀,容颜姣好,叶筱不由的有些看呆了。
听着她嘴里的声音,叶筱晃了晃头,连忙起身,想要走开,只是被洛月握住了手。
“别走……”
她缓缓坐了下来,躺在了她的身侧,看着她紧握着自己的手,想起昨晚,她这手还直流这血,忍着身上伤口撕裂的痛感,也不放开她的手。
心里不知怎的,有一丝莫名的感觉,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一个人,这样对过自己。
她的爹娘,她的家乡的村庄,被土匪洗劫,她爹娘也因此葬身在那些人的刀下,本来以为自己也很快就随着一同去了,只是没想到,那一刻,师父来了,将她救下。
她发誓要给爹娘报仇,在暗无天日的环境里,在如修罗炼狱般的训练里,她苦练武功,终是实现了她心中所想,只身将那些土匪寨子,一窝端了。
在江湖上,过惯了刀口舔血的生活,从没有人能让她有过丝毫动心。
她向来无情,不会因为别人的举动而产生别的思绪。
她知道洛浔她们还在怀疑自己,她知道洛月有事瞒着她,因此昨晚她去了她房中,见房中无人,便知道,她去了知府府,只是刚要动身,便见到许多官兵朝城门外跑去,定是洛月暴露了痕迹,被追杀到城门口。
她便往城门口跑去,只是没想到洛月已被一堆黑衣人所包围,而那黑衣人正要从她身后刺向她。
那时她想,要是自己救了她,她估计会因为这个对自己取消怀疑,只是没想到还没有想完,身子便已然冲了过去,帮她挡了那一刀。
在掉下悬崖时,本以为自己这一生都将终结,没想到还是因为一个不曾熟识的女子,只是这女子,下一刻却也不顾性命的一同跳了下来。
这人…真傻……
不过傻人有傻福,看着洛月的侧脸,感受着她手中的温度。
叶筱的脸上挂着自己都未曾发觉的笑意,脑海里皆是昨晚的一幕幕。
她说:“你死了,我也活不了。”